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退下。”
眸子一睜,冷冷對那天璣地蔢兩魔說了一句。
而兩魔也早有察覺,此時身形一動,便化成兩股黑霧,涌入了地脈之中,正此時,黑袍少年手訣一捏,那巨石人竟閉上雙眼,翻動着的石體,化成一塊小小山坳。
“天狼,你怎麼來了?”
就在巨石人一動不動後,那黑袍中的少年緩緩開口道。
“我我,我要,要去裏面了!”身形魁梧,肌肉強健,尤其那雙腿粗大,真如一頭人形猛獸,此時他指了指那天柱山脈深處,便對那黑袍少年說道。
打量了一下天狼。
黑袍少年沉嚀了一下,便笑道:“好吧,那你自己可要小心一些,否則老哥回來,肯定要找我算賬了。”
“我我,我先,先走了!”
天狼結結巴巴,但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尋常,可實在沒想通,早安奈不住的他,說完之後,就朝那天柱山脈的深處衝去。
來的快,去的也快,真如那一隻野獸。
“主上,這人體內,似乎有着一股奇特能量?!”天璣魑魅,緩緩從那地脈中化出。
“怎麼?”
眉目一挑,帶着幾分警告,黑袍少年便朝那天璣逼視而去。
天璣沉嚀了一下,卻還是開口說道:“難道主上不想?這種存在,體內的能量,必然能讓主……”
可這話才一半,黑袍少年雙目一瞪!
一股殺氣瘋狂飆升,嚇得天璣渾身一顫,趕忙哀叫道:“主上,臣不敢了!”
“誰打他的主意,誰就死!”
連帶着剛上來的地蔢魍魎,黑袍少年直接開口,並在兩魔如搗蒜般點頭之下,沿着那手中命珠內,一抹金芒飄蕩的方向望去——
“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此刻恨不得瞬間離開,到達他心裏想到的地方,見到想見的人,做些要做的事。
少年這話說完,便愣愣不語。
唯獨天璣、地蔢兩魔心下震動,甚至帶着幾分興奮的疑問道:“主上?!”
“你們不是早想離開這裏了嗎?”
沒有回頭,少年不知在思索些什麼,但聽天璣與地蔢兩魔那疑聲之後,少年便緩緩開口道。
“主上所在,便是我等所在,主上說去哪兒,我等就去哪兒!”
心下一寒,天璣慌忙下跪,連帶着身後的地蔢也俯下身子,可少年那雙眸眨了眨後,卻右掌一拖,一股無形巨力緩緩凝成,還不等天璣地蔢兩魔跪下,就將兩魔托起後,開口淡然道:“行了,你們兩個不必如此。”
臉上狂喜!
天璣與地蔢對視一眼,兩魔急急道:“多謝主上!”
而當少年目光,朝着天柱山芒府遠眺,綻出的神情,更多了幾分不捨,但手中那即將徹底碎裂了的命珠,卻不斷催促着他離開似的。
少年知道,自己必須走了——
心下幽幽一嘆,黑袍少年右腳一踩,地底之中,立刻爬出一隻巨大蜘形怪物,那黝黑的皮膚,六足有力堅實,兩顆眼珠臉般大小。
正是食魂蟲王。
而那又巨石人化成的山坳,此時卻突然綻起陣陣黑芒,還不等天璣地蔢看清,就發現那山坳竟變成一套黑色戰甲!
徹底沒了那厚重的感覺,身上的黑甲,讓少年不由的點了點頭。
“走吧——”
不再回望,少年功體一轉,連帶着坐下的食魂蟲王,直接化成一道黑芒,朝那天幕爆射而去,而天璣地蔢兩魔對視一眼,盡皆能看出對方那眼中興奮,不再多言,也知風雨即將掀起!
兩魔猛地追去,三道黑芒劃過天幕。
任誰也不知道,日後的他們又將翻涌出何等驚人兇濤!
可就在他們離開,不遠處的山林之中,天狼一改先前呆愣,目光炯炯有神,更在凝望中,綻出幾分哀愁,胸口那起伏,盡顯體內的不平靜。
“恩人,你出事了嗎?!”
淡淡自語,如果此時擎天仇在此,必然被天狼的靈智所驚歎!
猛地轉頭,天狼望向那天柱山脈深處,他能感受到,此刻那山脈深處,正有着一羣極爲強大的妖族,伴隨着身中血液不斷沸騰,天狼怒吼一聲,拔腿就朝那天柱山脈的深處瘋狂衝去!
如果此時有人在此——
不僅能感受到天狼,那體內瘋狂的澎湃氣血。
還能感受到一股極爲灼熱的戰意與野性,或許是本着性格如此,天狼那雙精湛的瞳孔之中,還吐露出絲絲霸道與狂傲。
可就在衆人各自奔向目標之後。
那天柱山,芒府的一座洞府之中,一名盤腿修煉的老者,突然睜開眸子,額前那溢出的冷汗,竟像是被驚嚇過度了一樣!
“清揚,怎麼了?”
靜姝剛把晾曬好的藥材拿進洞府,就看坐在石榻上的古清揚臉色慘白。
“我,我剛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帶着幾分不可置信,古清揚站起身子,渡步到洞府之外。
“怎麼?是修煉出現問題了?”
靜姝皺了皺眉,但看古清揚體內的氣息平穩下來後,還不等她繼續開口,就聽古清揚搖了搖頭,便斬釘截鐵道:“不,不是!”
被古清揚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好想看到了地獄,還看到了天仇天盛,還有很多魔人!”不由的喃喃開口,古清揚身上的冷汗漸漸溢出。
陽光正烈,卻讓古清揚沒有絲毫安全感。
轉頭盯着靜姝,古清揚擔憂道:“天仇去青芒宗這麼久了,也沒回個信,連帶着青元也不見了,天盛前幾日說自己出去歷練,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還有天狼,更是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你呀,孩子們都長大了,看你還在這瞎操心!”
白了古清揚一樣,靜姝還以爲古清揚想念他們了呢,說着說着,便將那曬好的藥材放在洞府之內。
不過等靜姝回過頭,卻發現古清揚已經消失不見。
洞府之外,漫步在天柱山的古清揚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先前那心中的波動,絕非幻想!
而隱約之中——
古清揚只覺西方傳來一道察之不見,感之不聞的波動。
杵立許久,古清揚終是嘆了一口氣,便緩緩朝那自己的洞府內渡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