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們不可能羣聚在一起,也不可能一同往着南方遷移?
“爹爹,他們在做什麼?好香啊!”
小男孩睜着的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
在黯淡的火光下,那眼神中的渴望從來沒有消散過。
小手緊扣着,不斷的摩擦,強忍着心中的想法。
他不能去搶,到時候會捱打,會連累爹爹。
在這一路南遷的路上,他們都經歷了太多的磨難。
他不想讓自己爹爹受傷,哪怕是前方的味道再香,此刻的男孩還是乖巧的低垂的腦袋,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看向前方。
一雙溫暖的大手摸了摸男孩的腦袋:
“樣兒啊!是爹爹沒用,讓你跟着我受苦了。”
男子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或許是這一路走來的顛簸,明明才20幾歲,但在此刻,看上去卻已經年過半百一般。身體佝僂着,坐在一旁。
此刻,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滄桑的目光,靜靜看向了遠方,那輛白色的車。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啊!
之前士兵太多,他根本不敢靠近,現在害怕因此害得楊兒跟着他丟失了性命。
男孩身上穿着三件,但此刻的他身上卻只穿着一件,甚至衣不遮體,半個膝蓋都露在外面。
寒風瑟瑟,未能帶來一絲溫暖。
衆人都紛紛地躲在一起,儘量保持體溫,至少在這一刻在最外圍的人能夠爲他們抵禦着寒風。
每個人都想往中間靠近,但也清楚那個地方太遙遠,甚至哪怕是他們過去了,也是極爲艱難。
時間真是一點一滴地流逝着。
每個人的身體發抖。
男孩坐在爹爹的身邊,儘量讓自己身體縮小一些,這樣就沒那麼冷了。
而此刻,嬴子羽一羣人也在不遠處。
只不過,他們這羣人身穿着鎧甲,那羣流民根本不敢靠近。
他們明白自己與那些大人之間的身份差距。
“還別說,這土豆的味道還真不錯。”
“也不知這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玩意兒確實能救命,至少能夠讓我活下來,播種一次,三個月便可得到成果。”
“這簡直就是在救命啊!”
劉洋緩緩說道笑着說道。
“這情況還得看,我們就在此處落腳吧,反正擁有着這些種子。”
“甚至還有這一點點食物,省喫儉用先,再加上路上的野菜,還是能度過這三個月,一旦有成果,那我們就不用東奔西跑了。”
洋執笑着說着,若不是此刻沒有酒,他恨不得現在就暢飲一杯。
這味道確實不錯,甚至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完全可以當食物來保存着,聽說這玩意兒還可以在寒冬臘月下保存。
看着還有旁邊的一袋,此刻的幾個人,恨不得現在就佔爲己有。
難有想到,離他們不遠處,那些大人說不定此刻就在看着。
唉,小不忍則亂大謀。
“要不我們現在就把它藏着吧,拿着跑路,至少能夠活下去。”
至少他們腿可以擋去一定的視線。
面對着眼前的情況,他們內心也是充滿了無奈,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地步。
由不得他們開玩笑!
“你這簡直就是在說廢話!想死別拉着我們,我還想活着呢。”
“更何況那位大人已經說了,只要事情成了,會再給我們每人兩袋。”
劉洋極爲嚴肅地說道,甚至直接打斷了洋執心中所想。
“可是……又能如何保證那名那人會兌現承諾。”
洋執極爲不屑地說道,甚至眼神中更是不帶一絲的信任。
說着,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另外一處。
只不過,卻不想剛好與一雙極爲冰冷的眼神對視。
看着那人,嬴子羽微微點頭。
臉上帶着一絲笑意。
由於雙方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可以說也就幾十米。
此刻的洋執嚇得連忙低頭,撇過臉去。
他們之前遇到的可都是騎在馬上的大人,能坐在那馬車內的,身份那更是他們不能接觸的。
這不會是大秦的扶蘇公子吧??
畢竟也只聽說過,大秦也只有扶蘇公子樂善好施。
可是扶蘇,不是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去了咸陽城嗎?
這會在此地,甚至還是往反方向離開,難道是又回邊域了?
他們雖說是一路瘋狂趕路,但是路上的事情可沒少聽說。
“怎麼?”
這對方突然低垂着腦袋,此刻的劉洋到時候記得問道。
“別看過去,那位公子就在那盯着我們。”
洋執連忙說着。
一時間也散了,剛剛的心思,畢竟這在他人眼皮子底下動手,那恐怕是真的不想活了!
也慶幸剛剛他並沒有鬼迷心竅直接逃跑,不然到時候,他將面臨的便是腦袋與身體分離的痛苦。
“還別說,這土豆真的如傳說中的一樣美味啊!”
洋執大聲地說着,臉上更是洋溢着笑容,依舊彷彿在此刻,他找到了心中所要的希望。
本來在他們之前討論的時候,所有的人就已經開始聽着。
畢竟他們那一羣人,也有七八個的樣子,以前更是身強體壯,像現在餓得瘦了些,但即便是再怎麼瘦弱的老虎,那也會咬人。
衆人不敢惹,也不想在自己身上添些麻煩。
聞到那一陣又一陣的香味,衆人眼巴巴地望着,卻不敢動彈。
畢竟他們可不是眼前那羣人的對手,要不注意,被殺的可能性都有。
“你們要喫點不?我這裏的食物倒是挺多的,都是那位大人給我的。”
洋執笑着對着身後的人說道。
然而,其他人根本不敢回答,害怕這只是個陷阱。
畢竟這種情況又不是沒出現過。
萬一對方真正要想喫的是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自己可沒那個能力去對抗。
“你不要算了,要知道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白白得到的。”
洋執繼續說着,緊接着大口大口地喫大口地喫着手中的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