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啊,這時候還說什麼?
又不是受虐狂,被逼再次交出手臂後還要感激對方不成?
能勉強笑笑就已經不錯了,雖說這僵硬的笑容中着實充滿了苦澀。
沒等他倆走出兩步呢,就聽到紅雲的聲音再次傳來。
“誒,等會兒,我讓你們倆走了麼?”
帝俊回過頭,討好似的問道:“規矩我兄弟二人已經遵守,不知道友還有何事?”
紅雲十分囂張乖戾道:“規矩是規矩,你們也確實遵守了,但是你們欺負了我老弟,不得表示一下歉意麼?”
說罷,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兩人僅剩的手臂。
心中更是考慮着該怎麼喫纔好了。
看樣子今天能做到多年前的那種設想了。
嗯……一個紅燒一個五香,一個孜然一個麻辣。
此話一出,帝俊太一臉色頓時呈現出鐵青之色。
這是看他們好說話,得寸進尺了啊。
一人一條手臂不滿足了。
還要貪圖更多。
正所謂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被如此對待,他們又焉能不怒?
帝俊眸子死死盯着紅雲,聲色俱厲道:“該講的規矩我們都講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奉勸道友還是不要將事情做得太絕才是。”
“哦?我就是要絕怎麼樣?”紅雲滿不在乎的看了看帝俊,隨意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此話怎講?我一看你們倆就不是人,只是個扁毛畜牲而已。”
帝俊瞳孔一縮,眸中怒火幾欲噴薄而出,厲聲道:“道友,我兄弟二人只因不願大動干戈,是以屢次忍讓於你,莫要認爲我等怕了你。”
“是極!是極!我等並非怕你,你就此退去,此事也就罷了,否則,免不了要做過一場了。”太一也是怒火沖天,搭腔道。
紅雲裝作很是害怕,顫抖着偏頭衝鎮元子說道:“元子,他們要跟我做上一場,我好怕怕怎麼辦?”
鎮元子嘆了口氣,沒有回答,或者說懶得回答。
還好怕怕,就你現在這狀態,哪裏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就以你現在的激動表情,以及幾乎要連成線的口……咳……眼淚來看。
你現在心中在想什麼,已經很明顯了好不好?
該說不說的,真應該把你送到西方二無賴那去進修一番。
裝也不說裝的像一點,簡直太不專業了。
見鎮元子沒搭理自己,紅雲這才一臉玩味的看向了帝俊太一。
心中不免有些好奇,是誰給他們的勇氣敢跟自己這麼說話的?梁靜茹麼?
還做過一場?這種話放在原來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自己守在太陽星的這幾千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倆鳥人掌握了什麼底牌?竟然也敢炸刺了?
嗯……好奇……純粹的好奇而已。
紅雲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安全,隨着對老爹給修改的功法領悟加深。
他很直接的感受到,就洪荒這一畝三分地而言。
除了鴻鈞以外,沒有誰能夠帶給他危險。
不然他也不至於這般放飛自我,任意妄爲啊。
哦……當然,西王母、常羲、女媧這些家人除外啊。
帝俊太一兩人見紅雲並未退讓,反而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們施展手段。
這不是話趕話,趕出來的麼?
現如今這事兒肯定是不能善了了,騎虎難下,也只能硬着頭皮施展了。
亮出底牌還可能有些機會,若是不亮,怕是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
兩人相視點頭,帝俊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紅雲,正色道:“道友,我勸你速速退去,我這大陣一旦祭出,你可能會有進無出。”
帝俊這話倒也不錯,沒有任何誇張成分。
這混元河洛大陣最爲上古殺陣之一,端的是兇狠異常。
全陣是仿照洪荒山川,河流佈局而設,陣中可謂是森羅萬象,包含洪荒之中所有的大河、大川、海洋天空、鳥獸魚蟲,宛如一個與洪荒相同的小世界一般,持續的演化推進。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最關鍵的一點在於一旦進入此陣,便會不知時間流逝,見證雪山化爲海洋,滄海變成桑田,見證一生千萬,一剎那的生滅消長,好似過了億萬年之久,也似過了無量量劫數。
這代表你會一直被困在其中,而且你自己並不知道,這就很可怕了有沒有?
見帝俊異常正經,紅雲輕笑一聲道:“無妨,你儘管施爲便是!若是我無法脫身,那是我命該如此。”
紅雲此時仍舊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擔心。
也確實如此,他心知自己的殺劫並不在此。
說起來,洪荒生靈大多被命理所限,一生軌跡早早就已註定好的,一般不會更改,也沒有能力更改。
非應殺劫,即便是遭遇兇險,也定然會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說簡單一點,那就是該河裏死的,井裏死不了。
如今鯤鵬並未出現,所以紅雲一點不慌,或者說有恃無恐。
見紅雲毫無轉圜之意,似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
帝俊也有心讓他喫點苦頭,以報此前所受的所有屈辱。
至於殺不殺?那要之後再行考慮了。
若陣法能將紅雲困死,那麼帝俊必然會痛下殺手。
紅雲血淋淋的前車之鑑,也足以震懾他人。
西王母等人便不再是威脅,屆時自己兄弟二人想走,又有哪個敢阻攔?
能困死紅雲,自然也能困死其他人。
不過,若是隻能勉強困住紅雲,那帝俊也就只能選擇解開陣法,放紅雲自由了。
畢竟連紅雲都只能勉強困住的陣法,是絕對阻攔不了明顯更強一些的西王母與女媧的。
心中盤算了一番,帝俊不再猶豫,果斷祭出了混元河洛大陣。
準聖巔峯法力翻涌,紅雲直接被籠罩在了大陣之中。
一陣恍惚之後,紅雲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心中頓時覺得真不戳啊,這算不算足不出戶,卻遊歷了洪荒?
我去!
這不是我的火雲洞麼?我到家了!
算算有好幾萬年沒回去了好像?
誒?不對!
好像從佔領了以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過?
此間事了,定要回去看看纔是!
話說……我是不是也該學學元子?找兩個清風明月那樣的童子?
這樣我不在之時,也好有人灑掃維護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