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默了會,答道:“我沒說過我醜。”
這麼一說,希爾才發現,當時和楊開說話的時候,全都是他自以爲是自說自話。
頓時他尷尬地笑了下,把話題掩了過去:“那葉兄不想真容露出來是因爲長得太過俊朗了?”
希爾經過這幾日對楊開的觀察,發現後者是一個謙虛溫和的人,滿心以爲楊開會否認的時候,便聽楊開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大驚失色地看着楊開,後者溫和地笑道:“確實是長得太帥了不好露面,希爾不會怪罪我的隱瞞吧?”
這下不只是希爾,另外三個人都集體地愣住了。
這幾日其實都是他們四個人在鬧在笑,楊開卻彷彿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模樣,而今日卻是楊開第一次跟他們用調笑的口吻說話。
凱爾和吉恩是最不掩飾自己內心情緒的,當下就抹了抹眼睛:“葉哥,你總算把我們當作自己人了。”
自己人嗎?楊開怔了片刻,細細回想確實如此,這四個人互相調笑,十分有愛的場景確實讓他...有些羨慕了。
明明是四個天極境卻是沒什麼戰鬥力的人,他以往應當是不會置於眼中的,但是發現四人完全不會因爲自己沒有戰鬥力而感到自卑無助,而是藉助自己其他的能力面對各種各樣的困難。
雖然使用幻速的時候,他們都會難受地嘔吐,就連遇到妖獸也要大驚小怪地尖叫,但這節日,楊開卻覺得極爲真實。
不似凡人那般脆弱,卻又不像高階修士那般地勇猛,而是該跑跑該逃逃,以至於楊開這幾日在戰鬥的時候,下意識都掏出了幻速。
實在是...有損修士的風範,楊開想到這裏都不由地低頭笑了起來。
一行人又走了大半天,便遠遠地看見了康城。
楊開早就把冪籬又帶了起來,他轉頭看着四人組說:“你們先進去吧,若是看到有人尋我,一定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看着希爾欲言又止的模樣,楊開又接了下一句話:“若是有緣相見,下次便叫我楊開吧。”
楊開起身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四人面前。
楊開到現在也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倒是奇妙,放在以前,要是告訴楊開他不到五天便與人結交,他必然是不信的。
但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能讓楊開短短几天便自曝姓名的人,還是少又少之。
風沙中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他說他叫啥名?”
“好像是楊開?”
“我去,是他啊......”
“這太猛了,這還能被傳成是廢材?”
......
楊開迅速使用城外的傳送陣去到了離魔域最近的城鎮——澤陽城。
算是久別重逢了,楊開看了眼澤陽城,然後拿出了自己之前所得的令牌,直接進了城去。
澤陽城明明是離魔族很近的一個城鎮,但城內卻是一副繁榮向上的狀態,看來公孫谷南這個城主當得依舊是那麼地好。
“楊公子,城主有請。”管家看了眼楊開,恭敬地躬身道。
楊開愣了下,這纔想起自己之前的化名爲楊凱。
公孫谷南找他又是何事?楊開滿腹疑惑地跟着管家一路走進城主府。
公孫谷南正坐在主座上,看到楊開來了便連忙請他坐下:“楊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回城主的話,一切都好。”楊開擡手作揖行禮後,才坐在椅子上。
公孫谷南屏退了其他的僕人,而後笑看着楊開道:“楊公子當真是年輕有爲啊,不僅打敗了那蓬萊島的夏侯梟,甚至還讓丹脈的城主氣得跳腳。”
楊開眉頭微微一跳,面不改色地說:“那是赫連央所做之事,與我何干?”
公孫谷南搖了搖頭,笑了:“上次便給楊公子說過我們澤陽城的神器澤陽鏡了,它能映照人的一生,自然也能映照公子的。”
楊開眸光一凝,臉色嚴肅了起來:“你所求何物?”
“我所求何物?”公孫谷南啖了一口茶後:“我求與公子合作一場。”
“合作?”楊開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
“是,合作。”公孫谷南眸中似有火光在燒一般:“你已去過東州陽城了,你認爲如何?”
“......並無什麼特殊之處。”楊開默了一下後說。
“它名爲陽城,而此處爲澤陽城。”公孫谷南手一揮,從大廳中央展現出了一張地圖。
“你可知爲何我們澤陽城要建立離魔域這般近?”公孫谷南站起身走到地圖面前,楊開緊隨其後,聽到前者的問候,楊開搖了下頭。
“因爲我們澤陽鏡不僅記錄了通往澤陽城的人一生來往,甚至是監視着魔域的一行一動。”公孫谷南再一揮手,一面橢圓狀,周邊鑲嵌着古金色花紋的鏡子顯現了出來。
楊開定睛一看,那鏡子此刻映照着他小時候的事情,但他父親的身影卻又總是影影綽綽看不清晰。
“城主...爲何會出現看不清的情況?”楊開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般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記憶中的那個人此刻魂魄不穩,生命垂危。”公孫谷南也看到了楊開的記憶,面容嚴肅地說。
楊開心頭一緊:“那是否能夠得知那人身在何處?”
公孫谷南搖了搖頭,說:“這你需要去找善於卜卦的人才行。”
“可是澤陽鏡不是可以合理地預測未來嗎?”楊開擰眉道。
“是,但僅限於你自己。”公孫谷南深深地看了眼楊開:“若是你需要試試,你大可向它注入靈力。”
“當然,你不用擔心,你自己的未來,只有你自己看得到。”公孫谷南說罷,便退到一邊。
楊開則走上前,然後便灌入自己的靈力。
面前的景象一變,裏面出現的正是出現在陽城的楊開,隨後楊開離開了城主府,往魔域的那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