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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8章 她永遠都是無心的

    衛生間外面的走廊上,席莫庭見喬念腳步不停,不由三兩步走到了她的前面。

    “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媽她是無心的。”席莫庭按住她的肩膀,抱歉的說道。

    喬念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請原諒她現在真的對他笑不出來,也無法做到若無其事。

    “她永遠都是無心的。”喬念似帶嘲諷的說了一句。

    不管她做了多少錯事,一句我不是有心的,永遠都可以粉飾太平,這就是席莫庭一直要她原諒的李佩蘭。

    席莫庭聽了她的話,臉色微沉,她聽懂了喬念話裏的諷刺。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對她的敵意曲解了對她的看法。”他儘量心平氣和的對她說道。

    從之前李佩蘭叫遙遙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很不善。

    “呵呵。”喬念失笑,心裏頗有些失望,“你真的瞭解你媽嗎,其實你的這句話,我也可以反送給你,也許是你對她的信任掩蓋了她的本性。”

    “喬念,說話別這麼難聽好嗎,你不是答應我給她改過的機會嗎”席莫庭凝眉,聽她話裏的意思,已經對李佩蘭成見很深了,否則怎麼能上升到她的本性。

    “我說話難聽”喬念鼻子一酸,那他知不知道他媽背地裏說話有多難聽。

    從不喜歡告舌的她,忍不住衝他說道:“你知道你媽心裏是怎麼想的嗎,她心裏的兒媳人選”

    她略顯激動的聲音在看到席莫庭身後的人時,戛然而止。

    歐露穿着一身高雅的淺米色禮服,邁着細碎的步子,朝他們這邊款款走來。

    “好巧,上洗手間也能遇到二位。”她笑着向他們打招呼。

    喬念雖然止住了話,但是剛剛上涌的那些委屈和不滿還堪堪堵在胸口,下不去。

    她用盡所有力氣纔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朝歐露點點頭後,轉身進了衛生間,即使他們的感情已經產生了裂縫,可是在外面,尤其是在歐露面前,她更是要保全他們各自的臉面。

    在喬念進了衛生間後,席莫庭也對歐露微微頷首,然後掉頭離去。

    歐露轉頭看着他莫然挺拔的背影,再看看衛生間的方向,眼神諱莫如深。

    喬念在衛生間裏消耗了很長時間,洗臉,洗裙子上的污漬,甚至衣服上潮溼的地方都差不多被紙擦乾了,只留下淺淺的印記和褶皺的痕跡。

    她這才關掉水龍頭,潺潺的流水聲戛然而止,她拍拍臉,讓自己鎮定,至少在這個喜慶的婚禮上,她不該貢獻太多的負面情緒。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外面的走廊上還倚靠着一個人,歐露居然還沒走。

    “你可算出來了,喬小姐。”歐露看見喬念出來,不由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你在等我”喬念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剛剛看見你,就突然想要跟你聊兩句,你不介意吧”歐露笑道,她臉上妝容精緻,就連微笑也恰到好處。

    “我沒什麼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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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念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問道:“你想跟我聊什麼”

    “就聊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我後來經常想,如果不是張廷煊帶你來b市出差,你們也沒有機會重逢,但是我又想,如果不是我自己插手父親的公司,整改什麼技術部,我也不會留意到遠在s市的張廷煊的公司。”歐露笑意淺淺,語氣裏不無惋惜。

    喬念看着她,心中有些不解,“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縱然知道她對席莫庭有意思,但是時間無法倒退,又何必自尋煩惱。

    “當然有用。”歐露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從小嚴於律己,我很討厭自己犯錯,所以我每次出現失誤,都必須懲罰自己。”

    喬念聽了她的話,看她的眼神更加狐疑。

    “我不太懂你意思。”她直言道。

    歐露輕笑,“這次我犯了這麼大的錯,我就懲罰自己把高價收購來的公司,低價賣掉。”

    喬念大腦轟的一聲,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把張廷煊的公司賣掉了”她瞪大了眼睛問道。

    歐露不緊不慢的點點頭,笑道:“沒錯,一個月前就賣掉了,原來你真的不知道。”

    張廷煊真是個很好的前老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沒有跟喬念抱怨,或者沒請喬念幫忙,畢竟喬念現在可是席太太。

    “你這麼做簡直是公報私仇。”喬念之前的鎮定煙消雲散,現在的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着急卻無能爲力。

    “你這根本不是懲罰自己,你是報復,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以前公司的那些員工都是無辜的。”喬念紅着眼睛指責她。

    可是歐露卻絲毫面不改色,在她眼裏,道理從來都不是靠嘴說的,而是靠實力。

    現在喬念在自己面前抱怨那隻能說明她無能爲力。

    “抱歉,我可能沒辦法認同你的觀點,我買賣自己的公司,只憑自己喜好,再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做的事情合法合理,請你不要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真要怪,也該怪你纔對。”她說着臉上依然是淺淺的笑。

    從喬唸的臉色能看的出來,她很憤怒,很自責,卻又無處發泄,這就是他們本質的區別,她從不會有她這樣的情緒,因爲這種情緒只屬於弱者。

    “我跟你聊這些也是爲你好,畢竟你不該活在別人的保護傘下。”歐露說完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悠然的離去。

    喬念聽着耳邊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歐露說的那句話:真要怪,也該怪你纔對。

    是她害了張廷煊,害了大家。

    她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直到躲在休息室裏撥打張廷煊電話的時候,還壓的她心痛難忍。

    “喂,張總嗎”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電話終於接聽了。

    張廷煊接到喬唸的電話還挺意外,於是趕緊應道:“是我,你最近怎麼樣”

    “張總,我們公司是不是是不是被賣了”喬念聽着從遙遠s市傳來的故作輕鬆的聲音,終於沒忍住哽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