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下次還敢不敢再犯？”
“不敢了。”
賀衍一這會兒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的導師正在教育自己的學生。
他溫熱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四目對視，溫思恬的眼神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
她這次是真的害怕賀衍一，從來沒見過他戾氣這麼重，這都還沒爆發出來，要是爆發出來，溫思恬不禁又哆嗦了一下。
賀衍一原本想要對她疾言厲色，好好教訓一下她，可以看到她恐懼的眼神，心又跟着軟了下來。
“回去再收拾你。”
溫思恬當然清楚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我能不能問一下蕭煥的情況？”
“被我打進醫院了，怕是要在裏面呆上半個月。”
賀衍一冷冷的回道。
溫思恬瞳孔驟然瞪大：“你爲什麼要打他！”
“他告訴我，安排你們出差，可你跟範萌的電話都打不通，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你說我要是不打，他能說實話？”
賀衍一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蕭煥被打併不冤枉，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後果，因爲他的隱瞞，要是讓溫思恬出半點意外，那就不是他挨一頓打能夠解決的了。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打他啊，是我拜託讓他不要這樣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溫思恬一想到蕭煥因爲自己被打進醫院，心裏就格外愧疚，要不是自己，蕭煥也不至於遭這樣的罪。
賀衍一屈尊降貴的蹲下身子，幽邃的眉眼緊緊攫住她愧疚的臉。
“你認爲，在你和他之間，我會如何選擇？”
那自然是以你爲重。
溫思恬知道自己不應該責怪賀衍一，他也是怕自己出事，蕭煥更加沒有錯，他是爲了遵守跟自己的承諾，想要守住自己的祕密，這才導致他被賀衍一打了一頓。
可見他下手多重，纔會把蕭煥打到說了實話。
範萌知道賀衍一生氣，急忙爲溫思恬說話。
“賀總，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思恬她只是不想欠曹紀安的人情，那份資料，是曹紀安查到的，你是知道思恬的性子。”
“她欠下的人情，我會來還，用不着讓你們兩個女孩子以身涉險，不過曹總居然會爲你們出頭，這倒是讓我有些喫驚，我也就看在曹總還算有點良知的份兒上，就不跟曹總計較了。”
曹紀安冷哼一聲，顯然不太服氣。
他只是覺得像陳繼華這種人，根本就配不碰溫思恬。
阿森這時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拎着藥。
“賀總，您要的藥，我都買回來了。”
“給陳總扔一管過去。”
“是。”
這會兒陳繼華早就被打的鼻青臉腫了，可是礙於賀衍一在場，他也不敢停。
阿森將藥扔在地上，陳繼華接過藥膏：“謝謝賀總，謝謝賀總。”
溫思恬跟範萌兩個人都覺得奇怪，爲什麼陳繼華會對賀衍一那麼順從，就算礙於他的身份，倒也不至於這麼誇張。
還沒等溫思恬想清楚，賀衍一輕輕掰過她的臉，看這動作是想要幫她塗一下臉上的巴掌印。
她想着這裏面還有那麼多人，有些緊張。
“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想要伸手去拿賀衍一手上的棉籤，卻被他給躲開。
“你看的見嗎，知道自己傷在哪裏嗎？”
這一連串的提問着實把溫思恬給問懵了。
好吧，她的確不知道，因爲也沒想那麼多。
賀衍一蹲下身子，然後小心翼翼的用藥水給她的塗臉上的巴掌印，眉頭緊擰，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溫思恬也雖然有些不太習慣，可是她也只能暫時忍耐一下。
陳繼華就有點慘了，沒人管他，上藥的時候疼的他齜牙咧嘴，整張臉都腫了，像個包子。
溫思恬感覺賀衍一一直沒上完藥，忍不住催促他。
“你能不能稍微快點。”
賀衍一挑了挑眉梢：“你現在還好意思來催我？”
“我不是要催你的意思，是萌萌的我得去看看她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剛纔陳繼華推了範萌兩次，她擔心範萌粗心大意，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到。
範萌一聽溫思恬要看她，急忙就拒絕了。
“不用不用，我這邊沒什麼問題，思恬，你讓賀總好好給你處理一下，剛纔這個姓陳的下手可一點都不輕。”
說完範萌還怒瞪了一眼陳繼華，陳繼華嚇的急忙懇求範萌。
“我的姑奶奶，您可別再火上澆油了，您要是再說，我這臉怕是真要廢了。”
陳繼華說話的時候，一張臉都在抽搐，拉扯着傷口疼的他眼淚都快要飈出來了。
範萌有點小小的得意：“誰讓你打我們思恬了，就你這個德行，以前還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的女孩子。”
像陳繼華有這種舉動，必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賀衍一這邊已經給溫思恬上好了藥，仔細叮囑着。
“別去撓，今天回去晚上再上一次。”
“嗯。”
賀衍一起身，陳繼華也跟着站了起來。
“賀總。”
“陳總，我們之間的項目可能還需要再考慮一下，等考慮好了我會讓助理通知你的。”
陳繼華都快要哭了：“別啊，賀總，我這也打自己了，您還想怎麼樣啊？”
賀衍一垂着眉眼，那雙銳利的眸子森冷的掃過陳繼華，語氣冷冽如冰。
“陳總是不是以爲，我賀衍一的老婆，別人想打就打，打了還能夠彌補，在別人那兒或許可以，但是在我這兒是不可原諒的，我都不捨得碰的，還輪得到你來動手？”
賀衍一這話可謂是威懾力十足，陳繼華當即連話都不敢說了。
範萌崇拜的看着賀衍一，眼神Biu亮：“賀總好帥！”
她以後也一定要找一個像賀總這樣護妻的男人。
賀衍一拉起溫思恬的手徑直朝外面走去，陳繼華不甘心，想要追上去。
“賀總，賀總，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