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笑着說道:“王妃,臣女覺得想要嫁給世子的人絕對不在少數,而且今日人多也亂,說不定誰就用特殊手段。”
她說到這裏就停下不再說話,只是微笑着。
青鸞郡主還沒有聽明白,大親王妃已經聽懂了,夏梔這是在提醒她注意。
可是王妃並不在意,這裏是王府,那些貴女膽子再大誰還敢在王府鬧幺蛾子。
她拉着夏梔出去,小聲道:“你在說什麼呀?”
夏梔笑着回道:“沒說什麼,我們趕緊入席吧!”
大言國民風開放,所以男女席並沒有分開,而是在一起的。
只是分了左右而已,左右中間是一條道路。
夏梔剛坐下,擡頭就看到正對面正是言安洛。
可想想自己跟青鸞郡主一桌,對面是大親王世子就很正常。
言安洛衝着夏梔笑着,然後點了點頭,這一幕剛好被丞相之女顧雁秋看到。
她再次往夏梔的方向瞪了一眼,就彷彿夏梔搶了她的一切一般。
夏梔自然感覺到了一道狠毒的眼神,她並不在意。
前世就知道這顧雁秋就是一個瘋子,她做事偏執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其實顧雁秋並不喜歡言安洛,之所以如此執着非要嫁給言安洛,不過是因爲兒時的一個過錯。
剛開沒有人知道,直到後來,顧雁秋跟喬仙兒說話讓她聽到了。
她慢條斯理的喫東西,正中間擺着的桌子,正是大親王跟大親王妃的。
大親王四十多歲,留着美髯,身體發福給人一種富態之感。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來報,說是長嫡公主來了。
大親王趕緊將手裏的酒杯放下,然後親自前去迎接。
夏梔好奇問:“誰來了,竟然讓王爺如此重視?”
青鸞郡主也不知道,她笑道:“等會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王爺跟王妃親自帶着一個婦人來了。
夏梔仔細回憶,這個婦人究竟是誰,可是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來,可以肯定前世並沒有見過。
青鸞郡主看了好一會,終於想起來了,說道:“是我皇姑祖母。”
夏梔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個人,太先帝的親妹妹,也是先帝的親姑姑小皇帝的親姑祖母。
“皇姑,您先請坐。”大親王十分恭敬的請姑母坐下。
長嫡公主就坐在王妃的旁邊,笑道:“本宮可是有日子沒有參加這樣的宴會了。”
大親王點頭,一副激動的模樣道:“皇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長嫡公主回答的十分乾脆。
大親王妃都驚訝了一瞬間,皇姑不經常回來,回來一次頂多呆一天就走了,這次竟然不走了。
大親王開心道:“正好,小弟還沒有見到皇姑母,他若知道皇姑母您不走了一定很開心。”
長嫡公主捂住笑道:“那小子從小到大就沒個好臉,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的。”
大親王趕緊笑道:“小弟只是不會表達。”
長嫡公主輕笑一聲道:“現在你小弟誰惹得起,這麼大了連個媳婦都沒有,你這個當哥的也不知道操操心。”
“自然有人敢。”長嫡公主挑了挑眉又道:“小皇帝這次不就趁着言澈不在直接下了聖旨。”
大親王趕緊呵呵笑道略過這個話題,說道:“皇姑,在這酒宴之上不談政事。”
長嫡公主翻了個白眼:“看給你慫的。”
大親王也是無奈:“皇帝雖小,可也是皇帝不是。”
後面的話他也不想多說,尤其是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多說。
大親王妃趕緊衝着青鸞郡主跟世子言安洛上前,兩人一過去就直接給長嫡公主磕頭。
“姑祖母安好。”
長嫡公主笑道:“這個是青鸞,這個是安洛,一轉眼你們都這麼大了。”
雖然衆人離得遠聽不到大親王那邊的話,可是能讓大親王夫妻親自去迎接,讓世子郡主跪下請安的女人,那整個大言國只剩下那麼一位。
喬仙兒竟然在這個時候站起來也走了過去,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也跪下。
青鸞郡主皺了皺眉,可這個時候不好呵斥。
長嫡公主笑問大親王:“這個難不成是你的哪個庶女。”
大親王立刻解釋:“姑母,您也知道侄兒一生只鍾情王妃,哪裏來的庶子庶女。”
喬仙兒臉色有些僵硬,長嫡公主竟然沒有認出她來,這讓她尷尬不已。
大親王妃給兒子女兒使了個眼色,言安洛跟青鸞兩人同時告退。
然後就剩下喬仙兒一人跪在那裏,這畫面顯得有些突兀,活像個去告狀的受氣包。
夏梔一邊喫一邊看的津津有味,青鸞郡主一坐過來就小聲道:“就沒見過臉皮那麼厚的人。”
夏梔給青鸞郡主夾了一隻雞腿,說道:“趕緊喫,再不喫菜全涼了。”
青鸞郡主吃了一口,撇撇嘴道:“已經涼了。”
“你是誰家的小姐,突然過來跪下是有冤屈?”
喬仙兒咬了咬嘴脣,趕緊說道:“長嫡公主,小女是喬家小女兒喬仙兒,仙兒還給長嫡公主錘過腿,您忘了?”
長嫡公主一副瞭然的神情,說道:“原來如此,不過平日裏捶腿這種事都是下人做的,你不說本宮還真就不記得了。”
喬仙兒心裏惱怒,可是面上絲毫不敢顯露半分。
這老東西竟然敢將她比作下人,簡直就是侮辱,可是爲了攝政王她只能忍。
“你來可是有事?”長嫡公主問。
“仙兒一直仰慕公主大名,只是想見到公主一面實在太難,這不終於有機會,仙兒想表表孝心親自伺候公主用膳。”
“既然如此,那你站起來吧。”
喬仙兒心裏一喜,立刻起身站到長嫡公主身邊,親自伺候。
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現在大言國能夠稱得上攝政王長輩的只剩下這位長嫡公主。
只要在公主這裏留下好印象,那她多跟攝政王美言自己,不愁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