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州重建,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許多隱藏的秩序和利益鏈條都在重新構建。
這個時候有人盯上他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虞滄覺得無所謂。
她是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但有人要搗亂,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而且如果她以後離開邑州,父兄他們要在這裏站穩腳跟,就更需要妥當處理今天的麻煩。
“這裏根本不是什麼治病救人的地方!他們想要我的命!大家快來看看啊!來給我主持公道啊!”
虞滄帶着人走出去的時候,那老頭還在外面打滾。
鮮紅的血沾在他身上,已經在外面的石板路上劃下一道道痕跡,看起來格外鮮紅猙獰。
圍觀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也覺得觸目驚心。
畢竟是個老人,看他這麼悽慘,許多人都於心不忍。
“這是怎麼回事,戰亂纔剛剛休止,就有黑心商出來謀財害命了嗎?天理何在!我們只是想安安穩穩過小日子而已!”
“是啊,之前聽說這裏開了家藥鋪的時候,我們還想,之前的大夫死的死,跑的跑,都沒人看病了,這藥鋪能買藥還能看病,還以爲一切都要好起來了!”
“快別囉嗦了,先去找官府的人!”
羣情激憤。
有人趁亂離開。
看樣子應該是報官去了。
不過邑州經過戰亂,之前的官員死了就是逃了,本來還有軍隊的人幫忙管着,但現在大部分去支援前線,軍中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城裏就只剩下一些守城軍和民兵。
“我也沒想到,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受這些惡人搓磨,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隨着老伴在戰火中去了啊!”
見那些百姓也沒辦法,老頭哭得更歇斯底里。
虞滄聽了這話,也算理清一些頭緒。
祁笙去前線了,官府的人手似乎不夠,不然憑着當初祁笙留下的一點面子,她也能輕鬆解決這件事。
但對方顯然也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才挑這個時候鬧事。
不過也好。
她未必願意用官府手段來解決。
既然是要殺雞儆猴,那這隻雞就一定要殺得血濺三尺。
“這位老人家,你口口聲聲說我們藥鋪謀財害命,那不如詳細說說,我們是怎麼謀財,又怎麼害命的?雖然官府的人一時半刻到不了,但我相信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把你受的委屈說出來,若有道理,他們肯定會幫你。”
她帶着人站在藥鋪門口,說話慢悠悠的,一點也不像出了事的商家,急着息事寧人。
正在地上打滾的老頭停頓片刻,似乎也對她這個反應感到疑惑。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哀叫着道:“你們做了什麼,自己心裏還沒數嗎?我就想看個病,可你們看,我這一身的血!你們是要害死我啊!”
“呀,這些血是老人家你身上的啊,你要不說,我還以爲是豬血呢。”虞滄故作震驚。
那老頭被她陰陽怪氣的聲音氣得夠嗆,好半天才重新組織好自己的語言,“自然是我的!這都是你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