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如今回來,可是有何要事。”
他想着轉移話題,楚靖巧也懶得追究便是點了點頭,這纔將此番回來的目的說出。
“爹爹應當知道使臣來訪之事吧?”
“這怎麼會瞞得住你爹?”楚湯驕傲的一揚下顎,“莫要忘了,楚家商鋪滿天下,還有瞞得住你爹的事情?”
沒有搭理楚湯的自賣自誇,楚靖巧接着又道,“那就請爹爹派人監視一衆使臣,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請爹爹告知於我。”
她必須要未雨綢繆。
蒙勇這個人的心思實在太深,爲了防止被算計,她得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
“監視他們做什麼?”楚湯疑惑的放下手裏的茶杯,“莫不是他們要做與我國無利之事?”
“不是。”楚靖巧已經恢復血色的脣瓣微微一沉,隨後搖頭道,“只是爲了以防萬一罷了。”
被識破身份的事情,她不能告訴楚湯,也不能連累楚家。
聽她這麼說,楚湯倒是未曾懷疑,張口便應了下來。
“對了爹爹,還有一事。”就在這時,楚靖巧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事,
“如今石油的開採權依舊是交友處家,所以還請爹爹大力提取瀝青,爲日後修路的基建做足準備,到時候楚家必然也,能從其中分得一杯羹。”
“這你就放心吧!”楚湯伸手一拍胸膛,“這件事爲父早有準……”
“大哥啊!”楚湯話音未落,就見一抹肥胖的身影,忽然從大門邊滾滾而來,揚手一拍就落在了楚湯的肩頭上。
楚靖巧嘴角一抽,“二叔最近看來混的不錯啊。”不然這身子怎麼越發飆壯了。
不過後面的話楚靖巧可沒說出來,否則只怕楚康又得好生鬧上一番。
“哎喲,好侄兒也回來了?”楚康這才注意到楚靖巧也在。
不過他揚起的下顎卻並沒有就此落下,反而挺直腰板,顯得那像是九月孕婦的肚子愈發的大了起來。
“大哥,好侄兒,今日我過來是爲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情的,畢竟之前那運送肥料的事情可不是由我來負責的嗎?如今我可是識得外頭的一些達官顯貴!”
“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們可不用客氣,儘管說出來,畢竟咱們同樣都是暑假的人,若是能夠幫忙,我可是不會拒絕的!”
這趾高氣昂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去哪裏發了大財。
哦,認識了達官顯貴,在楚康眼裏倒還真是發了大財。
楚靖巧脣瓣一勾,隨後故作無意的問了一句,“嗯……那二叔近日可有與央王見面?”
“什,什麼?!”楚康被嚇得身子一抖,連帶着身上的肉都在一顫一顫。
“你,你在說什麼!二叔怎麼聽不懂啊!”
他裝着瘋,賣着傻,但額頭上的冷汗卻不住地往下跌落。
楚靖巧怎麼會知道他跟周朗央有所聯繫!
不過,楚靖巧只是淡定的笑了笑,“沒有啊,侄兒就是單純的問一問,二叔慌什麼呢?”
“侄兒大可放心!”楚康揚起的下顎此時已經落了下來,心虛的走到楚靖巧眼前,便張口發誓,“二叔絕對沒有跟那老傢伙有任何私交!你且放心就是!”
楚靖巧脣角的弧度勾的愈發濃郁。
但這卻讓楚康沒由來的覺得一陣心虛。
可他不敢直接問楚靖巧到底是否有證據,只得藉着要再往他處運送肥料的由頭,就連忙離開了楚家。
“你這小子。”楚湯哭笑不得。
他哪裏會看不出來楚靖巧剛纔的所作所爲只是爲了打壓一下楚康的囂張氣焰。
楚靖巧撇了撇嘴。
“爹,您雖然什麼都不跟我說,但我卻也不是個傻子。”
“二叔今日看見我在這裏都敢如此直高氣昂,只怕前些時日來的次數也不少吧?”
楚湯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拍楚靖巧的肩頭,心底倍感欣慰。
好啊。
他的女兒如今終於也會護着他了。
楚靖巧不知他心中所想,又與他吃了個午飯之後這才前往回宮的路上。
但也許是因爲許久未曾出攻,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楚靖巧撩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去。
只見路邊居然有了不少正在用輪椅與柺杖的百姓。
他們臉上紛紛揚着笑意與其他百姓攀談,那模樣看起來沒有半分因爲腿傷而有消極之意。
但楚靖巧卻是心中一跳,連忙詢問楚及,“爲何京城之中突然多了這麼多的有傷之人?難不成是有了什麼變故?”
“哦,公子不必多想!”正在拉着馬繩的楚及揚手就是一揮鞭子,看着百姓臉上洋溢的笑意,他面上也不由帶了喜色。
“其實是因爲公子的發明,所以讓原本那些個不能外出的有疾之人,此時都有了出來的機會。”
“原來如此。”楚靖巧心裏提着的那口氣驟然鬆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從馬車的側面飛撲上了馬車之中!
楚及瞳孔一縮,幾乎是在瞬間便做出了反應,“公子小心!”
他伸手想將那人的手腕攥住,再踹下馬車。
可卻沒想到那人卻在瞬間勾住了楚靖巧的肩頭,隨即便是一笑,“楚郡王,好久不見。”
楚靖巧嚇得臉色一白,忍不住咬緊牙根怒瞪蒙勇,“將軍這青天白日的怎麼跟個鬼一樣嚇人?”
“楚郡王說這話可就傷了我的心。”蒙勇不怒反笑,“我與幾名手下在街邊閒逛,沒想到看見了楚郡王,既然是老相識,怎麼能不打招呼呢?”
“打招呼便不必了。”楚靖巧警惕的推開他,“本王還需要回皇宮一趟,若是有事……”
“能有什麼事?”蒙勇打斷了楚靖巧的話,不由分說的便將楚靖巧扯到馬車之下,“來都來了,郡王不如與我參觀一下此處地方?”
“放開公子!”楚及猛然向前抓住蒙勇的肩頭,目中一片警惕。
“楚及。”楚靖巧沉聲開口,“你先回去。”
她不能連累楚及。
“公子!”楚及不可思議的低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