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龍崎組照例是基礎訓練，以跑圈開始以跑圈結束。在結束訓練以後龍崎教練囑咐了一句下午會安排組內對賽。
聽到這話林闕在心裏嘆了口氣，私下的比賽想拒絕還可以直接拒絕，但是這種被教練安排的比賽可就沒有那麼好逃脫了。
他一邊想下午的練習賽一邊帶着切原往食堂走去。
餐檯後面還是浦山，幸村放棄了給林闕喂肉的打算之後，浦山就也知道要怎麼辦了。
看着手中沒有一絲葷腥的食物，林闕衝浦山笑了一下以示感謝。
然後拉着切原就往立海大常去的桌子上走去。
已經兩天了，食堂裏面每次喫飯基本上都是和學校的其他人坐在一起，也基本分出了固定的桌子。
幸村和真田好像有事情，等了一會也沒來。林闕帶着小學弟坐下之後，沒過多久柳就也坐了過來。
三人一邊喫飯一邊討論晚上的訓練，正在這時，柳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對着林闕身後，用比和立海大他們聊天要更大的聲音說：“貞治，這種數據是沒有用的。”
聽到這話林闕也回過了頭，就看見青學的乾貞治正在自己的座位後面用筆記本在記着些什麼。
還沒等他問出口，乾就先發制人，“林君，你是不喫肉嗎？”
“嗯？”
林闕出聲。
林闕疑惑。
“我昨天晚上就發現你的餐食之中沒有肉類，當時是晚上加之天氣炎熱，因此不喫肉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但是此刻依舊沒有……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是哦，我不太喫肉。”
林闕不認爲他是一個素食者，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不太喫肉’，要不是本丸裏總有刃強迫他喫，他覺得那個‘太’字也能省去。
這麼多年也都這麼過來了，他也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哪點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乾沒有注意到，或者說故意‘沒注意’到柳有些不善的表情，他隔着自己超厚的眼鏡看了一眼林闕的餐盤，“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
“請問你蛋類的攝入會因此增多嗎？”
“不會，我不會把雞蛋當做肉。”問到這裏林闕察覺出了乾真正好奇的事情，又加了半句，“事實上，我不喫是因爲我不想，不是我不能。”
聽到這話乾愣了一下，半晌也知道了林闕的意思，“我明白了。”
柳見終於到了自己說話的時候，“所以說，貞治，這種數據是沒有用的。”
乾皺了皺眉回覆柳，“可從數據上看，如果缺少動物蛋白質以及血紅素，人的肌肉則很容易出現鬆弛，這樣長久下去必然會影響肌肉密度，那麼反映到網球上也會影響球類的力量。”
“我一年前也是這麼想的，”柳說：“但你可以這麼認爲。”
柳想了一下措辭，“牛這種動物也不喫肉，它們每天喫草但經常運動農作，肌肉密度也不會下降。”
“那是因爲牛類的身體內有消化酶，也可以在胃中合成蛋白質。這些人類都做不到。”乾一臉‘你少蒙我’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林闕想象成是牛，只不過他的肌肉來自平時訓練罷了。”柳直接懟了兩個人。
乾沒來得及反對什麼。林闕就說話了，“很失禮啊，這個比喻。”
他說出這句話不是心血來潮，既然本來龍崎組下午就要安排組內賽，那麼與其被安排，不如主動出擊。相比較於被幸村以外的人安排，他還是想主動選擇自己的對手啊。
正好乾這個也是龍崎組的人，因爲他喫不喫肉這麼點小事撞上來了。那林闕這種性格的人是勢必不會讓他‘空手而歸’的。
“在這裏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吧，要不要來試一試？”林闕再一次引誘。
柳不知道林闕具體的目的，但此時也沒有開口打亂他的計劃。
“下午的對賽安排應該是龍崎教練安排好的……”乾語氣中有些猶疑，而這個語氣被林闕抓住了。
因爲分給每個教練的網球場地有限，所以就算安排組內的網球比賽也是沒辦法同時進行的。一般龍崎教練會選擇進行一場比賽，並且其餘人在場外圍觀，或者可以自己去做一些訓練。
這種情況下加上熱身的時間，差不多一個下午就只能把所有人的比賽都來一遍，更多的對賽時間不見得有。
林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只要你同意，我去和教練提。”
乾看着林闕，思忖片刻，“好。”
那一句話林闕說對了，再怎麼通過圍觀比賽，也不如真正作爲對手收集到的數據多。
這個立海大成員，在前些天關東大賽的決賽中，零封了越前。他當然發現對方沒用出全部的實力。但是，作爲場外觀衆能收集到的數據還是有限。
哪怕是因此，他也想和對方比一場，雖然他的數據告訴他，憑藉自己的水平可能很難逼出對方的全部。但相比較於一直在場外，作爲對手比一場自然是更好的。
兩人敲定了比賽的事情，乾也就回了青學的位置。
立海大這邊剛平靜沒多久，幸村就和真田一起走了過來，似乎是覺察到了剛剛發生過什麼，“怎麼了嗎？”幸村開口問。
“和我們組的一個人敲定了一場比賽。”林闕迴應他。
“林醬努力的樣子很久沒看到了啊。”
聽到幸村的話，林闕撇了撇嘴，“不要揶揄我啊，我只是不想龍崎教練給我安排人罷了。人要有主動權啊。”
“那你是知道他可能給你安排誰了？”幸村問。
“大概率是越前，但是我更想越前和赤也打一場啊。”
“誒？我？”切原也沒想到怎麼就把話題引到他這裏了。
“是啊，和那個小子打一場，用你的無我把他打敗吧。”林闕捏了捏切原的肩膀。
“是！”在幸村面前切原當然想展示自己好的一面了，於是激動地對着前輩們‘宣誓’。
幸村對切原笑了一下，問林闕“這樣就可以嗎？”
“我和越前，以及切原和越前。這兩組龍崎教練必然會安排，只不過一個是plana一個是planb罷了。因此只要我和乾有了約定，那麼越前自然會安排給赤也。”
想到這林闕裝作生氣地瞪了幸村一眼，“說到底還是你的安排人人皆知了啊。”
幸村想了一會，“動靜那麼大？”
“把自己的同窗和下一任部長安排進青學的窩裏，這種動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雖說看出來也沒什麼，但是別的教練也可以這麼做啊。”
“那就辛苦了，”幸村也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