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就信誓旦旦的伸手猛然拍了拍胸膛。
身上那肥壯的肉彷彿還隨着他的動作在不停的彈跳,看起來沒有認真,反而只剩好笑。
但楚靖巧無暇顧及這些。
距離與太后約定的日子只剩下兩日了。
她順勢將如今還缺的東西列舉出來,隨後發現果真有一個東西還未取得。
“二叔,我無暇分身,所以,便麻煩您去取已經讓石廠打磨成片的大理石板。”
“這堪堪小事,交給二叔!”楚康說着,就連忙領着幾個下人迅速離去。
他們抵達石廠後,便將已經全部打磨成片的大理石板都堆到了板車上,板車由四個下人一同拉着。
但就在中途這時,一名婦人忽然撞上了身子肥壯的楚康身上。
“哎喲!”楚康哀嚎一聲,險些跌落在地,不由指着那婦人便怒罵出聲,“你眼瞎了不成!看不見有人在此走嗎!”
“大人恕罪!”那婦人被嚇得連忙抓着楚康的手就磕頭,隨後隱晦的將一名紙條塞進楚康的手裏。
楚康憤怒的模樣頓時僵在了臉上。
“罷了,下次看到有人走路要再小心一些,就是碰上了我才願意放過你,這要是換成了旁人,只怕非得好生罰你一翻!”
“多謝大人!”那婦人喜極而泣,抹着眼淚就連忙離開。
“咳咳。”楚康對着拉着板車的幾個下人一揮袖,“行了,你們趕緊的,可別耽誤了時辰!”
“是!”幾個下人迅速加快步伐。
趁着這時楚康走在他們身後,悄悄的打開了那婦人遞來的紙條。
“毀壞石板!”上面只有四個字,卻讓楚康嚇的抖了抖身子,下意識的就將紙條重新塞進了腰間。
他這是攬了什麼差事哦!
這要是真的毀壞了十班,到時候被太后責怪下來,那可不是他的責任嗎?他哪裏擔得起太后的怒火啊!
更何況太后和周朗央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無論得罪了哪一方,他可都沒有活路啊!
就在楚康猶豫之間,楚家也越來越近了。
他一直未有動作,顯然是在猶豫。
周朗央急切之下便吩咐下人,用另外一套計謀。
片刻後,幾個推拉着板車的下人忽然便被迎面一撞!
一個婦人領着那小孩被撞倒在地,但那幾個下人腳步不穩,也迅速跌倒在地,就連板車上的那些石板居然也被擊碎了許多!
最起碼明面上的石板已經全部被擊碎了!
楚康嚇得戰戰兢兢,指着那婦人與那小孩便忍不住怒罵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喫的!你,你們可知道這石板到底是誰要的!”
婦人與小孩連忙跪地,嚇得哭聲不斷,“請大人饒命!我們母子二人只是想要上前乞討,沒想到竟然會無意毀壞了大人的東西!”
“我,我們母子二人也不過是在平常的乞子,實在陪不起大人的東西,還請大人饒命!”
楚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必然就是周朗央派來的人,他哪裏有這膽子敢處罰啊。
“多謝大人!”婦女與孩子連忙轉身離去。
但那些個下人可就已經被嚇得連站都站不穩,“楚二爺,現在,現在怎麼辦?這些石板全部都碎了,我們可交不了差啊!”
“還能怎麼辦!”楚康苦着臉,“先回去再說!”
“是!”一衆下人只得遵着他的命令,便迅速擡起石板,浩浩蕩蕩的回了楚家之中。
但是當那些被弄碎的石板擺在楚靖巧的面前,楚靖巧臉色迅速沉下之時,楚康還是被嚇得,險些就要尿了褲襠。
他戰戰兢兢的低垂着頭,“那個,好侄兒,這,這並非二叔所願啊!”
“大叔與這些個下人將石板擡回來之時,沒想到路上碰見了一名婦人帶着小孩,他們……”
“二叔不必解釋。”楚靖巧懶得聽這些沒必要的解釋。
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必然是周朗央動的手。
但,現在再讓石長打出一份大理石磨成的石板,只怕還要耗費半天的時間,她等不起了。
對這一切,她早有預料,所以,讓楚康去運送石板是一步險棋,她鳳眸一眯,指着那些碎了的石板,對着下人吩咐道,
“把這些碎了的石板全部挪下去。”
“是!”一羣額頭上冒着冷汗的下人連忙把那些碎了的石板搬到地下。
楚靖巧神色間毫無波動。
直到看見碎了的石板下還有一些完好的石板,她鳳眸之中這才摻上了一點喜意!
這步險棋沒有走錯!
但就這一點石板,遠遠不夠。
楚靖巧沉默半晌後,腦中靈光忽然一閃!
既然沒有辦法弄成完好的石板地,那就弄成碎石板地也無不可!
想通過後,楚靖巧指着碎石板吩咐道,“你們,把這些碎了的石板全部送到太后宮中!”
“這,這碎石板能有用嗎?”楚康小心翼翼的發問。
“那還有何辦法嗎?”楚靖巧冷笑一聲,故作生氣,
“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爲二叔嗎?如今爲了洗脫二叔的罪責,侄兒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難不成要讓二叔去太后認罪嗎?”
這話一出,楚康被嚇得身子一顫,連忙討好的湊到楚靖巧身前。
“好侄兒,二叔知道你最爲孝順,當然不會做出讓二叔被太后責罰之事!”
他說着便連忙一瞪,旁邊那些個還沒有動作的下人,“你們都耳聾了嗎!趕緊把這些碎石板全部送到太后宮中!”
“是!”下人連忙應了一聲,隨後紛紛將這些碎的石板全部運到了板車上,浩浩蕩蕩的送往太后的寢宮之中。
直至下了朝堂後,周辰川便連忙趕往太后寢宮,想瞧一瞧楚靖巧究竟做的如何。
但周朗央卻也沒有出宮,反而順着周辰川的步伐一同離去。
他倒是要看一看,如今那些石板已經全部碎裂,楚靖巧到底要如何與太后交代!這可是一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他又豈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