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證據。”
夏老夫人激動的抓住夏梔的手,如果是喬太后害了她的女兒,那麼她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夏梔搖頭:“知道實情的人已經全部死了,那聖旨也消失不見,只剩下這片燒掉大半的紙張,根本當不了證據。”
夏老夫人彷彿精神一下崩潰一般,捂着臉就開始大哭。
夏梔不明白,看向老夫人道:“祖母?”
夏老夫人自己哭了一會後,然後就錘着桌面道:“當初我就跟你祖父說事情有蹊蹺,讓你祖父跟先皇上提提,可……”
說道後面夏老夫人說不下去了,她不哭了可神情彷彿入魔了一般抓住夏梔的手:“可是你祖父怕惹惱正在氣頭上的皇上,愣是沒提這件事嗚嗚嗚……”
祖母就姑姑這一個女兒,寵愛程度可想而知,祖母這一生最放不下的心結恐怕就是姑姑了。
她突然瘋狂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憤怒道:“是我害了我女兒,是我爲了夏家親自將她送入宮中的啊嗚嗚嗚……”
夏梔趕緊摟住祖母,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哄道:“祖母,姑姑沒了她很有可能留下了小表弟,爲了表弟您也應當振作起來。”
見夏老夫人還是沉浸在自責之中,夏梔低聲在她耳邊道:“小表弟恐怕要不了幾年就會被喬太后害死。”
她記得前世,攝政王剛剛毒發身亡,小皇帝就莫名其妙的病死,怎麼就那麼趕巧所以她懷疑是中毒。
夏老夫人一驚,看向夏梔道:“她敢。”
夏梔笑道:“喬太后有何不敢,她還有一個遺腹子您忘了?”
“睿王。”
夏梔點頭:“祖母,小皇帝現在處處跟攝政王作對,您想想是誰教的,那攝政王天下人誰敢得罪,睿王小小年紀都知道討好,可小皇帝偏偏仇恨攝政王。”
夏老夫人越想越心驚,她抓住夏梔的手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彷彿只有抓住夏梔才能讓她如同浮萍的心安定一些。
“那該如何是好?梔兒你姑母是祖母糊塗害了她,這孩子不能再有事啊!”
夏梔點頭:“祖母,小皇帝沒有強大的外家是站不住的。”
夏老夫人一下子驚醒了,喬家現在勢大,可喬家並非小皇帝真正的親外家。
她頓時就打起精神,對夏梔道:“去,叫家裏人都過來,我要訓話。”
剩下的事夏梔不再管了,一切由主母安排就是。
夏梔剛剛從祖母這邊出來,鍾叔就來了。
他笑盈盈的看着夏梔,說道:“小姐,月底了。”
夏梔明白,說道:“將府裏所有下人都聚集到一起吧!”
“是。”
鍾叔趕緊去叫人,夏梔則是走到正院翻看賬本。
靈冬過來道:“小姐,莊園那邊的繡娘跟織布女已經挑選出來了。”
夏梔點頭:“等會再見。”
“是。”
沒一會,管家帶着府裏的下人紛紛過來。
夏梔擡眼看過去,問道:“所有院落的都在這裏?”
“夫人公子近身伺候的不在。”
衆人紛紛搖頭,異口同聲道:“服,服。”
就在這時,二房的二嬸帶着幾個下人過來,說道:“梔兒,這幾個丫鬟小廝我不要了,你給嬸孃換了。”
夏梔看過去,只見那幾個丫鬟小廝趕緊跪下,求道:“大小姐,求求大小姐不要賣了我們。”
夏梔站起來笑道:“二嬸,這是怎麼回事?”
吳氏冷哼一聲:“嬸孃我可用不起這些身份嬌貴的人。”
“怎麼回事?”夏梔皺眉看向那幾個跪地求饒的下人。
那幾個下人紛紛低着頭不敢說話,院落裏其他的下人也紛紛低下頭,誰也不敢多說話。
鍾叔見狀趕緊道:“以前是劉氏當家,這中間應當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吳氏向來潑辣,聽到鍾叔如此說,她當時就道:“什麼不妥之處?分明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以前劉氏當家還總說是人家的嫁妝銀子貼補我們夏家,我自然只能忍了,可現在這羣刁奴還想欺負我沒門。”
夏梔明白了,以前都是劉氏掌管月銀,賣身契書也都在劉氏那裏,下人自然只聽劉氏的話。
她想了想,對鍾叔道:“去將三嬸也請過來。”
吳氏皺眉:“請她做什麼?”
夏梔知道,三叔是庶出,所以祖母不喜家裏的其他人也不喜。
可當有難的時候,這庶出的叔叔也沒有背叛夏家,這十分難能可貴。
她道:“都是一家人,有事自然商量着來。”
二嬸吳氏的臉色瞬間不好看:“跟一個庶出商量着來,梔兒我們可不能做這麼掉價的事。”
因爲二叔就納了小妾,她房裏就有庶出兒女,所以吳氏特別討厭庶出。
夏梔每天都很忙,所以沒什麼耐心,只說道:“若二嬸不願意,您就請回去吧不用商量了!”
吳氏一聽臉色就沉下了:“夏梔,我可是你的親嬸孃,那三房算什麼東西?”
夏梔臉色冷下:“三叔也是夏家人,是我親三叔,是我爹的親兄弟。”
本來過來三嬸聽到吳氏的話想要離開,可聽到夏梔如此維護頓覺心中很暖。
吳氏見夏梔如此不給她面子,簡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然後直接去找老夫人去了。
此刻老夫人正在訓子,根本沒有功夫搭理吳氏。
“三嬸。”
林氏趕緊上前道:“大小姐。”
夏梔表情柔和,拉着三嬸的手坐下道:“三嬸不必如此客氣,您直接叫我小名吧!”
“這可不敢。”
夏梔拍拍她的手道:“沒什麼不敢的,您是我的親三嬸,我又是您的親侄女,理應這麼叫。”
林氏見夏梔真誠,並不是虛僞作勢,於是答應道:“梔兒,叫我來有事?”
夏梔點頭:“三嬸知道,我要忙外面的事,這家裏的事就忙不過來,所以想請三嬸幫我管家。”
這話一出,林氏緊張的趕緊擺擺手:“不,不行絕對不行。”
夏梔見林氏如此唯唯諾諾,頓時就沉下臉道:“三嬸這是不想幫侄女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