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的面容也暴露了出來,而她的左臉處有一條極深極大的裂痕,一看便知是陸青亦打出來的。
“杜如煙,我記得你是這個名字吧?”陸青亦將人拉起來後,又一腳踩到了杜如煙的胸口,把人踩到地上。
鞭子拉着她的脖子,胸口又被陸青亦狠狠地踩住,杜如煙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陸青亦笑意盈盈,扯了扯鞭子問道。
杜如煙眼角不由地滲出淚水,她艱難地擡起右手,一道毒術朝着陸青亦射去。
陸青亦挑了挑眉,一道法訣直接抵消了杜如煙的攻擊,而後踩着杜如煙胸口的腳,直接碾上了杜如煙的右手,骨裂的聲音在靜謐的森林中顯得格外地清晰、可怖。
“啊...啊...”杜如煙發出了極其痛苦的嘶吼,但她卻毫無還手之力。
在她以爲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陸青亦卻鬆了鬆鞭子的手,她才得以喘了一口氣。
陸青亦看着杜如煙狼狽至極,臉上涕泗橫流的模樣,彷彿被取悅到了,她愉悅地笑出了聲:“別人問問題的時候,可是要回答的呀,你說對嗎?”
杜如煙身體抖了一下,擡手抹乾眼淚後,只見陸青亦眸色冰冷,嘴角微勾地看着她:“所以,你告訴我,你是來做什麼的呢?”
楊開對他走後森林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回到城主府後便立馬回了房間。
他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本以爲一天又要這樣過去了。
突然,金雲封存在他體內的鬼氣突然翻涌了起來,這是金雲呼喚他的標誌。
楊開在去書房的路上,一直想着金雲找他有什麼事情。
來到書房門口的時候,他感受到了那種比上次更爲外放的壓迫。
是那個域外人,楊開無比篤定地想道,然後便推門進入了書房處。
“鷹大人,這便是我找的容器。”金雲在楊開走進來之後,忙不迭的說道。
楊開感受到那鷹大人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楊開心神一動,然後在丹田中顯露了自己的武道境界。
鷹大人冷哼了一聲,語氣極其不愉:“你就找了這麼個殘次品?”
他這句話一出,金雲額頭直接冒出了冷汗,有些結巴地道:“是,目前就只有他不會與鬼氣產生排斥的反應。”
“廢物!”鷹大人怒斥一聲,一股極強的威壓從其身上散發出來。
金雲尚且悶哼了一聲,更別提楊開了,他只覺得那一下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移了位置一般。
太強了!楊開駭然,掩下眸中的驚駭,就算有衆生封絕陣,楊開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在其手下活下十招!
“你明知道這個計劃對於主上來說有多麼重要,你居然還找這樣的殘次品!”鷹大人怒極,一陣陣讓人窒息的威壓不斷地壓過來。
楊開實在忍不住,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這一動靜讓鷹大人更加不滿,但他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威壓:“確定沒有別的容器了?”
鷹大人冷冷地看着金雲說:“你最好祈禱不會出意外,不然你覺得,我們會饒過你嗎?”
隨後那鷹大人便撕裂虛空,整個人消失在了書房內。
金雲在鷹大人走後,眼神陰鷙,一掌就把那玉石桌子劈成了兩半,他咬牙切齒道:“欺人太甚!”
然後他的目光看向楊開,心情更是憤怒,心念一動,鋪天蓋地的鬼氣朝楊開蜂擁而去。
冰冰涼涼的鬼氣不斷涌入了楊開的武脈,修補着他受損的內臟和武脈,他不由地喟嘆了一口氣,心中對金雲升騰起了一絲的感激之情。
雖然金雲的想法是折磨他,但對於楊開來說,如此充沛的鬼氣不吝於一場久旱後的甘霖,楊開舒暢至極,但他面上還要保持着痛苦的神色。
看着楊開在黑霧中痛苦的模樣,金雲才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受了些,然後大發慈悲地說:“滾吧。”
楊開從書房出來後,感覺那充沛的鬼氣在他的丹田處快速地推動着他的修爲,他有種要突破天極境中階的感覺,便趕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沉心煉化鬼氣。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楊開修爲便自然而然地提高到了天極境中階。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楊開本以爲此次就是白白受傷,沒想到那金雲直接給了他大量的鬼氣,不僅修復好了他的內傷,甚至讓他的修爲更上一層樓。
楊開握了握拳頭,感覺到體內充沛的靈氣,心裏竟產生了那金雲多折磨他幾次的想法。
是夜,楊開再次到了地牢處,想要再轉移幾個傀儡人,卻發現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出現的金雲竟然就在地牢。
楊開下意識便用神識給自己布了一個隔絕他人神識探查的結界,便趕緊離開了。
太險了!剛剛若是他反應再遲鈍那麼一點,他就被金雲給探查到了。
但地牢裏的傀儡減少的事情,金雲大概率已經發生了。
畢竟地牢的鬼氣驟減,而且那些用障眼法做的草人只需要探查一番便知道。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減少自己的嫌疑,但那些地牢裏剩下的人要怎麼安排?
他得找個機會,一次性把剩下的人都帶出去纔好。
楊開坐了一晚上,但金雲都沒有來找他。
如果金雲沒來找他的話,那麼說明嫌疑沒有落在他身上。
現在嫌疑最大的便是蔣雁玉同被關在地牢裏的於遠,但是於遠會更安全一些。
按理來說,應該是懷疑不到他的頭上來的。
但楊開不知道爲什麼,感覺自己算漏了一步。
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在鬼醫來到房間的時候達到了頂峯。
“跟來。”鬼醫用其沙啞的聲音冷冷地道。
他的身後跟了兩位人王境的護衛,而之前鬼醫過來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帶這種高階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