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櫃底的那一舊舊木箱子端到了桌子上,這是相公給她留的十萬兩銀錢。
箱子打開,最上面的是土地契、田契、房契、商鋪的地契,藍溪山的山頭的地契也在。
厚厚的整齊的一大摞紙,林青禾拿在了手裏,翻了翻,契約上的紅色府衙印章讓她脣角勾了勾。
真真實實得,無一是假的!
田契:良田五十畝,旱地五十畝。
房子:一座四進別苑。
商鋪:三家,都在東西兩鬧市區,做生意的黃金地段。
山頭契:……
翻身了,真的是翻身了。
她輕手輕腳地把這個契那個契放在桌旁,去看放在下面,放得整齊的錢票。
雪花銀子佔據了箱子的三分之二,箱中剩餘的三分之一,一半是金子一半是用頭繩捆起來的一紮一紮的銀票。
林青禾撫了撫銀子,拿出了兩個敲了敲,邦邦響。
金子一咬就有牙印。
用頭繩捆起來的一的銀票,是萬字號的,她在這裏做生意也做了一段時間了,知道萬家錢商。
它家錢商出的銀票,是全齊國都能通用。
林青禾抓了抓箱裏的銀子金子,翻了翻用線板着的一紮一紮的銀票,她笑了笑。
好多錢啊,喫穿不愁了。
撇開這一筆爆款,她每個月都還能領相公的一筆俸祿,月俸二十四石。
一石是十鬥,大約是29。95kg,現在一斤米價格是多少來着?
太久沒買過米了,她自己也忘記了,反正靠這些積蓄、收入,再把田地租出去,完完全全可以當個不用奮鬥的小地主!
如果繼續做生意,商鋪有了,可以開好幾家左娘香坊分鋪。
田地都有了,可以種很多香水材料,錢財有了,可以買宅子建香水工廠……
她一邊想着,一邊把箱子中弄亂的銀子金子票子都按照原來的模樣擺好,再把各種地契放了進去,合上了箱子。
無聲無息的,桌子上的那一個大箱子就消失不見了。
那麼一大筆財富,放哪有放農場中安全呢?
林青禾看着空了的桌子,脣角彎了彎,不知不覺的眼睛溼\/了。
過了一夜了,那狠心的男人,現在到哪了?
他把什麼值錢的都留給他們了,就爲了確保他們在靜江的日子過得滋潤舒服。
如今她還有威寧將軍夫人這個身份保護着,做事會容易很多。
那他到了邊關,過的會是什麼苦日子啊?
她讓他們在家修養一天,但娃們都拒絕了。
她們說昨天已經耽誤了一天了,今天要去書院上學的。
好像在左容贏走了之後,一夜之間娃娃們就長大了不少。
在馬車上,五個小娃娃就已經從書包裏拿出書在看了。
到了書院門口,一家子下了馬車,拉扯到書院門口,林青禾挨個抱了抱小寶崽。
“爹雖然去很遠的地方了,但是有娘呢,娘可護得住我們崽子的,爹的餘力部下也都在。
凡是遇到讓自己不舒服的事,都要告訴孃親知道嗎,別憋着!”
林青禾在書院門口看着小人兒進去,她笑了笑啊,崽子們一天比一天大,她這個做孃親的看着他們茁壯成長,真的好欣慰啊!
“夫人,我們現在回香坊嗎?”
“嗯。”相公一走,關元壩朱友善肖老九那仨也跟着走了,坊子裏面急缺人手打雜。
她要回去要寫招工啓示,招人了。
“明白。”小堂掀起了車簾,林青跨上了馬車,他隨之也上了馬。
一揮馬繩,那匹黃馬就往前邁開蹄子走了起來。
外面是人的吵雜聲,樹外的啾啾鳥鳴,馬蹄踏踏聲,林青禾坐在車裏感慨萬千。
娃有了,相公有了,從小地方搬到城裏的府城來了。
她開了鋪子做生意,相公從戎當了將軍,娃們遇到了好老師在書院讀書。
她的身份從一個村婦,變爲將軍夫人了。
車子,有驢車、有馬車。
馬車是從相公的將軍府調用過來的。
小堂說靜江的冬天,雨天颳風的天氣會比較多,孩子受了寒容易生病,做馬車剛好可以遮雨擋風。
房子呢,從村裏的木屋,到了了現在的三進院,相公立功封爲將軍,他們還有一棟家宅子。
城中除了有宅子、商鋪、山頭,城外還有田有地……銀錢也是充足的。
朋友也是好的,生意也是好的……感覺什麼都有了!
她背靠在車內的車壁上,看着車簾隨着馬車一晃一晃,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
回到了左娘香坊,小堂把招工告示往門外一貼,一道響亮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我們掌櫃的要招工了?”小梁看他在門口貼着什麼,好奇地出來看看。
“招幾個啊?”大梁也伸出頭出來問道。
小梁讀了出來,“四個打雜的,三百文錢一個月呢。”
“喲呵,可等着了。”大梁笑着跨出了門檻,把小堂剛貼在門上的紙給撕了下來。
“小堂,肥水不流外人田,姐有幾個認識的,幹活肯賣力氣,人活泛喫得也不多,也是好相處的。
這幾個名額就給劫留着吧,等我自己去給掌櫃的說。”
終歸是要夫人同意的,小堂倒是沒什麼意見,他轉身就去屋裏拿溼布出來,把塗着漿\/糊的門框給擦了。
“掌櫃掌櫃的。”大梁高亮的聲音在院中響起了。
林青禾抽回了心思,提了袖子抹乾了眼角,走了出去,“怎麼了嗎?”
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院中來了四個中等身材的婦人。
她們穿着簡單的乾淨的深色布衣布鞋,手裏挎着一個籃子,籃子是空空的,貌似她們是要去集市買菜的。
這些婦人一看到了她,都停下了步伐,規矩地站着朝她微微地佝了佝身後,“夫人好!”
道完都忌憚般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掌櫃的,”大梁快步朝她走去,“鋪子裏不是要招工嗎,我就把她們幾個給你叫過來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