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巧嫣紅的脣瓣輕輕抽動。
“那個,本王還有事情需要向皇上稟報,改日再與各位言說!”
她連忙逃進了馬車之內,隨後吩咐楚及快走。
楚及心中雖然不解,不過還是依照楚靖巧的話,手中的鞭子輕輕一揚落到了馬背上。
馬兒受驚快速往前奔去,一衆文人最後看見的也就只剩下馬的背影。
直到回到皇宮之中,楚靖巧這才跑進御書房裏,瞪着眼睛看向周辰川,“皇上,你爲什麼要把這篇文章掛在公示牌上!”
“回來了?”周辰川沒有直面回答楚靖巧的問題,只是淺笑一聲走到楚靖巧身旁,旁若無人的牽起了楚靖巧的手。
楚及識趣的往後退去,在出門之時順道還關上了門口。
“那是你寫給朕的定情文章,爲何不能讓其他人看?”周辰川說的認真,卻讓楚靖巧本就放着點點紅暈的面色愈發明顯。
這哪裏是什麼所謂定情文章,這只是讚頌小皇帝的文章啊!
但瞧着小皇帝這般喜悅的模樣,楚靖巧的雙脣囁嚅了幾下,終究是沒捨得打擊他,只是撇了撇嘴後道,
“那個,你貼出去還是有些難爲情的,不如你就讓人先收回來,下次等我做了更好的文章,你再貼出去如何?”
反正現在先讓小皇帝把那篇文章撤下來再說!
“不行。”可楚靖巧卻不料,周辰川居然異常的堅決。
“……”楚靖巧不由有些頭疼,細白的指尖抹去額頭上浮出的汗水,最終只得嘆了口氣。
看來,這羞人的文章最終也只能繼續讓小皇帝貼在公示牌上了。
可,讓人沒料到的事情是,半夜之時公示牌下已經再無文人,一摸偷偷摸摸的身影從公示牌上撕下了文章,隨後快速跑向了驛站之中。
“將軍!您看這個!”而這麼偷偷摸摸的身影正是驛站之中的戎夷士兵。
他雙手把文章放到了蒙勇面前,“據說這是楚郡王親自給那皇上所寫的文章,這一字字一句句,即便是我們看了都不免動容,更別說是皇上了。”
“什麼?”蒙勇眉頭一緊,拿起文章看了片刻,陰柔的面色頓時覆蓋上了層層陰霾!
“她,居然給那皇帝寫這樣的文章!”蒙勇越往下看便覺得心中的怒氣更甚忍不住,直接就將手裏的文章撕碎,全數撒在了地下!
“我對她的心意她看不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那皇帝傾心相待,難不成是因爲覺得我的身份沒有那皇帝來的更爲顯著?”
“這怎麼會呢!”那士兵有些爲難的瞟了一下地上散落的碎片,“可是將軍,這文章寧思碎在驛站之中,萬一到時候被人懷疑可怎麼辦?”
反應過來的蒙勇緊捏着拳頭,深呼吸了幾下後,這纔將怒氣壓在了心底。
也許楚靖巧到現在還覺得他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爲了得到她。
但,他想要的東西又何嘗有得不到的?
既然來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楚靖巧必須是他的!
“這些文章的碎片絕對不能讓人看見,所以你一會兒就讓人去把這些埋藏起來,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發覺,明白了嗎?”
“是。”那士兵連忙點了點頭,將那些散落的碎片剪到了掌心之中,快步跑出了驛站。
第二日,當那些文人還想聚集在公示牌下欣賞楚靖巧的文章之時,卻發現那文章居然已經被人撕掉了!
一衆文人震驚不已,連忙將此事稟報於看守公示牌的士兵。
結果連那士兵也有些迷茫!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稍加聰明的文人不由轉動了一下眼珠子,隨即對着士兵說道,
“該不會是有人趁着半夜的時候把文章給撕了吧?畢竟白日之時有人守着,也沒有竊賊能夠偷得了,等到半夜之時就無人看守了。”
“這還真有可能!”其中一名士兵氣得手握長槍在地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那竊賊還真是大膽,居然敢撕公示牌上的文章!此事容我去稟報皇上。”
說罷,士兵轉身走進了宮牆之中。
一衆文人還在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樣的竊賊,居然敢有如此膽量。
這要是被抓到了,不說是要砍頭的大罪,最起碼也要在牢裏頭呆上那麼個幾年的時間啊!
“什麼?”得知此事的周辰川頓時便壓下了眉眼。
“皇上,現在該怎麼辦?”那士兵冷汗連連,連大氣都不敢喘,只得低垂着頭,聲音如蚊子那般微弱。
“當然是繼續粘。”周辰川冷笑一聲,“宮中不乏會模擬文章的大臣,蘇川,朕記得那篇文章只是一份樣紙,你去,再讓人臨摹幾份,隨後拿出其中一份繼續貼在公示牌上。”
“是。”蘇川點了點頭,與士兵一同退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楚靖巧有些無語的掃了周辰川一眼。
“皇上,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那竊賊偷了便偷了,反正您這裏纔有真正的字跡不是?”
“不行。”周辰川轉頭看她,隨後那冷峻的面容忽然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朕這是爲了打廣告,樹立明君的形象,得民心者得天下,可不是以前你交朕的嗎?”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楚靖巧無奈的捂住額頭,最終只得將想說的話全部都吞回了肚子裏。
多說多錯!
她當初怎麼還就非得叫着小皇帝那些個現代的思想!這下好了吧,居然被小皇帝反將一軍!
就在楚靖巧深覺無奈之時,蘇川卻又忽然走了進來,半彎着腰身道,
“皇上,李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周辰川迅速抽回手,正襟危坐的模樣,彷彿剛纔與楚靖巧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楚靖巧也連忙站直了身子。
不一會兒,李乾走了進來,“微臣見過皇上,見過郡王。”
“李愛卿不必多禮。”周辰川虛擡掌心,“李愛卿,來此可是有何要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