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半點不像是心虛的模樣,反而是有些傷感啊。
“那個,皇上,微臣冒昧的問一句,那個女人是誰呀?”
“是皇后。”周辰川垂下眼簾,蓋住眼底升起的一片苦澀。
“小的時候朕並不受寵,所以,一直以來也便只有皇后才照料朕,就連父皇與母后都不曾知道朕會暈船,可偏偏皇后卻是瞭解朕的一切。”
聽到這裏楚靖巧心中的那一點酸澀已經消散於無。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聆聽着小皇帝的話語。
片刻後,便又聽小皇帝往下道,“但是,昨夜朕剛收到了京中傳來的一則消息。皇叔,又去後宮了。”
這話不亞於周辰川直接說,李乾那個老狗賊直接去找皇后做不該做的事情了!
楚靖巧猛的睜大雙眸,這一刻,恨不得現在就將那老狗賊碎屍萬段。
“皇后於朕幼年之時,對朕有照料之恩。”楚靖巧思緒未曾落下,周辰川薄脣卻不由劃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所以朕一直以來都對皇后多有寬恕,但這一次即便是不去多想,朕也知道皇叔前去找皇后,必然是因你我之事。”
聽到這裏,楚靖巧已經瞭然。
怪不得這小皇帝面露苦澀,原來昨夜那老狗賊又與皇后幹那些個齷齪的事情。
不過……
楚靖巧腦中思緒轉動,忽然靈光一閃,連忙開口便道,
“皇上,微臣有兩全其美的好方法,不知皇上想不想聽?”
“哦?”周辰川脣邊的苦澀消散殆盡,擡眸看向楚靖巧,“愛卿有何好方法?”
“皇上既不想傷害皇后,又不想讓那老狗賊挑撥皇后與皇上之間的恩情,那不如就將皇后送去避暑山莊如何?”
“一來也可以讓皇后遠離這宮中的紛爭,二來,那老狗賊得小心思也再不能得逞,皇上以爲如何?”
“老狗賊?”周辰川劍眉一揚,精準的捕捉了楚靖巧話裏話外的那一絲小心思。
“額……”楚靖巧嫣紅的脣瓣頓時一抽,隨即訕訕笑道,
“皇上,他可不就是老狗賊媽一心一意想的不是如何爲國家着想,反而只會行那些個偏頗之事,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我看說老狗賊那都是輕了的,若是要說的更嚴重些,微臣……”
“噓。”楚靖巧話音剛落,便覺周辰川的指腹突然就壓在了她那不停張張合合的雙脣之上。
所有的話語在這一刻全都被收了回去,嫣紅的脣瓣傳來的那一抹粗糙讓楚靖巧無法忽視。
“愛卿所言有理,宮中唯一能夠理解朕的人,自始至終也便只有愛卿。”周辰川輕聲一笑,旋即薄脣忽然貼近楚靖巧。
兩人的脣瓣似乎要在這一刻交融,楚靖巧震驚的雙眸睜大,還沒來得及反應,香房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公子!”
楚及的聲音驟然打破了曖昧的氣氛。
“咳咳咳!”楚靖巧被嗆得咳嗽幾聲,隨後驚慌的視線連忙往外一撇,“什麼事?”
“廂房外大雨不停,我來問一問公子可有感到不適?”
“……”
楚靖巧和楚及面面相覷……
“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楚及反應迅速的往後一轉,“哎喲,可能是這雨實在太大了,將我的眼睛也給打的瞧不見了,剛纔我看見了什麼……什麼都沒有!”
楚及一邊說着一邊關上了廂房的門口。
“呼——”楚靖巧連忙拍了拍胸脯,心裏提着的那口氣剛要落下,卻又忽然聽見了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
“楚公子可是在廂房裏頭?”
我去!
楚靖巧心裏不由低咒一聲。
怎麼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今兒個是沒得消停了嗎!
“不在!”楚及說着就要擋住李乾。
“可是我剛纔分明聽到了楚公子的聲音啊。”李乾心中疑惑,擡手便推開了廂房的門口,“在不在?我進去一瞧就知。”
楚靖巧心底一慌,想也沒想便將周辰川推嚷着往牀板下藏!
“快躲起來!”
當李乾推門進來的那麼一剎那,瞧見的便是楚靖巧端坐在軟榻上,一副笑容僵硬的模樣。
“楚公子。”
他剛纔似乎還聽到了別的聲音,難不成只是一場錯覺?
“嗯,李公子進來是要做什麼嗎?”楚靖巧強打着笑容,那一雙心虛的鳳眸,卻有些不住地往牀板下看。
但也許是因爲垂下的眼皮已經蓋住,所以李乾也並未查出出異常,只是淺淺笑道,
“在下方纔覺着雨勢太大,所以想來瞧一瞧楚公子是否安好。”
“那李公子這不是已經瞧見了嗎?”楚靖巧說着便炸了炸鳳眸,“我有些累了,還請李公子先行離去吧。”
李乾的視線在楚靖巧的廂房中左右瞧了瞧,最終卻也沒瞧出些什麼異樣,只得順着楚靖巧的話轉頭便走出了廂房。
一片寂靜的廂房之中,周辰川低沉的聲音從牀板下傳了上來。
“愛卿,朕倒是想好生體驗一下與愛卿被捉姦的感受呢。”
周辰川一邊說着一邊爬了出來。
那模樣如今不像是個皇帝,倒像是個被藏在牀底下的小奸,夫。
這小皇帝的臉皮怎麼如此之厚!
楚靖巧咬緊牙根,面上卻是帶着一抹燦爛的笑意,皮笑肉不笑的道,
“皇上,李乾已經走了,您也該走了,否則一會兒要是等他人進來,瞧到您這般模樣,只怕您這皇帝的威嚴可就不復存在了。”
“李愛卿想必沒有走遠。”周辰川說着忽然伸手攬過楚靖巧細軟的腰身,將楚靖巧壓倒在軟榻之上。
“等李愛卿走遠了,朕再離去,不過這雨是如此之大,想必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不如愛卿先睡晚一點,朕在離開。”
思索着李乾這也才走了不到一刻鐘,的確還未走遠,所以,楚靖巧並未多想。
也許是因爲暈船的確有些難受,楚靖巧便順着周辰川的話躺在軟榻邊,不一會兒就枕在他的胳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