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林醬怕鬼嗎?”就算是幸村也被這眼神看得有些毛了,於是說了句題外話。
這話把林闕的表情拉了回來,這個問題他還是第一次想,猶豫了片刻。“應該不怕?他們又不是我害死的,就算他們來嚇我我也有辦法嚇回去啊。”
“所以是真的有嗎?!”丸井琢磨出不對勁來了。
“真的有哦。”林闕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像說謊。
“林闕,你身後……”仁王打算嚇一嚇他。
“別鬧,”林闕把仁王指着自己的手指打了下去,“這裏不可能有的。”
雖然這裏異國他鄉,雖然自己沒辦法主動做什麼,但是基本的防護方法還是可以的。並且,光是這座閣樓旁邊的斬鬼神刀就不止一把。
仁王撇撇嘴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還以爲能嚇嚇你呢……”
“好了,我開始講故事了,”林闕主動坐在靠牆的那邊,掃視了一圈衆人的表情,“這個故事不是關於鬼怪的,最多就算個恐怖故事吧,但也不是那種特別可怕的啦,要輕鬆啊。”
——
我在小學的時候,爲了補貼家用,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送報小童。這份工作不限年齡,哪怕是小孩子的我依舊可以完成。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在凌晨上班。但是這對於需要賺錢的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因此我得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事情發生在對我來說平平無奇的一天工作開始。
我要把報紙投給一所中學,而剛把報紙放進校門口的信箱中,我發現了一件怪事。
教學樓中有一層的燈是完全亮着的。不是1、2個教室,而是一層都亮着,並且只有這一層亮着。我覺得很奇怪,因爲那時候才凌晨,而且就算是學生學習,又爲什麼要開一整層的燈呢……
而就在此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今天是星期六,又是中學,按照學校規定來說週末不可能有人。
我怕是什麼小偷之類的人進去了,於是我也打算進去看看。
我翻過學校的柵欄,一路小跑跑到了教學樓亮着燈的那層,我站在走廊一頭撞着膽子對裏面喊:“有人嗎?”
但是並沒有任何聲音迴應我,只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籠罩着我,就好像有人正死命盯着我一樣。
我確定這層樓沒有人後,就把燈關了打算出去繼續投遞報紙。但就在我轉身想下樓時,卻聽到了身後有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傳來,就好像是用指甲在牆壁或者黑板上的抓撓聲一樣。
這聲音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並且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聲音來自我的上方,並且在慢慢靠近我。
隨着聲音越來越近,我能聽到的也越來越細節,就比如,聲音不是在樓上,而是來自天花板……
我當然不敢擡頭看到底是什麼,猶豫了一會還是趕緊跑了出去。我能感受到在出校門前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一直存在。
那天之後,我生了場大病,家裏的情況好了些,我也辭去了投遞報紙的工作,專心學習。又過了一年,我考上了那所中學。
在一次晚上社團活動結束的很晚,我和社團的前輩、老師們收拾社團教室的時候,跟他們講了這件事。
學生們都當作鬼故事聽,只有那位老師面色凝重,對我們說起了另一件事:10年前,學校還是老校舍,這所學校有一個女生。被人以惡作劇的方式關在了一間教室裏。而且那時候教學樓裏起了火,學生們都逃出去了,只有那個女生因爲打不開教室的門,死在了裏面。
但是詭異的是,當消防員把火撲滅後才發現,那個女生的上半身消失了……
“還好我那時候麼沒有擡頭去看,要不然會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也說不定啊。”我鬆了口氣。
可正在這時,教室外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了聲音,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教室門口……
——
說到這,林闕用不長的指甲撓了撓身後的牆壁。
“啊!她來了她來了!”
切原爬到了旁邊青木的身後,丸井直接撲到了自己搭檔的身上。就連幸村都抓牢了手裏的枕頭。
“好了,故事講完了。”林闕收回來在撓牆壁的手。
“故事講完了,但是故事沒完。”說完仁王睜大眼睛用手指着林闕身後。
本想再一次拍下仁王手指的林闕,看到了幸村也盯着他身後甚至睜大了眼睛。並且,他也發現了身後窗戶上有個人影。
林闕剛回頭去看,就被窗外的人撲倒在地。還沒等網球部其他人叫起來,就聽到撲倒林闕的人出聲了,“好可怕!夕醬講的好可怕!”
一切發生在瞬時,並且室內燈光昏暗,林闕只能通過聲音認人,“亂?”
“女生?”
“女朋友?”
“林前輩有女朋友了?”
林闕倒在地上,輕輕拍着身上亂的背,“給各位介紹一下,這是吉光亂,白天那位吉光退的兄長,是個男生。”
“可是她……”(日語女她的發音和男他的不一樣。)
“切原赤也!”
林闕的聲音嚴肅了起來,他感受到切原說‘她’的時候,亂的身體有些微的僵硬。
“對、對不起……”
幸村也幫着說話,他當然認識這位‘女裝大佬’,剛纔那麼緊張也是因爲氣氛的烘托和對方的長髮讓他真的以爲是個女生,“行了,鬼故事就講到這吧。不早了,收拾收拾睡吧。”
林闕好不容易把懷裏的亂安撫好,就趴在窗戶外朝樓上喊了一句,“鶴丸,告訴一期他弟弟在我這睡了。然後你一個月馬當番!”
“誒?!不要!明明樓上還有其他人!”鶴丸國永看着旁邊的兩三刃。
“別狡辯!你猜我爲什麼能發現你?”聲音從下面傳來,鶴丸撇起了嘴。
林闕處理好外面的事情,再加上剛剛那一串事情,燈也打開了。衆人的恐懼緩解的差不多了,但是林闕還是在拍着亂的背。
“林醬之後有了女朋友也會這麼貼心呢。”幸村打趣道。
“不一樣啊,這畢竟是被我嚇得。”林闕也苦笑了一下。
亂也知道此時要順杆爬,又撲到了林闕的懷裏。
而網球部其他人的表情就非常好看了,雖然知道這位是男生,但是無論是對方的外貌還是身上的淡淡香味,都很容易讓人把他想象成女生啊……
“先鋪牀吧……”真田看了一眼林闕那邊,臉微微有些紅,也沒敢再看。
但是這時衆人也發現了一點,室內有一處地方過於安靜了……
衆人把視線投過去,就發現仁王正在拿柳生的手機拍已經昏迷的柳生。
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仁王拍了下柳生的背,順着這個力道,本是坐着的柳生直接倒在了地面上。
“原來最遜的不是赤也啊……”丸井長出了一口氣。
“前輩剛剛也很遜啊,喊那麼大聲!”切原不滿地說。
“你小子尊敬尊敬前輩啊!”丸井又跑過去和切原打算在身手上‘菜雞互啄’一番。
“不過真是看不出來啊,柳生竟然會怕這種事情嗎?真是好數據啊。”柳微微一笑掏出了筆記本。
林闕沒有加入這場戰役,他和亂移到了最裏面的被褥,讓亂先睡。
“說起來,林闕,馬當番是什麼?”
亂在聽到主人的名字的時候身體也是一僵,但是他這時也起身按照三日月教他的話去說。
“因爲夕醬是這座山的主人嘛,但是他很少回來,所以一般都是我們住。夕醬也不要我們交什麼租金之類的,所以我們自然要幫忙保護好這座山了。爲了這個,我們內部也會安排好一些當番之類的東西。夕醬有些像是村長的職責呢……”
亂的這一串話熟練得直接把林闕說懵了,但是細想一下能讓粟田口家的人聽話,還能想到這一串話的,應該也就只有那位‘爺爺’了。
“誒!前輩好厲害!”
“好厲害……”
“這裏有馬?”
……
“等等,夕醬……”
仁王不愧是很會抓重點的人,這兩個字一出就連亂的笑都維持不了了,三日月可沒說這要怎麼解釋。
林闕把亂塞進被子裏,“不要在意這點,是外號啦。”
說完就也躺進了被子裏,一副‘外面的爭吵與我無關’的樣子。
同在被子裏的亂則是直接抱住了林闕的腰:細說起來我可是主人第一個‘寢當番’呢!
先不說這座閣樓的事。
飛身下去的鶴丸和三日月他們來到了粟田口的門外,輕敲了幾下門,等了一會就看到一期一振悄聲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弟弟們已經休息了,要不是爲了等亂他可能也睡了。
“主人讓我轉告你,說亂在他那睡了。”鶴丸據實轉告,但是絕口不對這位本丸管理層提自己被罰了馬當番的事情。
還沒等一期有什麼反應,旁邊的三日月就幫忙幫腔,“說起來這也算主人第一位寢當番的人選嗎?沒想到是亂啊……”
這話成功讓弟控一期的眼中充滿了嚴肅,“三日月殿下,明天手合室不知道是否有時間。”
“哦呀哈哈哈,雖說算我輸也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