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傅景庭低聲道:“你一動,我手裏的水杯也跟着在晃,一會兒水撒出來了。”
“那你放開。”容姝抿脣說。
傅景庭把水杯放到她那隻被自己抓着的手上,“拿好了,別撒了。”
他把她的手放開。
容姝哼了一聲,“我纔不會呢,你以爲我是小孩子呢。”
傅景庭勾脣,眼中含着一絲淡笑,“嗯,你不是小孩子。”
但在他心裏,她始終是從前那個,會把所有心事寫在信裏,告訴他的小孩子。
“你慢慢喝,我出去打個電話。”傅景庭支起身體,拿出手機說道。
容姝低頭喝着水,輕輕的嗯了一聲。
傅景庭拿着手機出了休息室,把門關上後,他臉色驀的沉下,撥通了張助理的電話。
“傅總。”張助理的聲音傳來。
傅景庭靠在牆上,“查一下,程淮去了哪幾家鑑定機構,把機構負責人的電話給我。”
“是。”張助理點頭。
傅景庭放下手機,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抖出一隻點上,抽了一口後,夾在手指裏。
煙霧升起,將他的臉遮住,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只知道,他不想讓容姝知道真相後變得痛苦不堪。
她也不應該在經歷任何痛苦了。
但願,他沒做錯吧......
彈了彈菸灰,張助理的調查結果陸續發過來。
傅景庭一一聯繫了那些鑑定機構,跟那邊達成了合約。
休息室裏只有張姨一個人,傅景庭沒見到容姝的身影,神情一凝,忙問,“容姝呢?”
“容小姐在洗手間。”張姨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傅景庭看過去,看到緊閉的洗手間大門,微不可及的鬆了口氣。
他還以爲容姝離開了這裏呢。
要知道,他剛剛就在休息室外不遠的地方打的電話,如果容姝出了休息室,肯定能夠聽到他跟哪些機構的交易的。
到時候,一切就麻煩了。
正想着,洗手間的門開了,容姝扶着牆,從裏面走出來。
張姨正想過去扶她,傅景庭長腿一跨,先一步過去。
傅景庭攙扶住了容姝的胳膊。
容姝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薄荷清香,立馬停下了腳步,“怎麼是你?”
“不能是我嗎?”傅景庭看着她反問。
容姝皺了皺眉,“你又不是我保姆,這些事情不用你做。”
說着,她把胳膊抽出來,開口喊道:“張姨,張姨?”
傅景庭對張姨眯了下眼。
張姨笑了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迴應。
傅景庭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對容姝說道:“張姨不在,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容姝抿脣,“她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呢?”
作爲保姆,不跟僱主打招呼就離開,這種行爲,顯然有些不遵守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