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都睡了，現在還在這裏跟我討論用了你勺子的問題？”
賀衍一說這話時，表情太過坦然，淺淡的眉眼間硬生生的多了幾分柔和。
溫思恬方纔還算比較穩得住，這會兒被他這句話直接搞破防，都快紅到耳根子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跟他討論這種問題，淪陷進去的只會是她自己。
溫思恬將碗一放，索性將杯子拉到上去，將整個頭頂都給蓋住。
“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
片刻後，她還聽見賀衍一調笑的聲音。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臉皮薄。”
溫思恬在被子裏覺得自己臉頰滾燙，心跳的很快，她自己當時也不知道爲什麼腦子一熱，就……可是現在想想，依舊不覺得後悔。
這也算是爲自己這段暗戀的感情劃上一個完滿的句號。
翌日，溫思恬醒來的時候，發現賀衍一還真的坐在椅子上，人趴在牀上，貌似睡的不是很安穩，他眉頭緊蹙。
也是，他對生活品質一向都很高的人，讓他在病房裏這樣睡，肯定會很不舒服。
溫思恬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過了，姑姑應該十點會到，也就是說，再過一兩個小時，她跟賀衍一的夫妻關係就會就此解除。
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半點關係都沒有的陌生人。
心，即使很痛，哪怕很不捨，可理智告訴她，就算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這段感情裏，只有她自己一直都在一廂情願。
房間裏的光冷白，打在賀衍一的臉上，輪廓清晰又名了，他閉着眼，又密又長的睫毛，她都能夠想起平日那雙棕色的眼眸深邃，帶着細碎的光。
只是剛湊近，都還沒看出個所以然，賀衍一突然間睜開眼，嚇的溫思恬連後退都忘記了，只剩下一雙澄澈震驚的眼這麼看着他。
賀衍一眼底有那麼一瞬的震驚，旋即便是意味深長的笑。
“怎麼，是不是突然有點饞我的顏，想要多看看？”
溫思恬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彷彿才拉回了思緒，她急忙跟他拉開距離。
然後她編造了一個很爛的藉口。
“我……我就是看着你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想給你拿掉。”
賀衍一頓了幾秒，輕咳了聲，眉眼帶了幾分調笑的味道。
“確定不是想看看我的盛世美顏？”
溫思恬承認自己的確很喫賀衍一的顏，但是僅僅只是取決於她現在還有這個資格。
偏偏賀衍一還一直盯着她，那雙探究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賀衍一甚至都能夠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皮膚白的像透明，嘴脣紅潤而飽滿，以及她的氣息，輕輕的，有規律地，呼在他的臉上。
賀衍一腦子裏竟然又莫名浮現出那天的事情，她臉紅的模樣，緊張又嬌羞，真要命！
他甚至鬼使神差的逐漸傾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