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心煩意亂。
但是面上又不能流露出什麼。
喬念見丁曉琪垂着頭,話也不多,好像又回到了剛見面那會兒的拘謹,她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轉頭又跟遙遙交代,讓她聽爸爸和老師的話,她晚上有事不能留下來。
遙遙噘着嘴不太高興,直到聽到喬念允諾過兩天會帶她出去玩,她才勉爲其難的笑起來。
喬念離開頤園後,直接去了機場。
她訂了晚上的機票飛日本,這件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席莫庭和喬振雄。
因爲跟他們說的話,他們肯定不放心,甚至不會讓她去。
所以她只能單獨行動。
晚間的飛機,深夜纔到了位於北海道的別墅。
家裏的人都走了,別墅只留下管家看管。
管家見喬念這麼晚過來,不由吃了一驚。
喬念告訴他自己是來找喬偉琛的。
然後她又在管家那裏打聽到喬偉琛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住在這裏,而是住在離這裏有一段距離的千葉家。
也就是他外公的家裏。
瞭解情況後,喬念向管家道了謝,然後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她要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就去找喬偉琛和他的外公。
夜裏,北海道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一直延續到早上,天色陰沉沉的。
早上,管家安排了車送喬念去找喬偉琛。
汽車疾馳在潮溼的環島公路上,一路蜿蜒向上,最後停在一座翠竹環抱的和式庭院前。
喬念撐着一把黑傘從車上下來,入眼,整座庭院靜謐而肅穆,看起來宛如世外桃源。可是住在這裏的人卻心狠手辣。
想到這裏,喬念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才走到庭院門前,門前有兩個守衛。
喬念用自己有限的日文跟他們說明了來意,守衛一聽她是喬偉琛的妹妹,便立刻進去通報。
沒過一會兒,通報的人又回來了,並且打開了大門。
喬念握緊了傘柄,大步走進了院子。
院子裏鋪了青磚路,兩邊青竹茂盛,喬念順着這條青磚路一直往前走。
然後上了幾級臺階走到屋檐下,她一邊收了傘,一邊四處張望,正有些怔忡,左手邊的廂房門突然拉開。
喬偉琛從裏面急急的走出來。
喬念見他穿着隨意,而且頭髮還有些亂,一看就是剛起來的樣子。
“哥。”她笑着叫了他一聲,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見到他,她強裝鎮定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喬偉琛見她還能笑得出來,頓時被她氣得不輕。
“誰讓你來的,你來這裏幹什麼”他沒好氣的問道。
他焦急的態度已經在提醒喬念,她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
明知道他外公不喜歡她,她還主動找上門,這不是找死嗎。
“我來找你外公的,有些事情我必須問清楚,否則爸爸和我媽都不能安心。”喬念看着喬偉琛,神色無奈。
“你走了以後,他們心情都不太好,我想幫他們解開這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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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天真。”喬偉琛聽完她的話,忍不住給她潑冷水。
“我可以告訴你,你這一趟算是白來了,趕緊回去吧。”他說着拉住喬唸的手,就要送她走。
可是喬念並不配合,她好不容易到了這裏,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離開。
兄妹兩正有些僵持不下,右手邊的廂房門也打開了。
一個老婦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喬念,又看着喬偉琛說道:“小少爺,老爺讓你帶這位姑娘進去。”
她雖然只是傳話,但是語氣裏透露出來的是一種不容反駁的意味,這大概就是原話主人的態度。
喬偉琛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很瞭解自己外公,他想見喬念,那今天喬念就必須去見他。
想到這裏,他嘆了口氣。
“跟着我,別亂說話。”他看着喬念叮囑了一句,就走在了她的前面。
喬念心裏有些緊張,但是有喬偉琛在,她相信自己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跟着喬偉琛進了他外公的書房,整個房間都是和式風格,屋裏比較空曠,牆上掛着幾幅很大的水墨畫。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站在一張長形紅木書桌前,他手裏拿着毛筆,不知道在寫什麼還是畫什麼。
“外公。”喬偉琛走到他的桌前叫了他一聲。
喬念緊跟着他,她首先發現,喬偉琛跟他外公沒有說日文,不知道是不是在照顧她,也間接說明他外公通曉中文。
其次,她發現這個老人原來是在練毛筆字,他現在正在寫的是一個大大的“忍”字。
最後一筆落下後,千葉武藏才擱下筆,擡起頭。
他頭髮是白了,但是氣色和精神氣都很好,給人一種鶴髮童顏的感覺。
喬念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她也忍不住看了他幾眼,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有威嚴的老人。
“老先生你好,我是喬念。”好不容易見到他,喬念不想怯場,索性大大方方的介紹自己。
千葉武藏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又玩味的笑意。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畢竟我曾經派人想要除掉你,怎麼可能不把你的情況查清楚。只是你這個丫頭倒是膽大,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他的話明顯自大又不留情面,他完全沒有把喬念放在眼裏,也完全不忌諱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
“老先生既然大方的承認曾經想謀害我,那我倒是正好想問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又是哪裏礙着您的眼,以至於你大動干戈,非要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去死”
喬念捏緊拳頭,有些氣憤的質問道。
原本想要跟他好好談,可是這個想要自己命的背後主使,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好像她的命在他眼中就一文不值一樣。
喬偉琛見喬念也不是喫素的善茬,不由捏了把冷汗。
千葉武藏卻好笑的看着喬念,覺得她問的問題很有意思。
“丫頭,你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很簡單嗎。”他坐在身後的紅木椅上,已經長了老年斑的手撫摸着椅子把手上雕刻的精緻龍紋。
喬念皺眉看着他,沒有說話。
千葉武藏卻笑道:“你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投錯了胎,以至於你一出生就開始礙我的眼,喬家本該只有偉琛一個子嗣,其他名不正言不順都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