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抓着左容贏摟緊她腰的手,這種感覺才消去。
“適應嗎?”左容贏將她的面部表情都看在眼中。
他牽起了纖繩,將側臉貼在了她的鬢角,環着她腰的手也摟她更緊了緊。
“剛剛有一點,現在好了,我們騎馬去狩獵?”
“嗯,去嗎?”
“要去山上?”她往山上看了看,蔥鬱的樹、雜草,斜着的坡,馬兒馱着兩個人怎麼上?
“能上去嗎?會不會不好跑馬?”
“想嗎?”
“你是師傅,我聽你的,那就去吧。”
“青禾,用耳朵聽。”
林青禾認真聽話,現在就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兩隻耳朵上。
說起狩獵,相公自打教她箭術以來,除了第一天教的時候帶她去狩獵過一次,後面就沒有帶她去了,都是一直在教她練基本功。
左容贏看她垂下去的眸,認真傾聽周圍一切的乖巧模樣,他掀了掀薄脣。
“閉眼。”他輕輕地將一條黑色的布蒙向了她的眼睛,林青禾見狀便閉上了眼睛。
迎面而來的是輕盈的山風、林間傳來了小鳥嘰嘰嘰地叫聲,他相公矇住她的眼睛後,在她的後腦勺慢慢繫着結。
這就是她現在所感應地一切,她繼續地聽着。
相公讓獒犬把長弓、裝着箭羽的皮囊遞給他。
須臾,“駕——”她相公輕呵了一聲,策了下坐着的馬,馬兒便跑了起來了。
馬的速度很快,朝他們刮過來的風變得很大,馬蹄發出了哆哆哆更加清脆急促的聲響。
她還聽到了,有亂石在馬蹄下飛濺……
漸漸的,馬蹄聲小了,不知到了哪裏,好像馬停止了奔跑……她相公清潤溫醇的聲音貼着她的耳畔響起。
“青禾,起射者須聚集神,排除雜念,心靜、專注。現在我們來狩獵!”
他架起弓箭,“咻——”
箭聲乾脆、快如破竹,像能劃開空氣。
不知射到了哪裏,突然她聽到了一聲“撲通”倒下的聲音,繼而,還有奔跑地聲音。
“青禾,記住這一箭的聲響。”
“繼續聽箭聲,這次是兩支箭羽。”他從背上的背囊中拿出兩支箭羽,架弓對準,拉弓,“嗖嗖——”
二箭齊發,速度也是快如破竹。
林青禾她聽到了箭弓被拉長回彈的聲響,箭羽摩擦過弓摩擦的聲音……
相公策了下馬,踏踏踏……馬蹄跑得更歡快了,嗖嗖嗖——這次又是幾支箭羽同時射。
狩獵的過程沒有持續到一刻鐘,左容贏便將弓箭丟給了獒犬,“盤問清楚,送到府衙。”
“駕——”大概是不想讓林青禾見到這血腥的場面,他又是一策馬,飛快地帶着林青禾離開了這裏。
“相公,你剛剛在狩獵什麼?”
他射\/了那麼多箭,罡風獵獵,定是射中了的。
她除了聽到了貌似奔跑,摔倒的聲音,像什麼慘叫聲,她一聲都沒有聽到。
林青禾忍不住了,一把地扯掉了蒙在眼上的黑布,扭頭往回看。
左容贏卻在這時,俯首,堵住了她的脣。
林青禾眸微眯,她的目光現在只能看得到他相公放大的俊臉,和他那一雙清澈有神,黑白分明的鳳眼。
她皺眉,昂長着脖子撇開頭就是往回看,馬兒跑得太快了,早已經順着山路轉了一個拐角了。
她往後看也看不到剛剛的屠宰場了,只能看到連綿的青山。
林青禾帶有一絲埋怨地道,“幹嘛不給我看嘞……唔~”
左容贏幽眸落在她白皙如玉,纖細的美頸上,眸色炙\/熱,他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低頭又拽住了她的脣,舌尖頂着她的貝齒,攫住了她的舌。
舌吻了她好久,又攬緊她的腰,低頭吻咬住了她的脖頸……
“相公啊~”林青禾舒爽中又帶着一絲痛楚,親起來跟一頭野獸似的,讓人又喜又厭!
獒犬小堂倆人留在這裏收拾殘局,他們冷漠地走近了在躺在雜草中的倭寇。
兩個倭寇,矮矮的,身上穿着一塊布。
都雙耳中箭、四肢胳膊中箭、手掌中箭、肩膀中箭,肚子上挨着腸子的位置中了一箭……
主子的箭法出神入化,射的每一箭都避開了人的必死部位,他們無力反抗,卻能讓他們體會到死前的極致的恐懼和痛苦。
啊啊啊!兩倭寇看到獒犬小堂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驚恐萬分,身子發顫,幹着發不出音的嗓子喊了幾句。
激動之下,受傷的地方流出的鮮血更是迅速,他們身上穿着的布,已被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紅,模糊了衣服原來的顏色了。
小堂獒犬寒着臉,一腳踩着倭寇的鼻子上,鼻血流出的同時,他們也被迫地張開了嘴。
二人往倭寇的嘴裏丟了幾顆解藥,後又踩着他們的胸膛強勢強迫他們吞了下去。
他們撤下了腳,兩倭寇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頭上冒着冷汗。
“#¥%@……銀子大大地分給你們,女人\/大大地分給你們……”
“呸!”獒犬蓄了一口口水,一口吐在了那個跟他說女人、銀子的倭寇的身上,無比厭惡地道:“死到臨頭了,還想賄賂我?”
另一個倭寇,流着淚,用蹩腳的齊國話哀求着道:“別殺我別殺我,我家中還有病重的母親妹妹……”
“放過你?呵,你們屠\/殺我們齊人的時候有沒有一絲人性?”小堂怒火攻心,厲地道:“說,你們這羣畜牲倭人來靜江,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剛抓過來,他們也逼問過,兩倭寇用他們聽不懂的話罵罵喋喋,一臉凶煞。
任他們怎麼打,逼問都不說。
但現在,小堂獒犬問什麼,他們說什麼。
在剛剛,他們的銳氣、意志力、精神,早被百發百中的神箭,摧得土崩瓦解。
那個男人過於強大,如同天人,他們畏懼在他的怒壓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