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虎豹一般蟄伏着,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獵物,一切行動只等秦鐘的一聲令下。
分隊辦公室裏其他人也沒有空閒,緊張的氣氛,熱血的心情絲毫不減。
木真拿着一個小小的羅盤走進秦鐘的辦公室,秦鐘不在,只有鍾傀坐在辦公桌前,桌面上堆着一大堆的資料和書籍。
“你找秦大嗎?他在部長那裏。”鍾傀只擡頭看了木真一眼,說完又低頭繼續看手裏拿着的一本破舊線裝書。
木真將像懷錶一樣大小的羅盤遞到鍾傀前面,他說:“我來給秦大這個。”
鍾傀注意力被他手上的小羅盤吸引,他拿在手裏仔細打量,通體黑色,觸及手感冰涼,一時分不清是什麼材質。裏面刻有方位,中間有三滴黑點,在左右小幅度地輕輕晃動。
“這是什麼?”鍾傀問。
木真道:“法器,玄狐的妖靈。”
鍾傀經他提醒纔想起來,他驚喜地說:“終於做出來,這個要怎麼用?”
“只要她出現在一定範圍之內,就會發出血光,裏面的黑點會指向她所在的方位。”木真一邊解釋,一邊探頭去看鐘傀桌上的古籍。他又問:“你在查什麼嗎?”
“嗯,在查跟幽冥邊境有關的一切記載,包括那場大戰和妖帝的資料。可是太零散了,從民間傳說的相關記載,到古籍和宗教等有過的記載。”鍾傀說。
木真道:“這些不是都在部門整理的資料裏有嗎?”
“我知道,但是我想看看原始完整的資料,也許能發現點什麼。”鍾傀說。
木真點頭,又問:“那有什麼新發現嗎?”
鍾傀嘆息一聲苦笑道:“暫時還沒有。”
“你是不是還在查怎麼救無濟的方法?”木真拿起鍾傀整理出來的資料,都是關於魂魄和奪舍。
鍾傀抿了下嘴,點點頭不做解釋。
木真直白地說:“按我所知,以他這種情況,能在消除妖帝的同時,保全他的魂魄完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這段時間內,妖帝的妖力恢復程度不可猜測。他要是已經把無濟的身體變成了妖體,那麼他一死,無濟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活下來,也無法再做一個正常的人。”
木真的話讓鍾傀的心跌入了谷底,他閉上眼沉默了。
“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
“沒關係,你說的我都明白。也許吧,我只是在做無用功而已。不過,只要有萬分之一可能的方法,我也想去試試。”鍾傀說。
“這幾天有新信息嗎?”木真問。他這幾天幫着陳陽炎安排隊伍,所以離開部門幾天,也是今天一早纔回來。
不等鍾傀回答,秦鍾就回到辦公室。
木真將小羅盤遞給秦鍾道:“秦大,法器做好了。”
秦鍾接過,端詳之後稱讚道:“非常好,你雖然主修符籙,但你師父這制煉法器的本事,你也傳承到了。這個東西你自己拿着。”說罷將羅盤還給木真。
秦鐘擺手示意他們兩人坐下,他道:“坐吧,跟你們說一個情況。”
兩人坐下,看着秦鍾等他下文。
秦鍾道:“全國各地都出現了一些怪事,各地事務所去了解後,發現出現了一些莫名邪祟之物。還有,圈子裏突然也冒出了許多至人死傷的襲擊。這似乎又回到最初時,玄界的人剛冒頭的時候,無差別攻擊,打亂安全秩序。”
鍾傀皺着眉說:“這些很明顯不是巧合或者偶然的事件。突然出現這種大範圍零散的犯罪事件,背後肯定有原因,甚至可以說是有人指使。”
秦鐘點頭,他道:“所以才上報給總部。目前這些事情是各支部在處理,他們會調查。暫時只是知會我們一聲,如果深入調查之後,有別的發現,他們會再上報。如果查到玄界的人,會跟我們商議。”
他又看向鍾傀道:“對了,我已經收到迴應,奉明嶺那裏並沒有什麼洞天之地的結界,玄界的人也沒有在那邊活動過。”
奉明嶺就是二十幾年前‘萬鬼朝宗’事件的發生地。聽得這個消息,鍾傀難免失落。
秦鍾道:“晚上你們跟我一起去關伯家裏喫飯。”倆人點頭。
到了晚上,鍾傀開車到了關伯家。
關伯和李悟道又在下棋,鍾傀和木真就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
突然鍾傀手機一響,關伯一記刀眼看向他,鍾傀連忙捂着口袋,說了聲抱歉就往外走。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青瞳打來的。
“青瞳,你在哪裏?”鍾傀習慣性地問。
青瞳道:“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你來我這裏了?”鍾傀看了眼屋裏的人,他道:“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是不是不方便見面?那我晚點再聯繫你。”青瞳說。
鍾傀道:“不會,我現在過去找你。”說罷他掛了電話,走進屋裏跟秦鍾說自己有事要出去,秦鍾也沒問什麼事就點頭同意。
鍾傀開車接到青瞳,他問:“想喫什麼?”青瞳剛張嘴,鍾傀就說:“不許喫金拱門,老喫這個不膩嗎?喫多不好。”
青瞳撇嘴,靠在椅子上說:“那就火鍋吧。”
鍾傀滿意一笑,他問:“你怎麼突然來這裏?最近去了哪裏?”
“給你帶消息呀,想不想聽?”青瞳亮晶晶地眼睛眨了眨,對鍾傀笑得一臉得意。
“說。”
青瞳湊近鍾傀說:“我一直在跟蹤玄界的人,發現他們在策劃一個陰謀。”
鍾傀看了他一眼,神情嚴肅地說:“你怎麼可以去跟蹤他們的人?要是被發現了……”
“哎呀,囉嗦。這不是重點。”青瞳白了鍾傀一眼。
“什麼陰謀?難道跟這兩天各地頻發的事件有關?”鍾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