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龍千凝要去沐浴收拾一下,其他人都沒什麼需要帶走的。
當夜幕落下,整個赤練城依舊是熱鬧的,也正是因此,他們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一行人披着夜色迅速地通過了荒漠,才抵達那綠洲的時候,數道玄冰符朝着他們襲來。
就算反應過來,他們也依舊被那玄冰符的靈力給凍住了部分的身體。
除了諾雅反應極快,跳到了一旁外,楊開也不能倖免於難,被凍住了雙腿。
諾雅朝着陰影處發出了低吼,雙眸變成了凌厲的獸瞳。
隨後一道符咒精確無比地打在了諾雅的身上,不過片刻,諾雅便被強行幻化回九耳犬,倒在地上嚶嚶叫了起來。
郝馥咬牙切齒,在看到那符咒的同時幾乎就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姜中,你敢?”
在昏暗的月光下,姜中從那小道中緩步走出,他輕笑了一聲:“郝師妹果然直覺過人,可惜了。”
他緩步走近郝馥,語氣帶着一些邪肆:“如果你當時願意將那令牌交出來的話,興許你也不用死。”
郝馥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白光一閃,便將自己的雪劍握在手中,一道凌厲劍氣便朝着姜中疾馳而去。
幾乎是瞬息,那道劍氣便被姜中輕而易舉地避開,他身後的樹林倒了一大片,夜間休憩的鳥獸一下子四散開來,讓本就昏暗的地方更是平添了一絲恐怖。
“郝師妹的劍法一如既往地好,可惜沒有用。”姜中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手中又捏起了幾張法訣,但他還未來得及催動靈力,暗影中幾道暗光掠過。
姜中眸色一變,手中迅速捏出法訣,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將數十道突襲的暗器盡數抵擋在外。
“哼,你差點就死了,可惜了。”汪仁模仿着姜中的語氣冷哼了一聲道。
姜中皺起了眉頭,他看向汪仁,輕笑道:“汪仁,在衆多弟子當中,我最是討厭你了,每日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沒有一點關門弟子應該有的模樣。”
“我呸,難不成你想讓所有人像你那樣虛僞,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背後卻要對同門捅刀子,我真是錯看你了。”汪仁啐了姜中一口,直接破口大罵道。
姜中並不在意汪仁,他一道禁言符便直接讓汪仁閉上了嘴巴。
比起汪仁,他更想殺的是郝馥。
郝馥脣角微抿,剛纔汪仁爭取的那點時間,足夠她破冰而出了。
姜中是個法修,若是她用劍的話,姜中毫無還手之力!
正當郝馥舉劍反擊的時候,一道琴音緩緩從其身後展開。
毫無防備地,郝馥只覺得識海嗡鳴一聲,手中的劍就要握不穩了,她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着拿着古琴的龍千凝。
龍千凝對上了郝馥震驚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道:“郝師妹,你可不要怪師姐,因爲師姐也想要那個令牌。”
如果之前只是對上姜中的話,郝馥自詡還有一戰之力,但若是龍千凝也是姜中那一邊的話,此戰,毫無勝算。
姜中緊皺眉頭,隨後便用防禦的符咒牢牢地擋在了身周。
龍千凝也是皺起了眉頭,眸中滿是不安的神色,手指撥動琴絃的速度也更快了起來。
郝馥嘴角微扯了一下,她的眼中與耳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她往劍中注入了大量的靈力,隨後兩道浩然劍氣精確無比地朝着姜中和龍千凝擴散而去。
在一旁的楊開無比驚訝,郝馥對劍氣的把控已經到達了一種堪稱恐怖的程度,可以自由操縱劍氣。
那道劍氣的威力極其地大,方圓五十里的樹木都被這氣勁給轟折了。
姜中用來防身的符咒也直接被這一擊消耗了大半,而龍千凝則是被這一擊劍氣轟暈了過去,她的胸口處暈染出了一抹鮮紅,看不出生死。
郝馥用完這一招後,已經是耳聾眼瞎的情況了,她憑藉着最後的意識看向了楊開那一邊,嘴裏輕聲道:“快...逃......”
“唔!!!”被下了禁言符的汪仁雙眼流下了眼淚,他渾身靈力暴漲,竟是不顧一切地直接衝破了禁錮。
姜中及時反應過來,又是十幾道禁錮符打在了汪仁的身上。
汪仁氣得目眥盡裂,若不是禁言符,恐怕此時什麼話都要罵出來了。
姜中看着倒在地上的郝馥,眸中透過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緒,隨後他才緩緩擡頭看着楊開:“她讓你逃跑你爲何不逃?”
楊開心底處才蔓延出一抹後知後覺的寒冷,那姜中眨眼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姜中蓄力一拳轟在了楊開的腹部,楊開只覺得肝腸寸斷,混沌轉元法源源不斷地供給出大量的靈力修補腹部的傷口,但是治療的速度比不過崩壞的速度。
不過片刻,楊開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姜中那雙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盯着他道:“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卻順理成章地擁有了很多東西。”
說罷,他又是一拳砸到了楊開的腹部。
“哇”的一聲,楊開嘔出了更大的一口鮮血,這一回楊開隱隱感覺到有碎肉劃過了自己的喉口。
他驀然發現,姜中其實不是像是入魔了,而是已經入魔了。
他身上的修爲與威壓,無一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姜中無比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楊開,你憑什麼呢?用劍?你的劍不比郝馥。天賦?比你厲害的人比比皆是。”
“你憑什麼成爲我們無極宗的大師兄?憑什麼?”姜中似乎怒極了,一連十幾拳都打在了楊開的身上。
楊開口中不斷溢出鮮血,他體內的臟器多處受損,混沌轉元法運轉的速度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快了,但是依舊無法彌補他受損的內臟。
若是再被姜中這樣壓制,他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