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兒子需得上朝一趟,您先瞧瞧這些蔬果,兒子很快便回來。”
“哎。”李母應了一聲,“你去吧。”
李乾匆匆趕往朝堂。
直到進入御書房,李乾這才雙膝一彎徑直跪倒在地,蒼白的面容帶着一絲興奮,
“皇上,微臣認爲,楚少卿給的那樣的種子確有奇效!如果是將這樣的種子在全國內推行,那便是造福蒼生啊!”
周辰川手中的墨筆被放於硯臺之上。
他眸色一深,只道,“的確如此,此番朕已有計劃,不過……楚愛卿的確在此事之上立了大功。”
“皇上英明。”李乾點頭附和,旋即又道了一句,“但楚少卿做了如此造福蒼生之事,微臣認爲,皇上應當給予楚少卿些許嘉獎,這樣一來也好,讓未來的官員有此動力!”
周辰川劍眉微揚,心底頓時一動。
“李愛卿所言極是。”他點了點頭,隨後將視線落於身旁的蘇川之上。
“蘇川,傳朕旨意。”
“此番楚愛卿培育出瞭如此長勢頗好的種子,不僅造福蒼生,更是爲國貢獻,所以,着,楚家之子楚靖巧,至今日起,便爲我國丞相!”
蘇川彎下的身子頓時一震!
就連李乾也有些震驚。
“皇,皇上,這於理不合啊!”蘇川額頭起了豆大的汗水,
“楚公子此番培育出瞭如此良好的種子,但是僅僅因此便要給楚公子丞相之位,只怕難以服衆啊……”
“哦?”周辰川冷笑一聲,淡淡的睨了蘇川一眼。
“蘇川,看來還是朕平日太過縱容於你,所以才能讓你與朕說話之時如此放肆?”
“奴才不敢!”蘇川連忙跪倒在地,害怕的連身體都在顫抖,“奴才,奴才這就去宣旨!”
蘇川說着便連忙退了下去,那豆大的汗珠甚至已經連成了條條水線,從額頭上滾落了下去。
“李愛卿,你也退下吧。”
“是。”李乾壓下心底的震驚,順着周辰川的話轉身便退了出去。
御書房裏頓時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周辰川面無波瀾,只是再次執起墨筆,批閱奏摺,彷彿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如此平淡。
但無人知曉,他低垂的墨瞳裏閃過一片幽深。
……
當楚靖巧被封爲丞相的消息一傳出來,頓時便引發了一衆大臣的不滿!
原因無他。
能從一介少卿躍爲丞相,實在是震驚了所有!
這個鯉魚躍龍門甚至都無甚差距。
“請皇上三思而後行!”衆多大臣在第二日上朝之時,紛紛出言反對。
“楚少卿爲人紈絝,只因皇上的重用,這才能入朝爲官,怎能遵於丞相之位!”
“皇上,微臣認爲,楚少卿能培育出這般種子,的確有爲國爲民造福之事,但卻不至於一下子便從少卿越爲丞相啊!這與理不合啊!”
“請皇上收回成命!”
但,周辰川卻只是輕笑一聲,那涼薄的墨瞳在衆多大臣的身上掃過,隨後問了一句。
“怎麼?這個龍椅上坐的不是朕,而是諸位愛卿,對嗎?”
“臣等不敢!”衆多大臣面露冷汗,連忙俯下了頭顱。
他們這般以示臣服的姿態卻並沒能打動周辰川。
相反,這般臣服卻更像是另外一種威脅。
周辰川面露嘲諷,“既然如此,那衆愛卿便應當知道金口玉言,朕說出去的話,若是收回,豈非是叫天下人恥笑?”
“這……”衆多大臣面面相覷,卻說不出來一句反駁的話語。
“既然諸位愛卿無事啓奏,那今日便退朝吧。”周辰川徑直起身,揮動寬袖,直接轉身離去。
“皇上!”衆多大臣還想說些什麼,但周辰川的背影卻逐漸遠去。
直至走下朝堂,衆多大臣這才圍在了周朗央的身旁。
他們紛紛面露憤慨。
“央王,皇上此舉簡直是在胡鬧!一切區區的紈絝,商人之子,怎麼能坐上丞相之位!”
“是啊央王,如今唯一能夠說動得皇上的人,想必也就只有您了,您還是快些去勸一勸皇上吧,可莫要做出這般叫天下人恥笑之事!”
“真不知道那楚靖巧究竟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藥!居然能讓皇上如此重用與她,甚至不惜冒着天下人恥笑的風險!”
衆多大臣你一言,我一語,似乎頗爲不滿周辰川此番行爲。
但此時被衆多大臣圍在身旁的周朗央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反而還揚起了淺淡的笑意。
他比這些大臣看得通透許多。
而且……他的目的可不僅僅在於效忠皇上,所以他看的自然不會是表面上的東西。
楚靖巧能得周辰川如此重用,那便說明他在周辰川心底的地位已經比他人還要更高。
這樣一來,他日後想要利用楚靖巧對周辰川動手,那會比如今要更爲簡單!
想到這裏,周朗央不由陰陰一笑,就連那眼角的褶皺都推了出來。
而過了半日才得知這件事情的楚靖巧頓時便驚得直接趕往皇宮。
開什麼玩笑!
她這才入宮些許日,子居然已經直接從少卿的位置越居丞相,這豈不是被當成靶子了嗎!
這小皇帝真是要害死她!
楚靖巧緊咬着牙根,滿心憤憤。
但真正到了御書房之時,楚靖巧又快速的理了理情緒,臉上強硬的堆積起了一抹笑容。
“微臣見過皇上。”
“愛卿此番前來可是要感謝朕?”周辰川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來,所以就連桌上的奏摺也未曾翻開。
……感謝?
楚靖巧嘴角一抽,深呼吸一口氣,用盡全力的以平和的語氣道,“皇上,微臣認爲,您應當收回成命!”
“哦?”周辰川指尖一縮,面上卻是毫無波瀾,“愛卿所言何意?”
“微臣德不配位!”楚靖巧搬出在馬車之上便想好的說辭,“微臣只是一介商人之子,又是他人口中的紈絝,怎能當得上丞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