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用萬人和萬妖的性命構築的陣法,我若是吸取其中的能量......”楊開一想到這一點,就不免有些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但是你要知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萬年冰蠶無奈道:“楊開,我是真心地爲你着想。
你或許覺得這樣是殘忍的,是不對的,但是那些人又不是你殺的對不對?而且你變強了之後,才能爲這些人報仇不是嗎?”
“你是妖獸,你怎麼能懂?”楊開抿了抿脣反駁道。
“楊開!”萬年冰蠶惱了:“是,我是妖獸,你是人類,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了,同生共死,患難與共!
你可以不認可我的想法,但你也必須承認我說的確實是道理!你想更快地變強,這就是你目前突破修爲瓶頸的一個途徑,你自己想想吧!”
萬年冰蠶氣得窩進丹田處,冷氣大開,把鬼冥妖火都哭唧唧地搬出了丹田,坐在了楊開的肩上。
楊開愣在了原地,等他回過神來後,還是宸蒼白着臉拉住他的手。
楊開在帶着宸回去的時候,在妖獸林的邊緣處,也就是陣法的邊界處的時候,他聽到有幾個人在談論。
“快稟告城主,陣法今天進度突然猛漲,還差三分之一便可開始煉丹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之前西城區的孩子來也沒有這麼快的進度啊。”
“你管它呢,幫助城主達成大業,有你好喫好喝的。”
“哈哈哈哈,說得也是啊。”
“話說今天不是西城區那些賤民來鬧事嗎?”
“啊,這個我知道,我們還倒賠了靈石呢。”
“朱主管都要氣死了,今天回去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不過你以爲西城區的那些人能活多久,過不了多久不還是得被扔過來,那些靈石他們有命享用嗎?”
“是啊,還不如便宜我們呢哈哈哈哈!”
楊開就站在隱蔽處聽着他們討論,目送他們遠去。
萬年冰蠶說的都是對的,而且罪魁禍首便是那未曾謀面的丹城城主。
楊開還沒見到一個人,就覺得對他深覺痛惡了。
而以上的事情,卻不是楊開都能透露的了。
他只大略地告訴給了韓擒虎,而有關宸和萬年冰蠶的事情楊開隻字未提。
客棧的房他沒有退,他把宸留在那裏安養,當然也是考慮到金雲可能會更傾向於用孩子來填補陣法這一事情。
韓擒虎拳頭握得死緊,眸中冒出怒火:“師兄,這樣的人,我們理應殺之而後快。”
“我看不透金雲的境界。”楊開看着韓擒虎的表情,淡然開口道。
韓擒虎身體一僵,楊開又道:“若是貿然出手,你我怕是死無全屍。”
楊開還欲說些什麼,卻聽到門外有異響,他看着韓擒虎最後只說了一句:“不要露餡。”
然後楊開便用遁地術回到自己的房間處,獨留韓擒虎獨自待在房間裏。
韓擒虎看着楊開遁地的那處,內心無比抓狂:師兄!你還不如不要告訴我!我本來就瞞不住事情啊!
“赫連公子,我們城主設宴完畢,您和您的師弟隨我來即可。”管家畢恭畢敬的道。
“好。”楊開應聲,然後便開門出去了。
韓擒虎也從房間出來了,但是他臉上的僵硬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楊開暗歎了一口氣,他本想着告訴韓擒虎可以讓他多少幫襯一下,但沒想到後者壓根就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
“韓少俠怎麼了?是住所有不適應的地方嗎?”管家注意到了這一點,關切地問。
“沒事。”韓擒虎擠出一個笑容,殊不知,那笑容比哭起來還要難看。
“那韓公子你臉色怎麼會這麼差?是身體不適嗎?”管家繼續關懷道。
“呵呵,我沒事。”韓擒虎臉都僵起來了。
楊開無言扶額,出口解圍道:“我師弟他第一次來到城主府,可能是過於激動了,沒調節過來。”他示意管家帶路:“你帶着走吧,不要在意他。”
“好的。”管家細細觀察了一下韓擒虎,發現後者確實是只有臉部僵硬之外沒有什麼其他奇怪的動作,便繼續帶路了。
東走西拐的,楊開跟着管家走過幾條長廊,然後來到了一個極其寬敞的大廳。
那處明顯已經是擺好宴席的準備了,美酒水果一應俱全,掛滿了豔麗的紅綢。
席間已經落座了不少的人了,而大多數人卻是楊開並不熟識的。
但楊開還是遇到了兩個老熟人,金朵朵和羅玄。
楊開的眼神只淡淡地略過他們沒有多做停留,然後隨着管家的指引坐到了主桌側邊的第二桌去了。
金雲身爲宴會主人,自然是早早在等着了。
他看到楊開到來,樂得笑了起來,然後舉起酒杯走向楊開:“央弟,你看這個宴會佈置得如何?”
其實楊開覺得有些過於豔俗了,但是他還是順着金雲的話說:“甚好。”
金雲聽到這句話,笑得更歡了,他舉起酒杯:“來,我們兄弟倆來喝一杯。”
身旁的美貌侍女迅速舉起杯子遞到楊開的嘴邊,楊開微一擰眉,自己伸手接過酒杯,然後向金雲舉了舉,一口便吞下肚了。
楊開還倒了下杯子示意自己空杯了,金雲愣了愣,然後也將自己口中的酒一飲而盡:“央弟好氣魄。”
然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楊開,然後便轉身同其他賓客應酬起來。
楊開在他走後不久,本來打算將酒逼出體內的。
萬年冰蠶卻是語氣不甘不願地提醒道:“你不要吐,你喝下來的是解藥,要是你吐了,你纔是中毒了。”
楊開心中一驚,竟沒想到這金雲的心思還有這一層,所幸的是他有萬年冰蠶,不然此時真的將酒吐出來,恐怕他就真着了道了。
聽着萬年冰蠶明顯冷淡的語氣,楊開沉默了一會,而後語氣認真地道歉:“抱歉,之前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