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從前怎麼不知道楚丞相居然如此油嘴滑舌!說是爲民着想,那還請楚丞相說說,究竟做了些什麼!”
“那當然是因爲微臣昨夜廢寢忘食的在研究種子啊!”楚靖巧絲毫不懼,迎着周朗央目中的冷意便道,
“央王有所不知,那種子如今是供不應求,微臣只能一再研究出新的種子,這才耗費了時間。”
話音微頓,楚靖巧忽然之間擡袖就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哽咽道,
“微臣一心一意只爲了能爲皇上分憂,爲國分憂,爲百姓分憂,可,可微臣沒想到,央王居然如此誤解微臣啊!”
氣氛烘托被楚靖巧的悲涼又悽慘,語畢,楚靖巧一擡鳳眸,袍子一掀,徑直跪倒在地!
“皇上!難道連您也不信微臣嗎!也許,所有人不信微臣,微臣也不在意,可皇上難道也要懷疑嗎!”
她表演的應該很像吧?
這麼牛的演技這裏應該沒人能看破吧?
“愛卿快起。”大殿之上,周辰川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似乎有些愧疚,“愛卿,朕知道,讓你一人種植所有的種子終究是爲難了你,所以,從今往後,旁的事情你都無需在管,只需做好你手上的事情即可!”
楚靖巧震驚擡眸!
周朗央更是不可置信的露出一絲驚愕的情緒!
他居然敢!
居然真的敢爲了楚靖巧當着所有朝臣的面直接打了他的臉!
周朗央渾濁的雙目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惱怒。
但楚靖巧卻是一樂,直接朝着坐於龍椅之上的周辰川便磕了個頭,嘴裏更是故作誇張的道,
“多謝皇上!皇上如此體恤大臣,實在是國之幸,民之幸,亦是臣等之幸!”
這一套溜鬚拍馬下來,整個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可偏偏當事人沒有絲毫察覺,反而甩了甩袖子便站起身,退至周朗央身旁。
周朗央面色沉的幾乎快要擰出水來。
他側目看了楚靖巧一眼,幾乎是在瞬間,那沉下的面容又忽然盡數消散,反而揚起了一股莫名的笑意。
這老不死的在打什麼鬼主意?
楚靖巧心中腹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今日的朝堂之上,並未說什麼嚴重的事情。
所以,不過一個時辰很快便散了朝。
楚靖巧溜得奇快。
爲了防止周朗央會在半路上逮她,她得先溜爲敬。
但人算不如天算。
先溜爲敬的楚靖巧終究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丞相何必如此急切?”周朗央的聲音幽幽的從她身後傳來。
楚靖巧身子頓時一震,恨不得現在就反手一個上勾拳,給這老傢伙打的牙都掉下來!
但,識時務者爲俊傑。
楚靖巧磨了磨牙根,臉上頓時染了笑意,連忙轉頭便道,
“央王不知攔着微臣作甚?微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所以要回去繼續培養種子,這才急切了一些。”
“楚丞相,這是拿着皇上威脅本王嗎?”周朗央的臉色頓時一沉。
周朗央臉上的陰沉快速消散。
他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對着身後趕來的下人動了動手。
那下人將一頂香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周朗央掌心之中。
而周朗央則是將掌心裏的那香爐舉到了楚靖巧眼前笑道,
“楚丞相從少卿爬到現在的位置上,費了不少的心思,所以本王爲了表示一番,特意命人將這東西拿了過來。”
這老傢伙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
楚靖巧心底暗暗警惕,也沒有伸手接過周朗央手中的箱子。
“央王,方纔微臣在朝堂之上,與您如此頂撞,實在心中有愧,又怎麼能夠接受您的升遷賀禮?”
楚靖巧一邊說着一邊擺着手倒退半步。
但,周朗央卻彷彿沒看到那般,輕笑道,“本王給的東西還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怎麼,難道丞相是覺得本王給的東西不值當麼?”
“微臣不敢!”楚靖巧緊咬着牙根,面上卻只得含着笑道,“既然央王如此盛情,微臣自不能拒絕,如此接下便是。”
語畢,楚靖巧雙手接住周朗央所給的香爐,捧在了掌心之中。
“本王就知道,丞相併非是個愚鈍之人。”周朗央笑得一臉莫測,說完這話之後徑直轉身離去。
但楚靖巧卻是緊盯着手裏的香爐,一股不祥的預感侵襲心頭。
她寧願相信豬會上樹,都不可能會相信周朗央會好心送禮。
但是……這香爐之中,到底有何奇怪之處?
楚靖巧一邊思索,一邊轉身回了楚家。
但沒曾想,她這一剛回楚家,見到的人並非是楚湯,而是滿身肥壯的楚康。
“喲,好侄兒,你終於回來了!”
楚康一瞧見楚靖巧,頓時喜笑顏開,拖着那肥壯的身子連忙向前,沒了以往那吆五喝六的姿態,反而是盡顯討好。
“好侄兒,二叔,聽說你如今已經晉升爲了丞相!這簡直就是給咱們楚家爭光啊!”
“哦?原來二叔也得到消息了?”楚靖巧眼神一轉,頓時便也笑出聲來,拉着楚康的手親暱出聲,
“二叔啊,你我二人都是楚家之人,所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必說那感謝二字?”
“哎,好侄兒,這你可就說錯了!”楚康捧着臉色,“如今已經當朝爲官,而且還是那高高在上的丞相,二叔與你,如今那就是雲泥之別呀!”
“二叔這話可就折煞侄兒了!”楚靖巧連聲道,“侄兒一直以爲二叔乃是真心疼愛侄兒,可如今看來,二叔似乎與侄兒之間有一道隔閡啊?”
楚康一聽,頓時便慌了神,連忙道,
“這怎麼可能!”
“這就對了!”楚靖巧說着便伸手一拍楚康的肩頭,笑道,“二叔,你看,如今我們同爲楚家之人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不對?”
楚康肥厚的嘴脣抖了抖,一時之間竟不敢接楚靖巧的話。
但楚靖巧卻是眨了眨眼,開口便是疑惑道,“二叔,難道你剛纔說的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