喬敏鈺跟個欠登似的又走到夏梔的身邊,說道:“你倒是聰明,知道如何甩包袱。”
夏梔皺眉:“本姑娘這是尊重族人,小國舅爺可莫要妄論。”
喬敏鈺嘴角一抽,心想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心裏咋想的我不知道咋滴?還裝啥?
當然裝還是要裝的,畢竟這麼多人看着呢。
他附和道:“夏大姑娘說的是,不過夏姑娘這一手打的漂亮,如此一來倒是讓夏家族人心裏覺得虧欠你們。”
夏梔挑眉看了喬敏鈺一眼,不接話,反而道:“我倒是想看看小國舅等會如何脫罪。”
喬敏鈺臉上的笑容不減,說道:“夏姑娘這話本國舅並不懂,本國舅向來清清白白做人可沒有罪名。”
就在這時,夏氏一族的幾位族老已經商量完回來了。
然後他們一致決定關於牌位黃金之事,應當由族中來處理。
只是如此一來大家看向夏梔的眼神都帶着些許的愧疚。
大族老說道:“梔丫頭,這幾日你受委屈了,可一筆寫不出兩個夏字,雖然夏族長應該承受法律制裁可我們畢竟都是親戚,他若被繩之以法我們夏家後代也不好擡頭不是。”
夏梔早就清楚,一族人犯法所有族人都要跟着低頭,同樣一族人輝煌所有族人都跟着沾光。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夏梔決定必須管理好夏家一族,內患必須從跟上解決。
她點頭道:“幾位族老爺爺說的有道理。”
幾位族老一聽夏梔的口氣,同時心裏都放鬆下來。
緊接着夏梔又道:“不過族長之位必須從新選定。”
幾位族老再次相互看了看,不過發生這樣的是事情要求重新換族長也是理所應當。
於是幾人同時點頭答應,然後靜靜等待結果。
夏梔轉身看向大理寺卿道:“大人,不管夏族長做了什麼始終都是小女的親人長輩,小女不忍心見長輩進去牢中受苦,還望大人網開一面。”
這話一出,裏裏外外所有人都衝着夏梔豎起大拇指。
外面的人更是議論,這夏家大姑娘真是人美心善的好姑娘,人家如此惡毒待她,她還能以善對之,真是賢良惠美。
夏主薄聽着外面百姓對夏梔的讚美之詞,嘴角狠狠往上抽了抽。
心想,如果夏梔善良可親,那天下就沒有狠人了。
別人不清楚,可他心裏明白的很,夏梔此刻彷彿是放過了他父母家人,可狠招還在後頭,而且這很招絕對不會讓外人知曉。
大理寺卿對夏梔的話很滿意,凡事大家族都有宗族,所以處事方式都需要留一線。
如此一來,不光讓壞人沒臉面,自己的名聲還會上漲,甚至讓族人都欠下人情。
大理寺卿當衆宣佈,假金一案由夏家族人自行解決。
就在這時,太后懿旨到來。
太監奸細的聲音朗聲宣讀,說大言國向來以人善至孝治理天下。
夏家族長做事欠缺妥當,理應重罰,可律法再大也逃不出一個情字。
夏梔身爲伯爵府嫡女,理應知情達理,面對親人應當大度善待。
夏梔早就知道喬太后定會給她來這一首,所以一開始她也沒有打算追究。
夏梔上前跪下:“小女向來以太后的溫婉賢良寬宏大量爲榜樣,自然以善待惡。”
說完這句話,她又轉身懇求大理寺卿說道:“大人,田揚跟夏依固然可惡,既然以善對待便不能厚此薄彼,如此,還是請大人從輕發落。”
這話一出,衆人的臉色瞬間微妙起來。
人可善,卻不能姑息養惡,不然天底下的惡人還不得無法無天。
聽說田揚乃是喬家的人,太后懿旨隨後就宣過來,這私心簡直太過明顯。
太后向來以仁孝示人,在大言國百姓心中是最慈善仁愛的存在,可現在再看看太后的做法,就覺得這有些虛僞假善,甚至帶着自私。
喬太后向來溫良善仁的名聲,在這一瞬間大打折扣。
本來喬敏鈺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但這會他神色明顯的嚴謹起來。
夏梔如此說就是故意的,故意將苗頭往太后身上引,他氣的要死偏偏還沒有反駁的話。
該死,他們竟然被這小丫頭給算計了。
大理寺卿接過懿旨,面無表情道:“下官明白。”
這句下官明白,更是讓衆人覺得太后娘娘有意將這件事輕拿輕放,一時間大家都同情起夏梔來。
可太后娘娘爲何要管這等閒事,當然是因爲不想讓喬家揹負罵名,那田揚可是喬家奴,沒有主子指示田揚怎敢如此膽大妄爲。
這事情的內情,大家仔細想想,就能猜出一切。
大理寺卿坐回去後,就着手審理野外拋屍案。
喬敏鈺將人證物證全部呈上,這一切都是田揚揹着主子做的。
就在關鍵之時,攝政王府的醫者秦櫻前來,她指出被虐致死的幾名女子的身上都有兇手的殘留物。
而且手指中還有兇手的皮肉組織,應當是被虐太狠時受不了抓傷的。
秦櫻請求後堂驗身,如果田揚身上並沒有抓痕,那田揚就並非兇手。
喬敏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田揚因爲半張臉都在潰爛,整個人顯得十分痛苦。
大理寺卿向來大公無私,他認同秦櫻的看法,命人將田揚帶下去查驗。
等人帶上來時,已經被證明身上並沒有抓痕,所以田揚並非兇手。
既然田揚不是,那這指認就是虛假的,明顯有人有意讓田揚頂罪。
秦櫻道:“大人,只要是喬家男子就都可被懷疑,還請大人允許查驗喬家所有人。”
喬敏鈺當時就拒絕道:“真是放屁,我喬家乃位於三公之首,豈是爾等想查就可查的?”
大理寺卿有些爲難,以他的官位的確沒有資格審查喬家之人。
“別人沒有權利,那本王可有?”
攝政王的聲音響起,衆人瞬間一個個安靜的後退。
攝政王那可是個地獄閻羅一般的存在,誰都怕都不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