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帝衍梟再次幫她擦洗傷口，劇烈的疼痛感襲來，才讓她恢復了理智。
似乎意識也隨着這一句五年前，飄了回去。
回到了那個靜謐交加的夜晚。
回到了那個痛苦不已的清晨。
包括那一段被誣陷害死自己父親，被追捕，當逃犯，到國外白手起家的日子。
葉滿星吞嚥唾沫，喉頭有些乾渴。
甚至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問帝衍梟：“有煙嗎？”
帝衍梟用一次性毛巾小心翼翼爲她包紮好傷口，詢問她。
“讓你想到不好的過去了？”
“那倒沒有，過去……我都忘了。”
說完，葉滿星打電話讓前臺送包煙過來。
她熟稔的拆開煙盒，叼了一根菸，點燃，瞬間女流氓的氣息又回來了。
葉滿星微微眯眼，盯着帝衍梟戴着口罩的臉，說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葉滿星彈着菸灰，打量帝衍梟的目光，就跟看一隻待宰羔羊似的。
帝衍梟：“你什麼時候發覺的？”
“第一次見面。”
帝衍梟：“……”
“那你爲什麼沒拆穿我？”
他不解。
“不想讓事情變得麻煩。”
香菸帶着冰薄荷味口感，讓葉滿星的情緒逐漸冷靜平息下來。
“也包括跟我離婚了，都不打算跟我坦白，你就是萬笙這件事嗎？”
帝衍梟一把握住葉滿星的下巴，欺身而上，把她壓在牀頭質問。
氣勢並不磅礴，卻有些逼人。
“葉滿星，你喜歡過我嗎？”
不算是一直，只希望曾經有過。
菸灰彈落在牀邊，葉滿星微微一笑，她遲疑了一會兒，十分理智的說道：
“沒有。”
帝衍梟頓時像掉進了冰窟窿裏一樣，整顆心碎成玻璃渣，沉進無垠深海。
帝衍梟後腦勺一木，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那你每次用萬笙的身份和我發生的那些事情……”
葉滿星嘆了一口氣，彈落菸灰，她別開眼睛，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直視帝衍梟火熱的目光。
“逢場作戲，帝少不會真的當真了？”
“那孩子呢？笙笙。”
“那你當初，爲什麼要和我結婚？”
帝衍梟急了，低頭看着一直躲避他目光的葉滿星，着急的問。
葉滿星躊躇，猶豫了好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權衡利弊。
當初她爲什麼跟帝衍梟結婚，原因她記得一清二楚。
之所以離婚，箇中因由，她不能說。
“新鮮感。”葉滿星慢慢擡起頭，冷冷的看着帝衍梟的眼睛。
新鮮感？
帝衍梟皺着眉，滿眼都是難過。
和不敢置信。
對葉滿星而言，他似乎真的就只像個玩物一般，隨意把玩後，就可以任意遺棄。
可一個人的感情，怎麼能像玩具一樣，說扔就扔？
“所以這就是你跟我離婚的理由嗎？葉滿星？”
帝衍梟生氣的質問，兇狠的捏着葉滿星的下巴，逼近臉龐。
“這個理由還不夠麼？win總？”
葉滿星一把撕掉帝衍梟的口罩，語氣又恢復到了生人勿近的樣子。
“你這張臉，我看膩了！”
帝衍梟愣住了，直接石化在原地。
眼裏滿是不敢相信。
“因爲膩了，所以就跟紀景風訂婚，所以就要跟我離婚了，馬上跟別人結婚？”
“是這樣嗎？葉滿星？”
帝衍梟目光逐漸變得冷靜，語氣也漸漸損失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