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還有一些烏黑的血肉屍塊混合物,周圍縈繞着嗡嗡吵鬧的蚊蠅。
而且城門大開,用作防護的門已經被暴力破壞,中間裂開一個大洞,其中一邊被隨意卸下扔在路邊,它已經失去了防護的作用。
楊開微微蹙起眉頭,隨後便步入了城門。
腳才踏入城門一步,一陣陰風襲來,腥臭的味道隨之而至。
楊開手中紅劍乍現,擡手擋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他的右手臂被震得微微一麻。
偷襲那人的臉還沒有看清模樣,便已經失去了蹤影。
隨後一陣涼意襲向楊開的身後,他迅速回身用劍抵擋,隨後手腕一壓,把那人壓得停滯了一息。
這下,楊開纔看見面前人的模樣。
一條青巾裹臉,只露出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其身上是一整套的藍色短打胡風,看上去十分地輕盈與靈巧。
那人看了楊開一眼,隨後再次消失在了楊開的面前,竟是直接逃跑了。
楊開收劍後才發現,城門口有不少的人,皆是滿懷惡意、貪婪的眼眸。
他們在看到楊開擊退青巾裹臉男後,眸中更加多了一份審視與忌憚。
一個紅髮壯碩女子走了過來,她上半身只一件裹胸布,下半身卻是礦石護甲,她眯眼打量了下楊開後:“新來的?”
“是。”楊開沒有否認。
紅髮女子皺了下眉道:“你的引路人呢?”
引路人?楊開微微蹙眉,直接問道:“什麼是引路人?”
周圍的人聽到楊開的這句話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用懷疑的眼光注視着楊開。
“你是怎麼進來的?引路人你都不知道?”紅髮女子蹙起眉頭,懷疑地看着楊開道:“那我換句話吧,你是犯了什麼事被流放的?”
楊開沉默了一會兒,那紅衣女又道:“你可別想着糊弄我,每個人罪行不一樣才被流放到不同城鎮的。”
她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一羣人:“我們這裏的人犯的是掠奪與殺戮罪。”
楊開猶豫了片刻後道:“我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就是眼前一黑就來到這裏了。”
紅衣女聞言皺起了眉頭:“莫名其妙就進來了的?不可能,流放之地不會隨便收人進來的,畢竟放一個人出去都難如登天。”
“對,我偶然得到了一個玉珏,捏碎後便來到此處了。”楊開將此事告知紅衣女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每個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楊開,但是又不發一言。
“怎麼了?”楊開不明所以地看着衆人。
紅衣女看着楊開,也是嘆了口氣,隨後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有這麼蠢的人,居然上趕着來喫牢飯。”
雖然楊開的來歷確實有待商酌,但是所有人看到紅女又問了幾個問題,但是楊開真的對流放之地的事情一知半解的時候,都相信了。
他們突然看着彼此,笑了幾聲,隨後集體拿出了武器,虎視眈眈地看着楊開。
紅衣女解釋道:“既然你來到了我們掠沙鎮,那便要融入我們。”
“我要如何做?”楊開邊問話,邊擋開了四面八方襲來的武器。
“自然是,掠奪與殺戮。”紅衣女話音剛落,整個人便出現在了楊開的面前,隨後右手直接襲向了楊開的腰間的儲物袋。
“斗轉星移!”
楊開反應極快,在聽到紅衣女的話後,便直接閃身離開了原地,一連把好幾個人的儲物袋直接拿在了手中。
被拿走儲物袋的人皆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隨後便只能退至一旁繼續看楊開在人羣中如入無人之境那般,把一個又一個的儲物袋收入囊中。
不多時,楊開的手上都拿滿了儲物袋。
“如何?”楊開將手中的大量儲物袋隨手一扔:“我是否通過你們的考驗了?”
周圍的人目光都看向了被楊開扔在一邊的儲物袋,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躍躍欲試。
紅衣女沒有儲物袋,但是她腰間的香囊被楊開奪去了。
此時楊開說話的時候,便將那香囊放置在手心處伸向紅衣女。
紅衣女微微眯眸,收起了戰鬥的姿態,伸手拿回自己的香囊:“自然,掠沙鎮歡迎你,我叫凱莎,你呢?”
“楊開。”楊開沒有避諱,此處流放之地,是所有亡命之徒在此共度餘生的地方,而他完全不擔心自己在此處會有消息走漏。
“可以,楊開,你如今便是我們掠沙鎮中的一員了。”凱莎咧嘴一笑,爽朗道。
“引路人是什麼?”楊開看着地上的儲物袋被人一搶而空,移開了視線,看向凱莎問道。
“引路人,就是流放之地的負責人,負責把你帶到你所屬的城池。”凱莎拿下腰間別着的酒壺,對着嘴裏狠狠灌了一口道:“也是這個流放之地中最神出鬼沒的一羣人,總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出現說一通你的罪行,然後逃之夭夭,卑鄙又無恥。”
“一般沒有引路人帶,下場一般都很慘。”凱莎眯眸打量了下楊開:“你該慶幸的是你的實力並不算弱,否則你在我們的面前只是一個肥美的小綿羊罷了。”
在楊開看來,凱莎以及周圍那些人的修爲都在人王和人皇境之間,對他根本沒有辦法構成威脅。
所以對於凱莎說的話,楊開對此不置可否,直接越過了凱莎往城裏面走去。
楊開走遠了後,一個男子湊近凱莎道:“莎姐,你沒告訴他那是獨眼龍的地盤?”
凱莎嗤笑了一聲:“他不得喫點苦頭,纔會回來選擇陣營嗎?”
男子恍然大悟:“那麼莎姐我們到時候要去救他嗎?”
“自然是要救的。”凱莎眸中閃過了一絲暗光,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酒液:“但是要在他無比絕望的時候才能救。”
“這麼好看的男人,到時候丟到慾望之城也能賣不少錢了。”凱莎把酒壺中僅剩酒壺盡數吞入肚中:“走吧,我們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