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跡部這句話說出口,無論是球場上還是球場外,氛圍都變得格外凝重。
而青學那邊的大石,開口的一句,“手冢的手肘已經痊癒了!”再一次把整個場地推向了詭異的氛圍。
“青學那邊怎麼回事?這種弱點,怎麼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就連好脾氣的丸井這時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而且對手還是那個眼力絕對稱得上國中第一的跡部。”林闕同樣是在寂靜的氛圍中接了一句。
立海大這邊傳出的兩句話,打破了場上寂靜的氣氛。
“青學把他們的部長放在了危險的境地呢。”
如果一定要在冰帝和青學這兩支隊伍當中挑出一隊來支持的話,仁王毫無疑問會選擇冰帝。無論是和他關係不錯的忍足,還是他們立海大經常受大少爺的幫助。
而青學,除了有真田的‘白月光’之外,一座陌生學校罷了,並且還因爲前些天林闕對他們說的,青學對幸村的那些議論,把他對整個青學的印象拉到最低分。
“跡部不會放過這樣明顯的弱點的。”幸村隱藏了下半句‘爲了冰帝他也是不會放過的。’
真田的面色也有些凝重,顯然是想起了就算能再一次和手冢比賽,對方的手也是被傷過的。
“可是那個人說,青學的部長手肘痊癒了,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切原指着青學的方向問他的前輩們。
“手冢的招數幾乎全部源於網球的旋轉,而網球的旋轉需要有一條格外精細的手臂操控。因此如果就算手肘痊癒了,也會在手臂的其他地方落下暗傷。”林闕回答了小學弟的問題,“而跡部不會看不出來的,手冢的手肘確實好了,但是肩膀……”
“好好看這一場比賽,很多東西我們是沒有辦法教你的,如果這場比賽能看懂的話,你會學到很多的。”幸村叫住了旁邊還在思考手臂手肘的切原,“不單是網球招數,還包括如何做好一個部長,好好體會這場比賽吧。”
幸村知道,只要他們這些三年級的前輩還在,林闕再怎麼教切原,也最多變成有心眼的傻白甜。
但是等到明年他們畢業後,無論今年的三連冠立海大有沒有完成,切原帶的隊伍都會成爲所有學校的衆矢之的。但是當時,他們這些前輩也已經升學了。
也就是明明是他們這些前輩引來的壓力,最後卻要由切原他們這些後輩承擔,就算有青木他們幫忙,也比兩年前幸村拿到部長職位,成爲一年級部長的時候壓力更大。
因此,幸村也只能通過這一場兩個部長之間的比賽,寄希望於讓切原懂得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擔當。
一部之長,除了網球的水平之外,更要承受部裏所有人的希望和期盼,是支撐整個網球部的基石。
青學希望打敗冰帝出線去往全國,冰帝也同樣是退無可退。
任何一個隊伍在這場比賽當中失敗,都會失去去往全國的門票。而被他們承載着希望的這一局則更是如此。
“跡部,不,冰帝的部長爲什麼要故意拖時間呢?拖時間手冢的手傷會加重吧。”切原目光盯着場上的比賽,不知道在問哪位前輩。
林闕四周看了看,真田也在同樣皺眉,似乎是不理解跡部。
柳也有些猶豫,好像在考慮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這個,和自己同一小學出來的真·學弟,這個世界的殘酷。
顯然幸村也發現了沒有人說話的局面,剛想由他來做這個惡人,但是被林闕壓住了。
“惡人我來做吧。這種不擇手段的事情,就讓他都從我身上學會吧。”林闕輕聲地對幸村說,然後轉頭稍偏向切原,“因爲跡部是部長,他要贏。”
“現在手冢的手雖然可能感覺到了一些疼痛,但還是可以回擊的。那麼現在就不是攻擊的最好時間,他在拖手冢的手傷。並且不要忘了,跡部是最擅長持久戰。他只是在以己之長攻彼之短罷了。”
林闕壓下了切原的肩膀,用只有這附近的人能聽到的聲音給切原解釋。
“但是這樣……”聽到林闕的話,切原有些激動。
“因爲他是部長!”林闕有些激動地說:“既然肩上有部長的責任,就不能只憑自己的好惡行事。你之後也要學會這一點。”
此刻切原睜大的眼睛與林闕的視線對視,好似終於明白了一些東西。
而此刻,青學的觀戰區似乎也看出了跡部打持久戰的含義,因此引起了一些非議。逐漸細細碎碎的聲音攏成一片,聲音不僅在青學的後面傳遞,甚至讓坐在冰帝前排的立海大都皺起了眉頭。
切原前些日子是去過青學的,那次青學就因爲議論幸村,而給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況且通過林闕的解釋,他好像從跡部的身上,明白了一些作爲部長的擔當。明白了跡部本身或許是不想打持久戰的……
小海帶有些激動的開口了,“真的那麼擔心你們部長不會叫棄權嗎?吵死人了!”
林闕就坐在切原身邊,但是他看到切原的舉動不僅沒有阻止,甚至臉上還有一些欣慰的笑容。
切原說完這句話之後,也坐了回來,一臉求誇獎的表情看向林闕。
他擡起手想摸摸切原的頭髮,但是又想到切原不喜歡被摸頭的事情,把手放在學弟的肩膀上拍了拍。
只有後面的柳皺起了眉毛:切原這是和林闕學了什麼啊。怎麼幸村都笑着看切原啊……
而因爲切原的這句話,本來青學的戰火從對冰帝和跡部,燒到了立海大這邊。
跡部在一球結束以後,看回頭看了觀戰區的情況,他也很詫異。
他可從沒想到立海大能這麼幫他。
他做出要打持久戰的準備之後,就做好了接受非議的打算。只是現在頂着青學的矛頭,護着冰帝的卻是立海大。
但想到這裏,他又回頭瞪了一眼冰帝的人,這羣廢物!看看別人的網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