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平等院的那句話提醒他了,爲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還是做好準備的好。
他之所以打這個電話,也是希望從職位上德高望重的師父他老人家,能給幸村寫一張符。
畢竟這種妖邪鬼怪,除了他們這種因爲職業原因能注意到之外,是隻會出現主動在想讓那人見到的人面前的。
幸村目前這種體質,比較容易招惹這些東西。
馬上就是三連冠的關鍵時候,部長失蹤這種事情還是少發生些比較好。
等到他回到幸村所在的醫院時,問了在門外的石切丸才知道幸村已經醒了。幸村的父母也已經回了家,目前病房內只有幸村一個人。
因爲這次幸村失蹤的事情知情人並沒有幾個,也在48小時內找回了,因此就連警察都沒有出動。林闕就也沒有告訴網球部其他人。
他沒有注意到石切丸臉上那有些猶豫的神色,敲了敲病房的門。
——
當幸村精市睜開眼時,看到的還是那熟悉的病牀。可是當他掃視到旁邊神情有些激動的母親時,才發現好像有些不同。
他支起上半身,除了腦袋傳出不容忽視的格外的疼痛之外,還看到了那位神刀穿着綠色私服正站在他的病房裏。
看到他醒來,石切丸還衝他微微點頭。
幸村有些驚訝,這位神刀應該是沒見過他父母的,而現在突然現身在病房內,是發生了什麼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幸村的視線,他母親親切地給幸村介紹起來。
“是這位小先生把精市你帶回來的哦,真是的,有多少壓力也不能睡在外面嘛。幸好這位先生心好,你在外面呆了一天多我和你父親都擔心壞了……”
幸村皺了皺眉,難以接受這有些魔幻的內容……
……小先生?媽媽,他起碼有600歲了。
我失蹤了嗎?
這位付喪神先生帶我回來的?
那林闕呢?
很多的問題襲來,讓幸村也不由得抿起了嘴。
不過很顯然,他的父母正在這裏,他不能,也沒辦法問。
等到確認幸村的身體完全無恙之後,幸村的父母才離開。當然石切丸也是要跟着離開的。
又在房間內等了一會,幸村等這位付喪神再度歸來。
沒一會敲門聲傳來,他把敲門的付喪神重新引了進來,才從對方口中問出了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那些他認爲只在神話故事中才出現的妖鬼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這一點顯然需要幸村震驚一會。
而石切丸看到該說的也說了,就從房間中退了出來,他要一直等到林闕過來。
沒一會石切丸就看到了那個他熟悉的身影,不過對方臉上還有一道已經稍稍結痂的傷口,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他先敲了門。
開門的幸村以爲是石切丸,而看到是另一位紫色頭髮的同伴時,目光中帶着的就是捉摸不透了。
不過當注意到林闕臉上的傷口時,還是擔心地皺起了眉。
“你這傷口怎麼來的?”
幸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傷口?”林闕順着幸村的目光用手摸了過去,右臉上絲絲的疼痛讓他想起了他剛剛被平等院‘打了一頓’這件事。
“剛剛和一位前輩比賽,不小心被網球傷到的。”林闕如實回覆。
聽了這話幸村更是疑惑了。
按照他對林闕的瞭解來看,絕不是把昏迷的自己交給付喪神,然後自己獨自和什麼前輩比賽的性格。
那麼又是爲什麼一定要在那個時候和前輩比賽呢?
“牧之藤那位,叫平等院鳳凰的前輩。”
‘平等院鳳凰’幸村在心裏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直接想到了被奉爲日本國寶的平等院鳳凰堂。
又想到了剛剛石切丸和自己說的內容。
“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吧。”幸村自己已經把林闕今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腦補出來了。
他移動到林闕旁邊,用藥水給他輕塗臉上的傷口時,還注意到對方正在因爲不知道說什麼,而向四周亂轉的眼睛。
那位平等院鳳凰的惡名,幸村也是聽說過的。
還有好多人拿他自己和對方相比。
說什麼同樣都是帶領網球部拿到二連冠隊伍的隊長之類的。
幸村也私下看過對方的比賽視頻,自然知道對方的網球不僅不好對付,而且殺傷力極大。
他也注意到了,林闕一邊乖坐在椅子上等自己給他上藥,一邊用左手輕輕揉着右手手肘的動作。
是剛纔在比賽當中受傷了吧。
他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
這樣還怎麼生他的氣呢……
“幸村,對不起。我要向前天沒有重視比賽這件事情向你道歉。”林闕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說。
“雖然我承認,我做的是錯的。尤其是在剛剛大病初癒的你面前,但是……”林闕話鋒一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堅決,“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應該還會這麼做。”
“那你向我道什麼歉呢?”幸村臉色未變。
他能理解那天林闕的‘放水’,不過當然還是在生氣的,原諒對方不代表氣消。
“或許,我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應該徵得你的同意。或許,我提前告訴你的話,你會沒有這麼生氣。因爲我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爲這些事情道歉。”
幸村放下了給林闕擦藥的手,收拾着桌子上的藥物。“我原諒你。因爲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你早就和我們說過你是不擇手段的……”
“幸村……”
“聽我說完。”幸村打斷了林闕的話,“這並不是一句貶義,而是這樣纔是你。爲了一個目標,竭盡所能,不遺餘力。這樣的纔是你。”
“你一直用的詞都是不擇手段,這個稍稍帶有貶義的詞彙。但是不是這樣的……是盡其所能,是殫精竭慮。”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幸村又補充了這半句。
“幸村,謝謝你。”聽明白幸村意思的林闕嘴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用不擇手段就好。”
“好,那就不擇手段。”
幸村像是想起了什麼,“所以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那隻天邪鬼的目標是我。他把你擄走,是爲了把我引出來,因爲他知道我能幫他……完成一些事。包括在擄走你之前,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我沒有往這方面想。”
“又因爲我沒有辦法在這個國家,傷害這個國家的妖邪鬼怪。因此我只能找幫忙平等院家的人幫忙。而平等院前輩所要的報酬,就是想要我和他打一場,也是這個原因我沒有辦法陪你回醫院。”
“但是好在,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就是過幾天,我會給你拿一個東西。你把那個東西隨身帶着,以後就不會再有那些東西找上你了。”
“最近這幾天,我會讓付喪神他們隨身保護你的。或者你回到本丸住幾天也可以。”
從林闕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幸村也明白了。
“明天真田還要來醫院看我呢。”
林闕聽出這是在婉拒的意思,因此也不強求,“縣大賽的事情吧。”
“應該是的,出場名單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