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擡頭,南溪已經消失不見。
婉兒愣在原地,小聲嘟囔:
‘我這是真的遇見仙人了?’
“上天保佑!”婉兒雙手合十,她打算從今以後要虔心拜佛,多去上幾炷香。
雖然被救了,但是眼下還是深更半夜,還是小心爲上。
婉兒加快腳步朝着顧府走去。
南溪用了法力她要比婉兒早一步進入顧府。
來到熟悉的房間,南溪看着一晃十年的陳設,不僅在想心裏感嘆,時間真的是過的飛快。
走進牀邊,南溪看到了十年未見的顧北。
他還是孩子的模樣彷彿就在昨日,可眼下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南溪的視線落在他精緻的面容上。
長大了也長開了。
嘖嘖嘖,這樣貌得是多少姑娘家心裏的白月光長相。
“不要,不要走。”躺在牀上的人頭冒冷汗,脣色發白,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直在搖頭。
南溪看着他此刻痛苦的樣子皺緊眉頭。
緩緩走上前去,涼涼的手背貼在他的額頭。
“有點兒發燒。”
好在問題不大。
她聞到了房間裏的中藥味兒,看來是已經喝過藥了。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用了法術,輕輕一揮,顧北緊蹙的眉頭緩緩鬆開,整這個人平緩了許多。
“好了,這樣就沒事了。”南溪勾了勾脣。
忽然間,她的臉色蒼白悶哼一聲,隱身的狀態消失不見,身體漸漸現出原形,然後她站不穩直接靠在了牀邊。
一隻手扶着牀沿,另外一隻手掀開自己手臂上的衣袖。
‘糟了’她看着已經繼續向上蔓延地裂紋,神情變的很難看。
不知道是不是南溪的動靜過大,或者說顧北的身體恢復的太快。
本來陷入昏迷的人竟然一點點睜開了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他好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的背影。
可就只是這麼一眼,下一秒人就消失在原地不見了。
“南溪!”
南溪並沒有注意到他睜開了眼睛,只是一臉冷靜的施了法術消失在原地。
南溪一眨眼的功夫再次出現在山洞裏,她毫不猶豫的拿起寒潭劍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再次劃了一劍。
但這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寒潭劍的寒氣只能延緩一時裂紋的擴散,在裂紋毒性擴散到心臟前,她必須要把這毒給解了。
“真的沒有辦法的話,那她就去大街上隨便拉來一個男的,先湊合着用用。”
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能滋養魂體的靈器她打聽過了,只有天上那位戰神的宮殿裏纔有。
眼下自己必須儘快恢復實力,到九重天上去一趟。
身上隱隱作痛的感受讓她沒辦法思考太多,只好坐下來靜心打坐。
當婉兒總算來到顧府時,她和南溪也就前後腳的功夫,南溪剛走,這邊婉兒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本來是十分擔心他的狀況,但她剛走到門前就清楚的聽到了顧哥哥撕心裂肺大聲喊叫一個人的名字。
‘南溪?是哪家的姑娘嗎?’婉兒咬了咬脣瓣,心中苦澀不已。
原來是真的他真的早已心有所屬。
“顧哥哥,你怎麼樣了?”婉兒收拾好情緒後,推開了房門。
“顧哥哥,你要做什麼?”婉兒焦急的開口。
顧北此刻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拼命的抓住唯一的稻草。
他漸漸的攥着婉兒的手腕,力氣過大婉兒驚呼出聲。
“你剛纔有沒有在我房間裏看見什麼人?”
“沒、沒有,什麼人都沒有,顧哥哥你攥的太緊了,我疼。”婉兒禁不住疼痛開口道。
“真的沒有人嗎?”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出現了幻覺嗎?
可是這幻覺是如此真實,真實他都不敢相信。
“真的沒有,顧哥哥你生病了,情緒不宜起伏過大,需要好好靜養。”婉兒揉了揉被鬆開的手腕關切的開口。
唯一的希望破滅了,顧北眼中沒有了光亮,他是如此的麻木和頹廢,整個人陷入絕望之中,沒有一點兒活氣。
婉兒看着很是揪心,她起身默默的給他倒了杯水。
“顧哥哥,喝點兒水吧,你的脣瓣都乾的起皮了。”
顧北平靜地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沒有了任何情緒,無慾無求。
婉兒放下茶杯後,照顧着他緩緩躺下。
這個時候小九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少爺你醒了?”
小九手中拿着一副卷好的畫走了進來。
他拿着地是之前公子畫的畫,但是那間用來放畫的房間已經沒地方可放了,這幅畫就暫時被他收了過來。
“你拿的是什麼?”婉兒看了看他手裏的東西。
“婉兒小姐,這是我家公子的畫。”小九答到。
“公子,畫室放不下了,這幅畫我先放在您的臥室,等明天我重新再收拾一間畫室出來。”
顧北淡淡的看了一眼
“隨你吧。”
心如死灰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疼。
婉兒想了想
“這幅畫可以拿來給我看看嗎?”
小九得到了公子的肯定後,他雙手恭敬的奉上。
“婉兒小姐,您請過目。”
婉兒一點點的打開這幅畫
“都說顧哥哥你擅長畫風景,這幅......”
婉兒的話停在嘴邊,因爲這幅畫的全貌已經展現在她眼前
‘是幅畫像啊。’
不過這怎麼只有一個背影?看起來飄逸不已,不知男女。
不過婉兒注意到這畫有些熟悉,這背影讓她想起了今天晚上那位救命恩人。
她驚訝的看着這幅畫
“這畫上的人我好像見過。”
“你見過?”顧北猛然間起身再次睜大了眼睛。
迫不及待的問到
“你在哪裏見過?什麼時候見過?你確定是這個人嗎?”
婉兒不知道爲何他會如此激動,但她仔細瞅了瞅這幅畫。
最終確定了這就是今天晚上救了她一命的恩人。
她十分篤定的點頭
“就是他,沒錯,今天晚上他救了我,你看。”南溪指着畫中這人頭髮上的髮簪。
“一模一樣。”
當時因爲恩人全身都沒有戴任何東西,只有頭髮上有一個淡紫色的簪子,月光下那簪子好像還會發光,因爲沒有見過所以她還下意識的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