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快要被氣笑。
但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蒙勇陰柔的面色很快恢復如常,隨後淡淡一笑,朝着爲向楚靖巧的那一堆侍衛揮了揮手。
那一堆侍衛雖然心有不服,但還是乖乖的退到了他身後。
“我心悅於郡王,怎麼可能會捨得讓人對郡王動手?”
“咳咳咳!”被這話驚到差點跳腳的楚靖巧再次咳了起來。
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蒙勇看來已經修煉到這個境界了!
“哦?”這一次,周辰川故作嚴肅的冷峻面容,這一刻徹底凝爲了沉冷。
“朕記得已經指派了李愛卿爲將軍解答疑惑,所以自今日起,將軍便不用再纏着楚愛卿了。”
這是想要把他和楚靖巧分散開來嗎?
蒙勇心中略過一抹得意。
但這一絲得意極其淺淡,所以就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得到,只是垂下頭低笑道,
“皇上,臣覺得只有郡王能夠解答臣的疑惑。”
“畢竟李大人雖然比其他人更加厲害,但實際上論真正懂得許多的還是楚郡王,而且,臣聽聞楚郡王醫術了得,不如就讓楚郡王在爲臣施展一番銀針急救法?”
銀針雞就發是在軍營的時候,老軍醫親自教授楚靖巧。
楚靖巧倒也勤奮好學,所以一邊在老軍醫的教導下一邊研究醫書,還真研究出來了那麼一套急救法。
沒想到,在軍營裏沒用上,反倒是在這裏被蒙勇抓住了這個小把柄。
楚靖巧嫣紅的脣瓣輕輕抽動。
“既然將軍如此盛情,本王自然不能拒絕。”
楚靖巧話音剛落,就從寬袖之中抽出一包被裹起來的銀針。
銀針極其細小,所以藏在袖間也不會造成任何不適。
但是……蒙勇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於她,即便是個泥老虎,此時都有了脾氣!
既然蒙勇想要被扎一紮,她可不能拒絕不是?
她細白的指尖捏起銀針快步朝着蒙勇走去,隨後那指尖忽然往上,一條狠狠的刺進了蒙勇的脖頸之間!
“唔……”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幾乎是在瞬間就從脖頸傳遍全身,蒙勇忍不住低叫一聲。
他乃驍勇善戰的將軍,即便在戰場上被刀砍了幾下,也沒有喊過一句疼痛。
但偏偏楚靖巧不願放過他,將銀針拔出來了之後,居然再一次往他的脖頸裏面刺去!
美名其曰,多演示幾遍!
直到蒙勇身子再次打了個寒戰,楚靖巧這纔是施然地將銀針收了回來。
“如何?將軍可有感覺?”
這裏每個人的額頭上幾乎已經浮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熱的不行。
但蒙勇被銀針這麼一紮,只覺得遍體生寒,別說是燥熱了,就連一丁點溫度都感覺不到。
他咬緊牙根,陰柔的面上浮起一陣笑意。
“郡王如此爲我着想,我當然得好生感謝一番纔是。”
“莫說是感覺燥熱了,如今我倒是覺得身上都是涼爽的。”
反正都是老軍醫送的,至於到底有幾年,這可就不好說了吧?
“據說是我師父一直在用,所以,這一套銀針價值不菲,但看在我與將軍相熟的份上,我也就不多加價格了,一百兩,如何?”
“你坑誰呢你!”蒙勇還沒出口,一旁的侍衛就有些聽不下去了。
“只不過是一套銀針罷了,你自己自願掩飾的又能怪何人!一百兩銀子,你這分明就是獅子大開口,即便是買了個用了幾十年的銀針,都不值這個價!”
“哎!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楚靖巧臉皮極厚的揚着下顎。
“這套銀針是我師父留給我的,不僅僅是表面上的價值,還有我心裏的價值,更何況我給你們將軍施了針,這可是技術問題!”
她說的理直氣壯,氣的那名侍衛狠狠一顫,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既然郡王這麼說了,那銀票我自然是要給。”但出乎意料的是,蒙勇臉上不見任何惱怒,反而那一抹笑意還愈發濃郁。
“這銀針我就收下了,銀票很快就會讓人送到宮裏來,郡王只管等着就是。”
說完,蒙勇便領着一衆侍衛迅速離去。
楚靖巧喜滋滋的,連臉上的笑意都壓制不住,朝着周辰川仰頭就是樂道,“看,又是一百兩銀子進賬了,我是不是很牛?”
一旁的蘇川忍不住嚥了咽喉頭。
這楚郡王還真是坑人不手軟啊,這也太嚇人了些,一坑就是一百兩,普通人家只怕一年也纔有個五六兩的進賬,這可是普通人家十幾年的收入。
“嗯,是很牛。”周辰川輕聲失笑。
半個時辰後,蒙勇以及一衆侍衛也已經回到了驛站。
其中一名侍衛有些惱怒的走到蒙勇面前,氣憤的咬着牙根,聲音似乎都是從牙根裏面溢出來的。
“將軍,那楚俊王可當真是過分,就是故意算計您!”
“那又有何妨?”蒙勇絲毫不介意,反而眉梢輕動,眼中劃過一抹興味,“這般可愛的女子……”
接下去的話那名侍衛聽不清楚,但是看着蒙勇眼中劃過的興味,那侍衛卻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將軍,您,該不會真的對這皇朝中的郡王有……”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侍衛話音未落,忽然便被蒙勇打斷。
這一刻的蒙勇臉上再不見笑顏,反而只有劃過的陰柔和冷漠。
那侍衛被嚇得抖了抖身子,連忙低下頭去退至一邊,再也不敢隨意詢問。
直至夜色漸至,一百兩銀票才被送到了楚靖巧手中,不過這一百兩銀票分爲了兩份,每份爲五十兩,而且瞧起來也是新兌換的,拿在手裏新的很,
楚靖巧也不吝嗇,直接就將其中的五十兩銀票放到了周辰川手裏。
“喏,分你一半!”
周辰川笑着接了過來。
但,楚靖巧卻沒有看見他眼中劃過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