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川冷峻面容之上的劍眉微微擰起,“你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是自然。”楚靖巧頭一點,拳頭一握,憤怒道,“既然敢如此殘害百姓的性命,想必後面的那條大魚還不知如何。”
“所以,等到了下次靠岸,你便將我放下,我要以男子的身份與你在江州相見。”
“你想做的事情我從未阻止。”周辰川忽然貼近了她,薄脣之中呼出的熱氣灑在了她那憤憤的面容之上。
“你,你要做什麼?!”楚靖巧面容一怔,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沒做什麼。”周辰川坦然的彎起薄脣,一切似乎只是楚靖巧一個人的臆想,“只不過朕是想告訴你,今夜你可就只能和朕一張牀了。”
楚靖巧一雙帶着些驚恐的鳳眸霎然一凝,“爲什麼?”
這小皇帝不但詭計多端,而且還是個總喜歡動手動腳的傢伙!
這要是真的躺在了一張牀上,那她可就晚節不保了!
似乎瞧出了楚靖巧心中的擔憂。
周辰川不怒反笑,手掌忽然一聲就抓過了楚靖巧細軟的腰肢!
“皇上!”楚靖巧嚇得冷汗連連,“那個,門外可都是士兵,您要是在這裏對我動了手,到時候他們要是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楚靖巧話音未落,周辰川便忽然徑直打斷。
他冷峻的面容之上沒有絲毫異樣,反而勾起絲絲壞笑。
“朕是皇帝,即便他們在門外知道了些什麼,又有何妨?難不成愛卿這是害怕了?”
“害怕?!”楚靖巧被激的直接一挺胸膛,“開什麼玩笑!我是那容易怕事的人嗎!”
但她擡眼一瞧,望着周辰川冷峻的面容之上勾起的壞笑,頓時又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那個,我困了!”
楚靖巧說着就躺倒在軟榻之上,連忙用被子蓋過頭頂,“皇上您自便,你們不睡微臣可是要睡了的!”
語畢,楚靖巧鳳眸一閉,自顧自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但此時的楚靖巧卻渾然忘卻。
她如若真的不想與周辰川待在同一間廂房裏,大可直接進入空間小院。
直至廂房之中平緩的呼吸聲逐漸響起。
周辰川纔不由失聲輕笑,隨後將靴子取下,躺在了楚靖巧身側。
平緩的呼吸似乎如潺潺流水一般,繞過他冷硬的心房。
周辰川冷峻的面容逐漸鬆緩了下去,在此時反而暖意漸起。
但緊閉着鳳眸的楚靖巧卻什麼也沒有注意到。
“愛卿。”
寂靜的廂房之中,忽然想起周辰川試探性的聲音。
楚靖巧身子猛的一緊,但平緩的呼吸聲卻沒有絲毫變化。
許久之後。
周辰川似乎真的以爲她已熟睡,低沉的聲音忽然喃喃而出。
“靖巧。”
耳畔彷彿被這一低沉的聲音擾了一下,楚靖巧細白的指尖忍不住揪緊了被褥。
這小皇帝說話就說話,怎麼突然還叫上她的名字了!
叫也就算了,爲什麼要叫的這麼引人遐想!
楚靖巧思緒未落,忽然又聽見了小皇帝低沉的聲音。
“你可知道在得知你沉船的那麼一剎那,朕的心幾乎疼到快要無法呼吸。”
這一聲又一聲低沉的話語,沒有半點摻假。
楚靖巧聽得心頭顫顫,一抹異樣從心臟裏面猛然迸發而出。
她貝齒僅咬着嫣紅的脣瓣,盡力將自己快要變得急促的呼吸,再次壓的平緩了下去。
直至天光乍破之時。
周辰川才沉沉睡去。
他的手壓在楚靖巧的被褥之上,讓楚靖巧只覺一陣滾燙。
應當趁着天光乍破之時快速離去,免得被他人瞧見,那事情可就變得棘手了。
楚靖巧掙扎着從軟榻爬了起來。
“有沒有人?”
她站在廂房之中暗自嘀咕,“那個,楚一!”
楚一,是暗衛之一。
也是暗衛之中武藝最強之人。
“主子。”忽然,沙啞的聲音從楚靖巧身後響起。
楚靖巧被嚇得身子一跳,連忙伸出手撫着心臟,“哎喲!嚇我一跳!”
“你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這要是哪天身處黑暗的情況下,只怕我要被你嚇死!”
“主子恕……”楚一剛要開口說話,卻連忙被楚靖巧堵住了嘴。
“噓!”楚靖巧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楚一往外推,一邊小聲道,“你能不能送我離開船隻?但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自然可行。”楚一頭一點,隨後忽然伸手便抓過楚靖巧的肩頭,幾個閃身之間迅速離去!
被抓着往空中前行的楚靖巧滿臉懵逼。
什麼情況?!
她飛起來了?!居然真的飛起來了?!
雖然飛得離地面很近,但好歹也是飛起來了啊!她小時候當超人的夢想似乎在此時實現了!
半個時辰過後。
燭火搖曳的廂房之中,周辰川猛的睜開了那緊閉的雙眸。
在睜開眼的那麼一剎那,他眸中甚至劃過一抹淺淡的殺意。
但這殺意轉瞬即逝,周辰川下意識的伸出手探向身側。
身旁什麼也沒有,早已空無一片,甚至隱約之間還有些涼意。
“走的這麼快嗎?”周辰川眉頭一緊,有些失落的輕嘆了一聲。
“皇上!”就在這時,廂房外忽然響起楚及急切的聲音。
周辰川將外袍披於身上,隨即打開廂房的門口,“何事?”
“河裏撈上來了一具屍體!”楚及說着就側過身子,“並且那具屍體與放火放衣服上的碎片完全一致!”
周辰川面色一凝,揮袖便道,“帶路。”
“是!”楚及連忙向前帶路。
片刻後,兩人便走到了船頭之上。
果不其然,此時的甲板上,一具被水泡的浮腫嚴重,甚至已經看不清楚容貌的男子躺在上面,已經沒了絲毫氣息。
但是他身上的衣物的確與楚及交出來的那放火放的衣物碎片是一模一樣的。
周辰川冷冷的俯視着屍體,心中卻有了決斷,
“應當是幕後黑手殺人滅口。”
楚及收回眼,“那皇上,我們下一步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