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武府急匆匆請了一個媒婆,那穿着大紅色喜慶衣服的媒婆搔首弄姿地走過去把轎子裏的人拉了出來,然後領進府裏。
畢竟府裏還在辦白事期間,所以即使是這個縣裏的大老爺,大人物,事情也做得非常低調,既沒敲鑼也沒打鼓,鞭炮也沒響上一個,就這樣靜悄悄地把新的小夫人迎進了府裏。
武府大門外還是掛着白條,但只要進到裏面就會發現內部到處都是大紅色。只有門口還稍微顯示着一些哀愁氣息,門內卻是反差極差的讓人一見就有非常喜慶的感覺。
媒婆的個頭不小,差不多有一米七,這在古代對女人來說也相當驚人了,而相比之下那個迎進門的小妾卻只到媒婆的肩膀處,估計也就一米五左右,好矮。臉上披着一層薄薄的紗巾,不是想象中的大紅布,所以也能很容易地看見那小妾的容貌。
別說,還真挺漂亮的,不比潘桃兒差。身材也相當不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屁股圓圓的,估計以後能給武郎郎生個兒子也說不定。
唯一讓閆慕幽皺眉的地方就是……那張嬌俏的臉蛋,怎麼看也都不會超過16歲的樣子。
“那小妾多大?”閆慕幽問。
“……13歲。”
!還比她預測的小這麼多?外表看上去可比年齡有料多了!
“真是個蘿莉控!那隻bt豬!”14歲擱在21世紀也纔剛上初中的樣子吧?也虧得這小丫頭片子發育這麼早,胸都和潘桃兒差不多大了,古代女人發育都這麼早?既然能娶進門,那必定是初潮也來過了,可以造娃娃了。
這說到造娃娃……閆慕幽腦袋一偏。
“武郎郎……張氏,沒給他生孩子?”現在張氏都年紀一大把,魚尾紋一堆了,如果連個蛋都沒給生出來,武郎郎不能留人到現在吧?
“生了,一個好喫懶做的兒子。一年前被送去外地讀書去了。”
“爲什麼要送走?”古代那麼注重後代,應該隨時留在身邊吧,特別還是武郎郎和張氏這種類型的人……她覺得這樣才比較正常啊。
“本來是打算留身邊好好寵着的,結果被寵壞了,留着也只是調戲良家婦女……武郎郎是官,難聽的傳言傳出去他這芝麻官也當不了。”
“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了。”武郎郎是這德行,還是個蘿莉控,他兒子的基因能好到哪兒去。
張氏領着穿得挺喜慶的武郎郎走了出來,看見那小妾的模樣滿意地點頭。“老爺,你看這模樣不錯吧?還滿意嗎?”
武郎郎擡頭看了看小妾,肥臉一紅,“嗯,夫人給我找的,自然滿意。”
張氏喜滋滋地笑。明明是在給自己老公找二奶,你高興個什麼勁兒啊,草包……
接着,武郎郎走過去拉着小妾的手,走到昨天還是靈堂今天卻變成他拜堂之處的大廳。媒婆站在一邊也是一臉喜色,看見張氏點了頭,看着武郎郎和小妾說:“現在開始拜堂。”
武郎郎和小妾跪下。
“一拜——!”磕一個頭。
“二拜——!”又磕一個頭。
“三拜——”剛想再拜一下,師爺突然衝了進來。“慢着!”
閆慕幽正準備等他們拜完了就按照洛樊教的上那小妾的身,都已經做好了要俯衝的準備動作,聽見師爺的話一下子卡住。
潘桃兒也嚇了一下。
糟!不只是閆慕幽,洛樊和火獒也都暗叫了一聲。光顧着怎麼讓閆慕幽附身,卻忘了還有這樣一個意外因素在,還是個挺麻煩的因素。
武郎郎白事變喜事,這對於仍然處在剛失去追了七年的人陷入絕望中的師爺來說,那就是雪中送炭……不,是雪上加霜啊!他能不來鬧上一鬧嗎!
“老爺!二姨太屍骨未寒,你居然就開始迎娶小老婆,這太過分了!”
師爺的語氣,那叫一個義憤填膺,看着武郎郎的眼神好像要活剝了他。
武郎郎看見師爺的氣憤勁想站起來,結果卻被張氏猛地壓住。張氏對那媒婆說:“愣着幹什麼!第三拜還沒拜呢,繼續!”
媒婆沒敢多耽誤,趕緊點頭喊道:“三拜——!”
等武郎郎站起來,師爺已經怒火中燒,雙眼冒火!
“枉費桃兒還一直說你待她好,這就是她說的好嗎?當真是好,她才死了幾天你就又娶進來一個!”被怒火燒昏了頭的師爺連語氣都變了,不再叫老爺,也不再叫二姨太,完全地把自己的怨,自己的怒毫無保留地發泄了出來。
武郎郎聽了,臉色也有些難看,露出疑似愧疚和哀傷的神色。
張氏自然是看見了,立馬也雞眼了。“你算哪根蔥,敢在這縣太爺府叫囂!不過就是一個師爺而已,別以爲老爺讓你繼續當是器重你!那時候不過就是老爺想討那小賤人的歡心才把你留下來的,那小賤人也不是什麼二姨太,以後二姨太就是她。現在小賤人也死了,你留着也沒用!來人!”
門外出現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
“把他拖出去給我毒打一頓!”
下人們認出了師爺的模樣,遲疑了一下,沒人動彈。張氏又生氣地喊道:“耳背聽不見嗎!我說把他拖出去毒打一頓,以後他就不是本縣的師爺了,他被開了!現在他來打擾老爺的好事,難道不該打嗎!?你們不想幹了是不是!”
說到這份上,下人們立馬就過去抓住師爺往外使勁拉。
“放開我,放開我!武郎郎,你這個混蛋!放開我,你們給我放開!武郎郎!混蛋!”
“狗嘴吐不出象牙,給我往死裏打!”張氏惡毒地笑道。
拖出了大廳,下人們再沒了猶豫,爲了他們自己的工作都開始使勁地打,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那拳腳都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師爺的身上。
“不要打!不要!”潘桃兒在上面慌張地猛搖頭,急得三番四次想衝過去,卻都被震了回來,她是鬼,她還是無法接近過去。
下人們往死裏打,師爺竟也不還手,只是悲痛地,被動地挨着打,好像一點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痛,又或者……完全沒感覺到疼痛,也許比起身體的痛還有其他地方更疼。師爺艱難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香包,流着眼淚看了一眼,緊緊地握在懷裏,把身體蜷縮在地上。
閆慕幽偷瞄了潘桃兒一眼,果然如預料中的看見潘桃兒也怔忪地看着那香包。是她送的吧……真是一對癡纏怨侶啊。
“這不能真給打死吧?喜事白事,再加一樁?”火獒一點眼力價沒有地開口。
“……他以後還要生三個孩子。”
現在婚都沒接呢,換言之,就算弄個二級傷殘,反正……死不了就得。
真是的,沒本事就別到人家面前得瑟啊,你好歹聰明點在背後捅人家兩刀泄泄憤也成啊,人太直也不行,總得會繞點彎子纔有的混。閆慕幽搖頭。現在不流行直男了,他也該試試彎彎了……
“喂,沒事別笑那麼賤……”火獒顫着臉盯着面前這個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人。說起來,自從她見到了閻王之後就不能用心眼探聽到她的想法了……看來是閻王設了結界。
“你才賤呢!”閆慕幽蹲下來身手捏住火獒臉上的肉,來回扯了扯。“你這張臉才叫賤呢,不管什麼時候看都覺得好賤。哼!”
“我可是地府最高貴的最強大的火獒大人,你居然說我賤!”
“我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瓶子見了開蓋呢!”
“啊!”
一人一狗正準備展開大戰,潘桃兒卻相當驚悚地叫了一聲。
也不該潘桃兒忍不住,閆慕幽一瞧,就她和火獒對罵幾句的功夫,那些下人對着師爺的臉上連着打了好幾下,師爺的臉上破了好幾個口子,嘴脣也裂了,加上之前就已經是這兒青一塊兒那兒青一塊兒,臉上血再多點,當真是有些慘不忍睹啊。
潘桃兒已經很不忍心,那頭一個下人居然又擡起腿就像往師爺的臉上踹。
用不用這麼狠?雖然那師爺長得確實比你模樣正吧,也不用這麼嫉妒要毀人家容吧?那一腳下去,那臉不得成鞋靶子臉啊!
潘桃兒對着下面一陣狂喊,氣兒都沒換一下,那肺活量叫強的!閆慕幽本想安慰一下潘桃兒,告訴她下面的人根本聽不見,意外卻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