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溫家的親戚甚至笑出聲來。
“晉禮,你平時忙於公務,都沒把女兒教好啊,居然連自己肚子裏懷的是誰的種,都搞不清楚。”
“我被你們騙了好久哦,還以爲溫汐要一躍成爲秦氏主母,結果……秦家大房給你們臉了,你們不要。
等三個月後,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誰也幫不了你們!”
“老太爺,晉禮,我先告辭了,以後溫汐結婚,給孩子辦滿月酒之類的,就別叫我了。”
溫家的親戚原本被溫晉禮叫來,是來給溫晉禮充場面的。
一方面,他能給秦妄言施加壓力。另一方面,也能讓溫家的親戚知道,溫勳一家倒不了,他們有秦家這個大後臺撐着呢。
可現在,不僅婚禮沒,溫勳還坐在總統的位置上,就被自家的親戚看笑話了。
溫家的親戚們也離開了。
等到人去樓空,大廳裏只剩下溫勳、溫晉禮還有溫汐三人的時候,溫晉禮突然暴怒,一腳踹飛溫汐身下的椅子。
“啊啊啊!!”
溫汐整個人被襲來的力道給甩飛出去,她從椅子上踉蹌起身,椅子倒在地上,而她扶着邊上的木桌,穩住自己的重心。
“爸,我懷的真的是妄言的孩子,我絕不可能和那個秦子軒發生什麼的!”
“你快給我閉嘴!”
溫晉禮怒吼出聲,整張臉都漲紅了。
“你這樣說,有誰會信你?你看到了嗎,剛纔那些親戚長輩,他們一個都不信,你肚子裏的孩子是秦妄言的!”
溫汐哭着喊道,“爸,求你相信我,我是你的女兒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溫晉禮的眼瞳裏竄出火苗,他盯着溫汐的小腹,彷彿要把她肚子裏,孩子的血統給看穿似的。
這時候,溫勳就開口道,“我主張把婚期延後了,可不是坐以待斃的,等着三個月後,汐兒肚子裏的孩子,被檢測出來,和秦子軒是親子關係。
如今,還有一種辦法,汐兒把肚子裏的孩子先打掉,我們試着弄到秦妄言的基因,做人工受孕,這樣,秦妄言休想再把你,推給秦家大房了。”
溫汐捂着自己的肚子,她仔細想了想溫勳口中人工受孕的可行性。
“要想獲取妄言的基因,這很難吧。”
若秦妄言這麼輕易的,就着了道,那他的私生子,早就到處都是了。
溫勳沉着臉說,“可以從音音那邊入手。”
溫汐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沈音音她怎麼可能會幫我。”
溫勳沒有搭理溫汐,而是將目光轉向溫晉禮。
“這事情,你派人去做,必須在三個月內完成。”
溫晉禮倒是聽懂了溫勳的意思,他低下腦袋,應了一聲,“是”。
溫勳摸着紫檀木椅的扶手,他嘆息道,“可惜了音音沒有從小就養在我們身邊,若是她能……”
若是沈音音能和溫汐交換一下,那溫勳和溫晉禮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
因爲溫汐在,溫勳就沒有把後半句話講出來。
沈音音雖然是溫晉禮的孩子,但溫勳和溫晉禮都對沈音音不信任,他們想通過溫家的千金,將秦妄言抓在手中,爲他們所用,就只能去指望溫汐了。
“爸,爺爺,你們到底是什麼打算?你們不會想讓沈音音,再懷上妄言的孩子吧?”
溫汐疑惑的問他們,溫勳和溫晉禮都沒有搭理她。
*
秦妄言離開溫家後,網絡上關於沈音音是小三的言論,就再突然間,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軍部東大門外,溫晉禮在站在外面,雙手背在身後,他等了快半個小時了,卻沒等到司慕雪的任何迴應。
可即便溫晉禮拜託,站哨的士兵去通傳,站哨的士兵根本不理會他。
夜幕降臨,冷風嗖嗖,溫晉禮被凍的牙齒打顫,他就只能灰溜溜的鑽進轎車裏,回溫家去了。
*
陸遇從辦公大樓出來,他就小跑去食堂去給溫檸打飯,他抱着沉甸甸的不鏽鋼碗,往宿舍樓走去的步伐格外輕快。
這幾天他破天荒的,天天都盼着早點下班。
每到臨近下班的時間,他就開始數着時間,有時候,他要帶隊去野外場地進行訓練,快到下班時間的時間的時候,就給手裏的隊伍縮短訓練時間。
現在,陸遇手下的隊伍都很怕陸遇帶他們負重十公里。
只要臨近陸遇的下班時間點,陸遇發瘋一般的負重衝刺,身後的一羣士兵,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還被陸遇累的夠嗆。
走到宿舍樓下,陸遇在全身鏡面前停下腳步,擡手正了正自己的衣冠,他才往樓梯上走。
“陸少帥,你的房間好像漏水了。”
有位軍官從樓上走下來,剛好碰到了陸遇就出聲提醒他。
“漏水?”
一想到溫檸會不會遇到了什麼事,陸遇一步邁三個臺階的往上跑。
他走到自己宿舍所在的樓層,就看到樓層地板上已經被水淹了。
而水流涌出的地方,正是他的宿舍大門下方門縫裏。
陸遇連忙開門進去,“溫檸,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把裝着飯菜的不鏽鋼鍋,放在桌上。
看到宿舍地板,也被水淹了。
宿舍面積不大,陸遇一眼就看到溫檸站在洗手檯前,正在忙碌着什麼。
“溫檸?”
陸遇叫了她一聲,溫檸猛地轉過頭來,見到陸遇回來了,她頭皮一緊,頓時覺得自己麻煩大了。
陸遇走上去,看到洗手檯上堆着的是牀單,溫檸腳邊放着一牀被水浸溼的被子。
陸遇就問她,“你在洗牀單?”
“額,是呀,我已經把被子和牀單都洗好了,正在把它們擰乾……”
洗手檯上的水龍頭,早就被溫檸關掉了,她腳下一地的水,是之前洗被子的時候,從洗手檯上流淌下來的。
“我來吧。”
陸遇上前去,拿過溫檸手中的牀單。
溫檸就看到,她擰了半天的牀單,居然還能被陸遇擰出好多水來。
溫檸眉角一挑,在心裏頭感嘆着,陸遇的力氣可真大。
“你怎麼突然想洗牀單和被子了?”
被陸遇問到這事,溫檸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把牀單和被子弄髒了。”
她本來想在陸遇回來前,把被子和牀單都洗乾淨,再晾曬好。
結果自己忙活了半天,一直等到陸遇回來了,她都沒把被子和牀單擰乾。
陸遇以爲溫檸是把飲料倒在牀上了,他笑道,“弄髒牀單和被子,留給我來洗就行,我力氣大。”
他宿舍裏沒有洗衣機,平時就手洗換洗的衣服,可對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溫檸來說,洗牀單和被子,是非常艱鉅的任務。
溫檸的十根手指,相互糾纏在了一起,“我弄髒的牀單和被子,怎麼好意思讓你來洗。”
陸遇就道,“這種力氣活,我來幹就是了。”
溫檸脫口而出,“月經沾到牀單上了,你也能拿來手洗?”
“怎麼不能?”陸遇想都沒想,直接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