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眼睛微眯看向四皇子,手指輕敲龍椅開口道,“什麼事,翼王但說無妨。”
“還是關於父皇中毒一事。”翼王臉上表情凝重,低下頭時嘴角卻掛上一抹陰險的笑。
“臣前些時日聽御醫說,父皇除了中了血蝶上的生機散,還中了多種毒素。”
翼王話音剛落,場上羣臣一片譁然,紛紛望向翼王,等着聽他接下來的話。
“這些毒素長期被人下在父皇的膳食中,可見下毒之人心機深重,手段毒辣。”不知爲何,翼王緩緩轉向顧昭昭。
“翼王如此說,可是查出了下毒之人?”顧也開口問出了大臣們最想問的問題。
“自然。”翼王目光灼灼望向顧也,“下毒之人便是三公主。”
動不了謝成衍,他便動顧昭昭,看顧也還能不能坐的住。
“什麼!?”顧昭昭突然間明白二公主話語的含義了。
難道事情果真同她與皇兄猜的那般,之前被處死的那個掌事宮女是翼王的人?
對比起顧昭昭的一臉驚訝,龍椅上的顧也神色倒是一如往常。
“翼王的話朕自是相信的。來人,將三公主押下去,送往宗人府。”顧也開口道。
顧也心知翼王能說出這番話定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而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證據在人前顯露地越多,對顧昭昭也就越不利。
“等等。”翼王擡手攔住聞聲趕來的侍衛,朝顧也拱拱手行了個禮,“還請陛下給微臣一些時間,容微臣細數三公主的罪證。”
顧也臉上的表情變得稍微僵硬,朝堂之上畢竟不好太過偏私。
“不勞煩翼王,本宮自己來說。”顧昭昭開口,引得衆人側目。
目前情形對她十分不利,但自己說總比從翼王口中說出來要好得多。
難不成真是她給先皇下的毒?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
不管是哪種可能,經過顧昭昭今日這麼一鬧,在場的人都不會再將簡單地將她看作曾經那個三公主了。
“在父皇膳食中下毒之人本宮確實認識。”羣臣死死盯着顧昭昭,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這件事情本宮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顧昭昭一臉的痛心疾首,“錯把奸惡之人留在身邊是本宮的疏忽,確是該罰。”
“其實,本宮同謝成衍的婚事也與那個奴婢有關。”說着說着,豆大的淚珠便從顧昭昭臉上滑落。
“這件事本不應該在朝堂上說,但弒父的罪名昭昭真的背不起。”顧昭昭捻着手帕擦擦眼角的淚水,開始賣慘。
“都是這個奴婢往本宮的茶中下藥,才害得本宮不得不同謝成衍在一起,這件事情白神醫可以作證。”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皇兄將那個奴婢祕密處死了,這件事情宮中的老人應該有所瞭解,但是皇兄在搜查她的物品時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確是如此。”顧也開口,“朕派人細細搜了,的確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物品。”
顧昭昭望向翼王,“事關本宮名節,皇兄將此人私下祕密處理,敢問翼王手中的證物是從何而來。”言下之意便是翼王的證物來得蹊蹺。
“這只是你一家之言,你的奴婢誰知道是不是你指使的。”翼王氣憤地說道。
他已經被顧昭昭弄得沒了一點耐心,只後悔剛纔沒讓侍衛直接將顧昭昭弄走,從懷中掏出一個粉色包裹。
翼王將包裹扔在地上,裏面有顧昭昭贈予那個婢女的玉佩,有僞造的密信,一切的一切都能證明顧昭昭同那個奴婢關係非同小可。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翼王已經被顧昭昭惹得很煩了。
顧也望了幾眼地上的東西,開口問道,“大理寺卿,你如何看?”
“臣認爲,如今婢女已死,死無對證,此事事關重大還需重新清查。”大理寺卿出來回道。
“好,那朕便給你七日時間,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顧也風輕雲淡地說道。
大理寺卿接了這個燙手山芋,心中甚是慌張,一個是權傾朝野的翼王,一個是皇上的親妹妹兩邊都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