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上如今還未發覺女兒的身份,但如果按照皇上這樣的逗弄,總有一天會發覺的!”
楚湯震驚的就連身子都繃直了起來!
“你此話何意?”
“爹,其實……”楚靖巧心虛的伸手揉了揉鼻尖,將這段時日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越說到後面楚靖巧就瞧見楚湯的臉色越發陰沉。
不過,當她最後一個字落下之時,楚湯卻並未多加苛責,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終歸到底,是爹的錯,爹就不應該讓你扮成男兒身,否則如今也不至於惹了這些禍端。”
楚靖巧嫣紅的脣瓣微微一抿,沒有說話。
她覺得胸膛彷彿已經積壓了一股濃重的鬱氣。
但是這股鬱氣其實並不屬於她,她對於這個身份倒是樂得自在,也沒有絲毫怨言,也許,只是原主留下來的怨氣罷了。
畢竟一介女兒身,卻偏偏要像個紈絝一般生活,要躲過所有人的覬覦和暗害。
“爹,這些不重要。”半晌後,楚靖巧搖了搖頭,嫣紅的脣瓣劃出一抹笑意。
原主的怨氣已經在逐漸消散。
所以,她並不受其影響。
“這件事情並非是爹爹的錯,畢竟爹爹也只是想要讓我平安長大罷了,爹爹又何必把所有的錯全都攬在身上。”
“如今最重要的是我們父女兩個得先商議對策,否則,按照皇上這般動作來看,女兒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那整個楚家都會因此被牽連。”
“你說的不錯。”楚湯說着便低下頭仔細的想了想。
直至日暮逐漸西沉,楚湯才猛然擡頭,心中已然有了盤算,拉着楚靖巧的手,便低聲在楚靖巧的耳邊說了些話。
“爹,這計劃……”聽完楚湯的計劃,楚靖巧嘴角一抽,不由有些無奈。
這可不就是在激怒小皇帝嗎!
但楚湯卻是認真的輕拍楚靖巧的肩頭,
“你莫要擔憂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辦,其他的你不必擔心,爹爹會爲你打點好一切,你到時只需要在皇上面前做做戲就好了!”
這可不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嗎……
楚靖巧無奈的嘆息一聲,只得點頭道,“既然爹爹這麼說,那女兒也唯有同意了。”
“那爹爹這就去!”楚湯一邊說着,一邊匆忙往門外趕去。
楚靖巧還想說些什麼,但楚湯走得實在太快,她能瞧見的也便只剩下了楚湯的背影。
幾日後。
楚靖巧所推行的急救之法正式招商!
而真正的效果不出周辰川所料,用皇榜招商,吸引了一大波皇城內外匆匆而來的富商。
他們紛紛拋出大把的銀子,只爲了能夠學得這所謂的急救之法。
幾日的時間內,原本還虧空的國庫便以極快的速度充盈了一些。
雖然還比不上國庫真正的輝煌之時,但想要在短期之內應付些急事卻也是夠了的。
得到任道遠的回稟,周辰川命人直接擺架前往楚家。
“此番急救之法,得到如此多的富商投出手中的銀票,對於虧空的國庫來說,簡直就是乾涸之處遞來的水!這都多虧了皇上英明睿智啊!”
“英明睿智?”周辰川輕笑一聲,臉上不見絲毫異樣。
“嗯,的確聰明睿智。”他這話說的莫名,蘇川不由伸手便撓了撓後腦勺,聽得滿心迷茫。
雖然在皇上身邊服侍如此之久,可他這腦子還始終有些跟不上皇上的速度,也只得乖乖的閉上嘴,牢牢的跟在周辰川身後。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楚家門外。
但還未踏進楚家的門,周辰川便聽見了一陣又一陣喧譁的聲音。
“楚家裏面似乎很熱鬧?”周辰川劍眉輕揚,幽沉的視線染上一層深意。
“許是楚公子也聽聞了此番事件!”蘇川弓着腰身便連忙開口道,“皇上,快進去吧!”
“嗯。”周辰川輕點下頜,旋即擡腳便走進了楚家。
但,當真正進入楚家的那麼一剎那,周辰川幽沉的瞳孔頓時一縮,一股冷意幾乎在瞬間從體內迸發而出!
只見楚靖巧正坐於小院的石凳之中,身旁圍了一衆身段妖嬈,就連面色也頗爲清秀的各個男子。
他們在楚靖巧身旁翩翩起舞,但更多的卻是在楚靖巧的耳畔邊輕磨着,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但這曖昧的一幕卻讓蘇川這宦官都不由連忙閉了眼,嘴中低喃,“罪過罪過!楚公子怎麼能做出這等事情!”
他話音剛落,被一衆男子圍在中間的楚靖巧也終於覺察了不對勁!
她鳳眸一擡便瞧見了周辰川投來的冰冷視線。
遭了!
楚靖巧心底咯噔一聲,想也沒想的便連忙伸手揮退了一衆圍在身邊的男子。
那些男子似乎也覺察到楚靖巧是爲了這男子才揮退的,他們有些不悅的掃了周辰川一眼,彷彿在責怪周辰川怎麼能與他們爭寵。
“愛卿,果然是好樣的!”周辰川氣得不由發笑!
但這笑聲卻讓楚靖巧瞧着不由膽顫心驚。
她臉上揚起笑意,粗磨着手掌便走到了周辰川身前。
“皇上怎麼來了也不讓人通稟一聲!”
“通稟?”周辰川薄脣輕動,“要是讓人通病了,朕可不就看不見這精彩的一幕了嗎?”
“……”楚靖巧被堵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這小皇帝的嘴怎麼這麼毒!
不過,想歸想,楚靖巧面上卻還得低聲哄道,“皇上此番來找微臣,可是有什麼急事?”
周辰川施施然的當着楚靖巧的面便坐在了她剛纔的位置之上,隨後墨瞳一撇,“沒有。”
可真的沒有嗎?
站在後面的蘇川雙腿戰戰兢兢,即便沒有靠近周辰川他也能感覺得到周辰川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
皇上這一趟可是得了不少富商拿來的稀奇玩意兒,想要拿來給楚公子瞧一瞧的!
沒想到這楚公子居然如此不識好歹,讓皇上一進來就瞧見這如此刺眼的一幕,皇上又怎能不氣!着實是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