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吧,反正我就是這種人……”
嗯?
哪種人?
立海大網球部二年級王牌,下一任部長,這身份說出去給你丟人了?
“我不知道橘杏對你說了什麼,但總之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是對手,對手是不可能說出什麼好話的。”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來人甚至不想敲一敲門……
是神尾。
“切原。”神尾臉上是有些焦急的表情,“把你推下來的到底是誰?”
切原雖然被林闕說的話弄的有些動容,但他還沒想好怎麼說,這時候有人問那麼結果必然是和之前一樣的。“都說了是我自己摔下來的!”
“我一定要洗刷自己的清白!”說完神尾又跑了出去。
林闕坐在牀上搖了搖頭,現在二年級都這麼毛躁嗎?
再說……受傷的是我吧,你們學校的人間接傷了我,你好歹說句好話吧……
想到這林闕又看了一下還在思考的切原,“這樣沒關係嗎?你爲了包庇那個兇手拉一個無辜的人下水,讓無辜的人被懷疑這種事情也沒關係嗎?”
很明顯,林闕指的就是神尾。
“他說不定巴不得被誤會呢。”切原哼了一聲。
還沒等到林闕說下一句話,又來人了。
這人比神尾有禮貌,知道要敲門了,林闕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等人進來後,是越前龍馬。
“吶,我找到了這個,”越前拿出一個髮卡。
“你要去向別人說出這個真相嗎?”林闕問他。
“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只不過我看不慣有人受冤枉罷了。”越前回道。
林闕撇了切原一眼,發現小孩還是那種不知道怎麼辦的表情。
“這個,方便給我嗎?”林闕指了指那個髮卡。
“本來就是拿給你的。怕你這個真正受傷的不知道兇手是誰。”越前有些傲嬌地說。
“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林闕看着越前,“你去給兇手帶句話,就說‘你的髮卡在醫務室。’然後……等我傷好以後,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和你比一場。”
“我知道了。”越前的眼神變了,本來他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只不過林闕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等越前離開之後,林闕看出了切原眼中的疑問。
“在疑惑我爲什麼要同意和他比賽吧。”看到切原點了下頭,林闕繼續解釋,“我只說‘等我傷好以後有時間的話’,這次選拔賽結束之後就是全國大會,我不覺得我在全國大賽之前會有時間。而我們已經拿到三連冠的話,和他比一場又怎麼樣?”
看到切原又在沒有意義的地方開始了他的星星眼,林闕又是一股怒火衝上來,“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這時門外腳步聲再次響起,片刻後門口傳來敲門聲。
想了想時間,應該不是橘杏,越前才離開不到2分鐘。
——那怎麼這麼多人啊!
“請進。”雖然不耐煩但林闕也只能把人迎進來。
是跡部。
“本大爺來看看你的傷。”
“休息幾天就好了。”林闕看是熟人也打開了赤也拿來的食盒吃了起來。
跡部也沒想到林闕這麼不拿他當外人,“正合你意吧。”他意味不明地說。
“是啊,”林闕知道大少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去打什麼日美交流賽的。“那幫我個忙怎麼樣?”
“又不是本大爺弄的!”大少爺不知道林闕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在說什麼,“說來聽聽。”
“查查橘吉平的郵箱或者手機號,發給我。”林闕還是那副語氣,絲毫沒有自己正在算計人的自覺。
看到林闕這個模樣,跡部就知道他又要算計人了,不過確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索性就是做個人情好了,“過一會發給你。你沒事本大爺就走了。”
說完,跡部就離開了醫務室,林闕回頭對切原解釋道:“大少爺就是這麼傲嬌,沒事的。”
又過了沒一會,正主就來了。
越前手腳不慢,橘杏來的也夠快,剛好卡着馬上就要午休結束的時間。
她和神尾一樣,直接闖了進來,“切原赤也!”
“給我閉嘴!”林闕直接接過了主動權。
他本來是不想用這種有些粗魯的方式的,只不過無論是她進來時的態度。還是她絲毫不知悔改,以那種語氣稱呼赤也的做法。都讓林闕明白,她並不想道歉。
“這位小姐,首先我不覺得我們立海大有什麼問題。你對切原個人的打球方式產生了不滿,只不過……”林闕冷笑了一下,“這不也是你哥哥用過的方式嗎?你不知道你的哥哥也是打暴力網球的嗎?”
橘杏因爲這句話愣住了。
她看着林闕。
“‘九州雙雄’。獅子樂本該在去年的全國大賽和我們在決賽中相遇。只不過很可惜,他們沒能走到那個那裏。原因很簡單,他們的一對聞名全國的雙打組合解散了,這段雙打組合的名字就是‘九州雙雄’。這對雙打的成員其中之一就是你哥哥橘吉平,另一位叫千歲千里。你哥哥突然轉學來了東京,而千歲轉學去了四天寶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呢?”
“啊,原來是橘吉平在和千歲的練習賽當中,失手用暴力網球打到了對方的眼睛。千歲的眼睛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視力永久性退化,近乎失明。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繼續再打網球了,四天寶寺的白石部長,花了不少的功夫,又重新讓對方加入了網球部。而這一切都拜你的哥哥所賜。”
“永久性……”橘杏呆住了。
“請問你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什麼樣的身份,來找赤也報仇的呢?排緣由也要按個先來後到吧,你爲什麼不帶着你的哥哥先去找千歲道歉呢?只許你們欺負別人嗎?”
“不,不是這樣的……”橘杏想辯解什麼,但被林闕打斷了。
“而你,橘吉平的妹妹,同樣也繼承了你哥哥暴力的性格。爲了給你的哥哥報這種莫須有的仇,你要把赤也從樓梯上推下來。先不說,這種會導致人癱瘓甚至死亡的舉動。單單赤也作爲一名運動員,因爲你的這個損招,很有可能就要遠離球場。呵,不愧是你們橘家。只要不喜歡,就要把別人弄下球場,就是不知道千歲怎麼得罪你們了?”
林闕的聲音稱不上激動,他的聲音總是這樣平靜,很少帶上情感。也是因此,剛剛的那段話與其說林闕是站在受害者的指控,不如說更像是一位旁白的冷靜陳述。
“所以,橘小姐。請不要站在大義凜然的角度,用那種根本沒有底氣的正義指責赤也。他做得確實不對,但是你是沒有資格對他說這些的。話說回來,你哥哥有給那些在和他比賽中打傷的人道過歉嗎?你們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不要去強求別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不知道這些……”橘杏低着頭。
“我知道你不知道,只不過在我們立海大和不動峯比完賽的時候,你就應該從我們的對話中聽出你的哥哥也是打暴力網球的這件事了吧。而你當時並沒有細查,我猜的沒錯吧。你不想把你的哥哥想像成和赤也一樣的人。但是你可以去查查,‘九州雙雄’的戰績可比赤也的精彩多了。”
“我只想告訴你,下次想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先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做這件事情。”說到這林闕再次換了角度。“我如今躺在牀上,也是拜你所賜啊。”
“我不想的,我只想讓切原受教訓!”橘杏突然擡起頭。
“不要找藉口,我的傷因爲你是事實,是你害得我失去了這次青訓的資格。我打贏過手冢,如果我堅持到最後的話,名單裏面勢必會有我的名字。但是你毀了這一一切,都是因爲你。”
林闕明明在說自己的事情,可是此時的語氣當中反而比起剛纔更加平靜了。
“這件事情我會保留追訴的權利,畢竟傷成這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打網球了。”
橘杏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眼中還蘊含着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淚水。
林闕並沒有因爲淚水就憐香惜玉,他把髮卡拋給橘杏,“你走吧,以後不要出現在立海大的人面前了。”
看着橘杏的背影,切原開口了,“前輩……”
“好奇我爲什麼那麼對她是嗎?”
“嗯。”
“就連懷疑自己哥哥是不是打暴力網球這種事情,她都不敢開口去問。可以猜想,她是討厭暴力網球的。那麼,我就要讓她一直活在她自己也做了這種暴力的事情的陰影中。”
林闕似乎是怕自己沒說明白,又解釋。
“因爲她的行爲,這次我的名字不會出現在最終的名單裏。那麼這對我的人生造成了什麼影響,我雖然不在乎。但是她會幫我想,她會腦補的,這就夠了。”
切原咬了下嘴脣,“但是前輩,你說的話根本就沒有道理吧。他哥哥是錯的,也不能代表我就是對的。”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不想聽她的指責,不想看到她傷了人還那樣一臉趾高氣揚的表情。我可沒什麼欺負女孩子的負擔呀。”
林闕直視着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