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來的?”離楊開最近的一個侏儒男子怯生生地問。
“東魔域。”楊開沉默了一會,回答道。
“嗤,東魔域的你來這裏做什麼?”楊開此話一出,角落便有人嗤笑了一聲。
楊開擡眸望去,那是一個長相極爲崎嶇的魔人,額頭長角,臉上都是坑坑窪窪的,而他此刻則是一臉不屑和鄙夷地看着楊開。
楊開別過眼睛,不想搭理這樣的人。
但他這一舉動,無疑傷害到了那個魔人極強的自尊心:“你在囂張什麼?都被抓到地牢裏了,你以爲你能活多久?”
楊開扯了扯嘴角:“反正比你活得要久。”
楊開就不懂了,怎麼總是有人總是不說話就會感到難受,而且還要傷害到別人才能夠感到開心一般。
“你!”那魔人霍然大怒,擼起袖子就要朝楊開走來。
“好了。”一個低沉厚重的聲音從牢房的深處傳來,那個醜陋的魔人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渾身一抖,然後便不甘不願地再次坐了下來。
楊開看向發出聲音的那處,仔細一看,才發現本來牢房並沒有那麼擠的,而是因爲有個人佔據了整個牢房四分之一的位置,所以纔會顯得如此擁擠。
說話的是一名體型壯碩,渾身大大小小都是疤痕的魔人,其中有一道極其猙獰的疤痕貫穿了他的左眼瞼處。
他整個人懶懶地躺在一羣人跪着的用背做成的“牀”上,犀利的眸子朝楊開看來,嘴角扯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新來的不懂事,你們教教他不就好了嗎?”
那魔人此話一出,整個牢房的氣氛都變了。
所有人都虎視眈眈地看着楊開,彷彿楊開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率先衝上來的居然是那個一開始和他搭話的侏儒魔人,他剛要撲到楊開的身上,就被楊開迅猛的一拳砸到了牢房的欄杆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那欄杆甚至還被震了好幾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雖然楊開的行動範圍有限,但是對於他來說,這羣同他一樣都被限制了魔氣的人,在肉搏方面都不是他的對手。
並非楊開自傲,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整個牢房大部分的人都在楊開的一拳一掌間被扔到牆上,被砸到欄杆上,反正沒有一個人能夠傷到楊開分毫。
不知不覺間,楊開的身周也空開來了,他與那個魔人成了一個對角,各自佔據了牢房的四分之一的位置。
其他魔人都被迫擠在另外兩個角落瑟瑟發抖,同時目含恐懼與敬畏地看着楊開。
“接下來,到你了?”楊開看着那個不自覺坐起來的眼疤男,挑釁地伸手擺了擺。
魔人一向好鬥,而且以強者爲尊。
楊開這一手勢又含着極強的侮辱性,是個有血性的人都無法忍受,更何談本來就是這牢房的統治者呢?
眼疤男氣惱地一躍而起,他落在地上的時候,地上都輕微地顫了顫。
眼疤男氣急,一拳朝着楊開揮來,楊開正好蹲身而後盤膝坐下。
其他魔人對楊開的這個動作都感到極其地疑惑,甚至覺得楊開並不把面前的眼疤男放在眼裏。
就連那個眼疤男也這麼以爲,覺得楊開不把他放在眼裏。
眼疤男怒吼一聲,然後一拳就要砸向楊開。
楊開靜靜地看着那拳頭離自己越來越近,所有的魔人都以爲楊開被嚇傻了。
眼見楊開就要血濺當場,一道氣勁卻直接托住了眼疤男的拳頭,然後那眼疤男直接被那股氣勁砸到了牆上,轟出了好大的一個洞。
“難道護衛沒有告訴你們,不要尋釁滋事嗎?”一道好聽又凌厲的女聲傳了過來。
衆魔人擡頭望去,款款走來的一名身材玲瓏有致的黑衣女子,其扎着高高的辮子,如她的裝束那般凌厲,上半張臉被一張黑色的面具遮得嚴嚴實實,只能透過面具看到這個女子有着一雙神祕莫測的紫眸。
女子看向被砸到牆上的眼疤男,冷聲道:“又是你,你是想直接被扔進蛇窟嗎?”
眼疤男從牆上跳下,他抹掉嘴角溢出的一點鮮血,嗤笑了一聲:“我被喂蛇了,誰給你們上決鬥場賺錢?”
女子也不說話,只是打了個響指,那眼疤男便被一道氣勁再次砸到牆上,這一回,他直接嘔出了一口血。
“沒有你也沒有關係。”女子的眼眸冷冷地盯着那個眼疤男,紫眸掃視着牢籠裏的衆多魔人,而後視線定在了戴着冪籬的楊開身上。
楊開只見那女子勾了勾手指,自己的兜帽便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修羅的那張昳麗的面容一下子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看着楊開的臉,就連那牢房都感覺清亮了許多。
女子皺眉看着楊開好一會兒,然後打開了牢門,冷聲道:“出來。”
楊開跟女子對視了片刻,便知道那女子並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單憑她動手時候那股不知名的氣勁,還是摸不透的修爲境界,都讓楊開覺得面前的人極其地危險。
但很明顯,這個女子也能夠成爲他進入血海城的一個跳板!
“會勾引人的伎倆嗎?”女子等楊開走出來後,才發現楊開足足高了她一個頭,她有些不悅地後退了一步,冷聲問道。
“不會。”楊開語氣平淡地說:“只會打架。”
女子懷疑地上下打量着楊開,眸中的懷疑都要凝成實質了,隨後她嗤笑一聲:“有證明嗎?”
“你隨便挑一個人,我都能打贏。”楊開直視着女人自信道。
“那就不用別人了,李豹,你來。”女人聽着楊開自信的語氣,倒是愣了一下,然後視線看向揉着胸口站起來的眼疤男,冷哼一聲吩咐道。
“我?”李豹皺起眉頭,看着楊開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後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