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燈已經熄了,只剩下二樓走廊上的燈還亮着。
路過小星星房間門口時,厲薄深隱約聽到裏面似乎有什麼動靜,心下沉了沉。
想到小傢伙表現出來的對傅薇寧的牴觸,厲薄深擔心這小傢伙是因爲他遲遲不趕傅薇寧離開,委屈的在自己偷偷哭。
這麼想着,厲薄深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小傢伙臥室的門,走到小傢伙牀邊看了一眼。
就着走廊上的燈光,只看到小傢伙應該是已經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穩,不住地翻着身,小手還在身上抓撓着,睡衣都被她掀了上去。
見狀,厲薄深的眉心猛地擰了起來。
他本以爲是小傢伙做了噩夢,可小傢伙的舉動,卻怎麼看怎麼奇怪。
抓撓的動作更是一直沒有停下過。
厲薄深擰眉抓住了小傢伙的手腕,想要試着制止小傢伙的動作。
不料,小傢伙居然在睡夢中掙扎起來,還發出了不滿的啜泣聲,身子更是在牀上蹭個不停。
看樣子像是癢極了。
厲薄深慢慢放開小傢伙的手,便看到小傢伙又忍不住抓撓起來,用的力氣也有些大。
“星星?”厲薄深沉聲叫了兩聲。
小傢伙卻也沒有醒過來。
等了一會兒,厲薄深的面色徹底沉了下去,大步走到門口,擡手打開了小傢伙臥室的燈。
臥室裏一下子明亮起來。
厲薄深轉身的瞬間,小傢伙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紅點也映入了他的眼簾。
“星星!”厲薄深看出小傢伙這是過敏的症狀,生怕小傢伙再把自己身上抓破了,不顧小傢伙的掙扎,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小星星睡夢中癢的厲害,卻怎麼抓也抓不到,難過地睜開了眼。
看到自家爹地站在牀邊時,小傢伙還愣了幾秒,旋即又感覺到渾身癢的厲害,難過地想要伸出另一隻手去抓,卻又被自家爹地抓住了手。
“不能抓了。”厲薄深面色嚴肅地看着小傢伙。
聞言,小傢伙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爹地,“可是,星星好癢,好像有蚊子在星星身上咬。”
說完,小傢伙又一臉天真地低頭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蚊子在自己身上。
察覺到小傢伙的意圖,厲薄深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小傢伙的眼睛,“可能是過敏了,別看了,爹地帶你去找江阿姨看看。”
小傢伙第一次經歷這種事,身上的紅點簡直觸目驚心,厲薄深怕嚇到她。
這個時間點,去醫院也未必有可靠的醫生,厲薄深能想到的,只有那個小女人。
想來,有她給小傢伙治療,小傢伙應該也會有些安全感。
眼前一下子黑乎乎的,再加上身上又癢的不行,小傢伙不滿地紅了眼眶,聲音也帶上了哽咽,“爹地,好難受。”
厲薄深把小傢伙攏進懷裏,一手按着她的兩隻手腕,一手拿出手機給江阮阮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