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清除陰物不就完了。
師兄肯定沒想到他也來了這裏。
他也沒習過度化的法子,也只能用莽法兒。
沒日沒夜地和那羣鬼東西打。
也不知道這些玩意修了什麼邪法,打散了再聚,聚了再散。
每重聚一次實力都會削弱一半。
沒有太大威脅性。
不過倒是添了不少麻煩,也是夠磨人的。
本想着打上個十天半個月一鼓作氣把這些東西連窩端,不成想迎來位不速之客。
我滴媽呀這個姓萬的怎麼也在這!!!
天下之大,卻在偏偏這裏遇見。。
因爲八個方位都是少宸的魂魄,形成干擾不說,再加上他平日裏總是匿着氣息不敢外探,根本沒察覺到這個傢伙的存在。
同理,這個傢伙也應沒察覺到他。
此時不跑小命休矣。
他修煉的本意是奔着長生來的,對飛昇成神不感興趣,以致於堪堪與小輩稱並肩。
自己就是個勉勉強強升上元嬰的半吊子修士,還是個符修,跟大乘劍修相比那就是沒交手就輸得透透的。
他趕緊清理下戰場,不留痕跡地竄回自己那小破屋。
這屋子是他用符所造,想收便是一擡手的事。
這裏全是他的氣息,那姓萬的定然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尋到這裏。
這一屋子東西可是他全部的財產,他可捨不得撇了。
趕緊收了符屋,另尋風水寶地去了。
且說那姓萬的。
他察覺到氣息波動便是火急火燎地追過去,只見空蕩蕩的樹林颳着陣陣陰風,夾雜着一片片殘符。
他面無表情地伸手一夾,那殘符便被他捻在指尖。
他雙眸輕閉,探尋上面殘留的氣息。
田津樂。
若不是因爲曾經他在自己面前出過招,他還真辨不出來。
田津樂的氣息強大又獨特,辨識度十足。
圓滑而凌厲。
明明是符修,卻生生在攻擊上帶上了劍意。
如果入劍道應該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他輕輕地把符紙一碾,瞬間化爲齏粉。
他冷哼一聲,身形如電追了過去。
卻只找到一片空落落的院子。
氣息自此地便斷得乾乾淨淨,好像世間不存在這麼個人一樣。
溜得挺快。
小少宸不久後見到那空院子慌慌張張尋了好一陣,最後也只能是沮喪離開。
一得了空閒便不死心地來這裏尋他。
“神仙哥哥他一定是回了天上了。”
他最後也只能得出這麼個結論,漸漸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還是那空院。
他習慣性地叩了叩虛掩着的院門,才款款推開。
聲音有些沉重。
畢竟有好幾年沒來。
堪堪用一圈木欄跟圍豬圈似的圈出的一方小院,除去憑空消失的房子便只剩滿地瘋長的花草。
這花草完全蓋住了原來的生活氣息,若不是尚有這一圈柵欄在,還真容易覺得這是一場夢。
他傻站在院口,貪婪地沉浸在回憶中。
“神仙都長得像你這麼好看嗎?”
“神仙不是不用喫飯嘛?”
“神仙哥哥你是不是還會迴天上去啊?”
“是啊。”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他都說過是會回去的。
沉默半晌。
隨後輕嘆了口氣,關門轉身。
未及跨出一步,遠處閃來三道人影,持劍以光速從各個方向向他襲來。
他也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原地腳尖一點,整個人來了個後空翻,穩穩地落在一根柵欄的一尖。
呵!打不過找幫手是不?
小爺還不和你們打呢!
那以玉晨爲首的三人見他閃過,不多話直接再度一齊出招。
三道凌厲的劍氣交織,形成一張無可逃避的大網,鋪天蓋地地罩向他。
少宸見此略露驚色,本想着找個機會開溜,結果這下子直接把所有的路都堵死。
接招是不可能接的住,跑也肯定避不開。
而且他今天沒帶劍,靠符的話光是在攻擊速度上來講他就已經輸了。
他別無選擇只能護着要害匆匆竄開。
跑啊!更待何時!
他也顧不得接下全招的左臂廢沒廢,腳下生風一溜煙跑了。
他不敢貿然回到萬花叢或是別的地方,只能往不熟悉的地方去。
至少不能牽連別人。
最終一橫心直接進了陰林。
邪祟叢生,怎麼也能糾纏他們一段時間。
直到林子深處他纔敢放緩腳步,查看傷勢。
整條胳膊此時只剩麻木和疼痛,袖子洇溼一大片。
他硬咬着後槽牙掀開袖子,縱橫交織的刀口觸目驚心,深之入骨。
風一刮,疼得他倒抽口涼氣。
傷口面積太大自己也不好包紮,掀着也不是辦法。
無法只能作罷放下袖子。
不過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還有得救。
那三人自然也是追了上來,但是爲了節省靈力都沒用全力。
此時見他進了陰林,更是停了腳步,擺開架勢施封印陣。
此前的所施的封印陣都是封陰物所用,自是對他沒有阻攔。
這次的封印陣可是有直接把他封在裏面架勢。
此時正值白晝,加上他有點修爲,陰物應該有所忌憚,可說不準晚上陰氣盛的時候這些東西會不會發狂。
但是出去也不是什麼好選擇,也不知道那個姓萬的動機到底是什麼,若他動真格的那必是逃不掉。
如若只有玉晨他還有點把握,至少交過一次手,都知根知底。
就不知道那兩個是什麼來頭。
還是對付陰物勝算更大。
想如此他便直接就地而坐稍作調息。
他可不知道,震懾陰物的是他的魂魄。
它們自然不敢靠近他。
玉晨他們就不同了。
若是敢進來必是第一時間被纏上。
這裏的靈力少之又少,必是撐不過一刻鐘。
枝葉間遊走的黑氣逐漸聚成一團模模糊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