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查嗎？”
“對，現在就查，五分鐘後我要得到答案。”
掛斷電話，賀衍一想了一下剛纔溫思恬的反應跟她所說的話，就讓人覺得很奇怪，雖然她今天的表現的確讓人很欣喜，也很喜歡，可是他覺得不符合她平日裏的性格。
平日裏的她不會是這樣，更加不會突然要跟陳繼華合作。
這其中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讓她產生那麼大的反應。
賀衍一思來想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森這邊的電話很快又打了回來。
“查到了嗎？”
“查到了，跟範萌去的酒吧，但是應該沒有見過什麼人。”
賀衍一蹙眉：“也沒有見過陳繼華嗎？”
“沒有，我這邊查到是沒有。”
“那之前的呢？”
“前面幾天都很正常，也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
賀衍一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掛斷電話，賀衍一沒轍，畢竟查也查不到什麼，那就只能暫時這樣。
等賀衍一下去的時候，溫思恬坐在椅子上，正在喝着碗裏的湯。
他隨口問道：“這湯是你做的？”
“奶奶過來做的。”
“奶奶今天來過？”
“嗯，來了又走了，就是過來看看我，你要喝點嗎？”
溫思恬說話間已經給賀衍一盛了一碗。
賀衍一也沒有拒絕，雖然他已經喫過飯，可是爲了陪溫思恬，他還是坐下了。
“今天跟範萌去喝了多少？”
“沒喝多少，淺淺兩口而已。”
溫思恬怎麼可能告訴賀衍一，桌子上十幾瓶都是她喝的。
只不過她的酒量很好而已。
賀衍一掀了掀眼皮，不動聲色的問道：“來例假還喝酒啊？”
溫思恬心裏咯噔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謊言就這樣被他給拆穿了。
她當時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我……我最後幾天了，應該過兩天差不多就要結束了，沒關係的。”
溫思恬的話剛說完，就明顯感覺到賀衍一的眼神又變的凜冽起來。
她感受到了很強烈的壓迫感。
賀衍一嚴肅而又認真的告訴她：“思恬，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剛動完手術沒多久，現在來了例假還去喝酒，你是打算不要你這身體了嗎？”
他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
更鮮少看見她會去酒吧裏喝酒。
“從你身上的味道來看，應該喝的並不少。”
溫思恬也不再狡辯，說再多都是無用的。
兩個人彷彿陷入了無限的沉默，氣氛着實有些緊凝。
然後賀衍一嘆了口氣：“算了，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
他們說的對，溫思恬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依賴他的小女生了，她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判斷力，不可能什麼都按照他來走。
她也有她的祕密。
是他總覺得想要讓她把任何事情都要跟自己分享，他才能夠放心。
她的情緒也跟着低迷起來，跟賀衍一的關係，好像慢慢走到了一個臨界點，兩個人都變的很奇怪，這種感覺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
有一句話說的對，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範萌晚上還偷偷給她發了消息，詢問她進度的情況。
溫思恬只回了一句。
【很順利。】
範萌接到這一條消息也不敢再發，生怕一會兒被賀衍一發現。
翌日，溫思恬醒過來之後，賀衍一已經不在了，她問李媽。
“李媽，阿衍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哦。”溫思恬也沒多想，只是估摸着他應該是出去了。
賀衍一那邊走到一個普通小區門口，阿森擡手敲門。
“誰啊？”
“范小姐。”
範萌跟阿森之前接觸過幾次，還算是瞭解，對他的聲音也很熟悉。
她打開門，看見阿森已經夠讓她喫驚，重要的是居然連賀衍一也來了。
“賀總！”
“有點事情找你，方便進去聊嗎？”
“方便方便。”
不管怎麼樣，賀衍一好歹也是幫過她的，她自然不可能說是拒絕。
而且她有一種直覺，覺得賀衍一應該是因爲溫思恬的事情來的。
她側了側身子，讓開一條道。
“那個，賀總，真是不好意思，我這邊比較窄，所以賀總隨便坐。”
“沒關係，我站一會兒，說完就走。”
賀衍一也沒有打算久留。
範萌即使是跟賀衍一也打過好幾次交道，可到底還是會被他身上的氣勢給震懾住。
她不免還是有些緊張：“賀總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想問一下你昨天晚上跟思恬在一起喝酒，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啊……其實我也覺得思恬最近有些不正常，可她不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大概還是因爲孩子的事情吧，她想要重新回到職場上。”
賀衍一從褲兜掏出煙盒，然後從裏面拿出了一支菸點上。
“怎麼說？”
“因爲賀總你可以想象，思恬要是每天沒什麼事做的話，她當然容易回想起之前那些不好的回憶，可要是有事情給她轉移注意力，那肯定是要好很多的。”
範萌儘量回答的很平靜，就是怕賀衍一會懷疑。
想要瞞過賀總這雙慧眼，並不是那麼容易。
賀衍一撣了撣菸灰：“你知道她想要跟陳繼華那個項目合作嗎？”
“知道啊，我覺得很好，如果是思恬看上的，可以讓她試一試，這也是讓她轉移注意力的好機會。”
範萌一個勁兒的幫溫思恬說話。
賀衍一揉了揉眉心，有些爲難的說道。
“你不能勸一勸她換個別的項目嗎？爲什麼非要看上陳繼華那個，陳繼華之前跟她的過節，以她的性子，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會原諒的。”
這也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溫思恬他總歸是要比別人更瞭解，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姑娘。
範萌尷尬的笑了笑：“其實這也是思恬成長的地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