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莫忘 >第十九章 下手
    莫忘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西南軍內只知道親衛隊長叫莫忘,確實不知道這個莫忘之前還應該加一個蘇字。

    經過一年多的經營,莫忘在西南軍裏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因爲他仗義疏財不擺架子,下層士兵都很願意親近他。雖然如此,莫忘卻刻意和所有人都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姿態。這正是魏瓊最滿意的一點。一個首領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手下拉幫結派組建自己的勢力,而莫忘偏偏不加入任何一個勢力。正因爲如此,魏瓊才越來越信任他,而魏瓊越信任他,則別的人就更不敢得罪他。所以莫忘在西南軍裏作爲一個特殊的存在越來越喫的開。

    而此時莫忘的計劃也在一步步地展開。他開始插手西南軍的軍政事務,但是也僅限於內城的城防。插手的理由很簡單,爲安巡使的安全着想。這一點是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莫忘用半年的時間把內城的防務人員全部換成了自己的手下。這些人形成一張巨大的網,把這裏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也就是說,沒有莫忘和魏瓊的的許可,任何人都難以接近城主府。

    這樣一來,魏瓊對莫忘的信任就更深了,這樣一個強大的安保系統給了魏瓊極大地安全感。與此同時,莫忘還成爲了魏瓊手中一把利劍,他不斷地接收到很多暗殺任務。每一次下手都十分乾淨,甚至根本不見血,就讓那些應該消失的人消失掉。這無疑讓魏瓊非常滿意。

    隨着計劃的一步步展開,莫忘又開始對於障礙的清除。西南軍裏也不乏踏實肯幹的人物,有些人對莫忘一直懷有懷疑和不滿。對於這種人,莫忘採取了一種古老而卑鄙的方式:陷害。利用魏瓊對自己的信任,莫忘開始僞造證據,逐步在西南軍內排除異己。很快,莫忘變成了血腥和死亡的代名詞。

    歷史上作爲統治者利劍的人,大多都落了個身敗名裂,所以西南軍中人人自危的同時,也都在等着莫忘失敗的那一天。然而莫忘卻絲毫不在乎,憑藉着信任和權利,他開始一步步地腐蝕西南軍的內部。他創造出龐大的財政虧空,慫恿西南軍中的貪官剋扣士兵糧餉。扶持一些人進行派系紛爭。站在蜀城之內他開始把整個西南軍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在等着,等着魏瓊懷疑自己的那天到來。在此之前,他的任務就是拼命地破壞。西南軍早晚要成爲他的一大對頭,所以趁現在,莫忘打算盡全力削弱它。

    而那一天終究是來到了,和莫忘心中預料的一樣。這一天來的非常快、因爲他也知道,這魏瓊並不是什麼傻瓜。自己防守搞破壞雖然很小心,但是想一直瞞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一天的來到,正是莫忘所盼望已久的。

    古人都曾說過,“先下手爲強”“先發制人,後發而制於人”。莫忘自然不會蠢到等到魏瓊來找自己。於是他把定在一次向魏瓊單獨彙報的時候。

    單獨彙報是身爲親衛隊長的莫忘向魏瓊反饋這一陣子任務完成情況的一個形式。作爲魏瓊的一把劍,見不得人的任務自然不能在大廳裏堂而皇之地公佈。

    “您安排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寒城城主一家已經永遠在西南這塊土地上消失了。”莫忘在魏瓊身旁畢恭畢敬地說。

    “很好,你的動作很快嘛,下次有任務我會再通知你的。”魏瓊顯然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大人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恩,沒有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最近這一陣子你也夠忙的。”魏瓊擺了擺手,不過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最近你玩的有點過分了,內務府的幾個廢物貪得太厲害了。你打點一下他們,明白了麼?”

    “明白了,我回去一定注意。”

    “好的,你還有別的什麼事要交代麼?”魏瓊也看出了莫忘今天的不對勁。

    “沒什麼,就是有點事想問一下大人您。”莫忘仍然是謙恭有禮。

    “那好,趕緊問。今天我有點累了。”魏瓊竟是有點不耐煩了,開始打着哈欠。

    “我會盡快的,我只是想問一下,將軍您可知道我姓什麼?”

    “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還開起來開玩笑了,你不是應該姓莫嗎?”魏瓊以爲是莫忘在捉弄他,顯得有點生氣。

    “非也,將軍有所不知。在下名叫莫忘,家父卻是姓蘇。”

    這一句話就讓魏瓊一個激靈,頓時睏意全消。他踉蹌地站起來問道:“你姓蘇?那你的父親是誰?”

    “蘇信。”

    這兩個字平淡的從莫忘最裏面吐出來,但是在魏瓊的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蘇信,蘇信這個名字曾經是他的噩夢啊。他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而他反映過來要開口喊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凍僵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人你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呢?怎麼這麼緊張?”莫忘一邊玩味的看着魏瓊,一邊把自己的精神力化作一個牢籠將魏瓊的識海控制了起來。魏瓊也算是一個高手,但是一點精神修煉都沒有過的他也不過是意志稍強於常人罷了。所以很快就被莫忘控制住了。

    “現在你說不出來話了吧?這可不好,我有事情還想要問你呢。但是呢,我又害怕以一你開口你就大聲叫喊擾我的事,所以想來想去我只有一個辦法了。”莫忘拿起桌上的茶,輕笑着說:“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茶不對勁,哎,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已經想到了。沒錯,蠻有意思的度。味道很好,發作不快,很適合自殺。解藥我手裏當然有,這就需要你配合了。不要想着有人能提供給你解藥哦,這可是我從西北帶過來的。你手下的那羣土包子誰都不可能見過。”

    莫忘顯得異常興奮,興奮得甚至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將是他得出真相的日子,他怎能不興奮?

    慢慢地他解開魏瓊身上的束縛,把一身冷汗癱軟在地的魏瓊拉到椅子上。自己則是一改平時恭敬小心的模樣,大搖大擺地登上了主座。

    “現在開始回答問題,我喜歡聽實話,一聽到實話我就會高興。一高興就會考慮放過你。”莫忘懶懶散散地說。

    “來,第一個問題。我父親的死跟你有關麼?”

    “沒……”

    “假話!”莫忘一聲冷喝,魏瓊的識海被精神力化成的大手狠狠一拍。瞬時間魏瓊的頭就像被撕裂了一樣劇痛。他從椅子上翻到下來,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你以爲我不能確定你的話的真假?別忘了,我可是蘇信的兒子。”莫忘起身把魏瓊再次拽起來。“這次,我要全部的真話。”

    “有關,有關。”魏瓊忙送不迭地說着,“但是裏面的關係非常複雜,容我慢慢給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