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黃楊的餐打包好了,他拎過外賣對鍾傀說:“我先回去,現在大伯家裏很亂,我得在跟前幫忙打理,一時走不開。晚上我去你家找你。”
“好,你去忙吧。”鍾傀道。
到了晚上九點左右,黃楊纔來到鍾傀家裏。
鍾傀給他倒了杯茶,問:“你大伯他們還好嗎?”
無濟剛洗好澡,聽到黃楊來了,直接搬過板凳坐了過去,鍾傀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黃楊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說:“他們情緒很不好,夫妻兩個動不動就吵起來,就是互相埋怨。幾天時間一下失去兩個兒子,一時半會兒情緒失控也正常,所以也不敢讓他們單獨待着。虎獅班的其他人都先叫回家去了,今年的虎獅班不會出班了。現在家裏只剩我堂妹,剛纔讓她陪我伯母去休息,我大伯也睡了,我纔出來。”
“確實可以理解他們現在心理上的情緒。可是怎麼突然發生這種事情?”鍾傀問。
“今天我們要在排練,就去拿裝備,結果看到我堂哥躺在地上,過去看的時候,人已經涼了。死因是猝死,跟前幾天的堂弟一樣。現在屍體都送到殯儀館凍着,過完年再火化。”
鍾傀問黃楊:“你今天話沒說完,是有什麼事情嗎?”
黃楊嘆息一聲,他突然皺眉看着鍾傀道:“就是有點奇怪。昨天晚上我被尿憋醒,就起牀去廁所,正好要從我堂哥的房間路過。我上完回來的時候,看到他拿着虎獅頭,不是手拿着,是套在頭上從房間走出來。”
黃楊還比劃了一下戴虎獅頭的動作,又道:“走道又沒燈,我當時還被他嚇了一跳,順嘴就問了他一句,怎麼大半夜不睡覺還玩這個。他也沒回答我,徑直就走了。我當時酒意還沒緩過來,也就沒去在意,本來我跟他也說不上什麼話,就直接回房間睡覺了。現在想來,總覺得心裏不舒服。”
聽到這話,鍾傀和無濟對視一眼,無濟問黃楊道:“我冒昧問一句,你堂弟的情況是怎麼樣?”
黃楊捶了一下手說:“這個也是重點。他當時是我堂妹發現的,排練完了之後,我堂妹跟他一起把東西拿回存放的屋子裏,把東西整理好了之後,我堂妹就先出去了。等到了要喫晚飯的時候,沒見到他人,我堂妹就去那間屋子裏找,結果就看到他躺在地上。”
“又是在那間屋子裏出事。”鍾傀嘀咕了一句。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就覺得不舒服。尤其,昨晚還聽你講了當先生的事情,我聯想起來就覺得發毛。”黃楊說着搓了下手臂。
鍾傀擡眼看向無濟,意思是他怎麼看,無濟抿嘴道:“是有點蹊蹺。”
黃楊一下緊張起來,他看了看倆人,問:“不會,真是有什麼東西鬧的吧?”
“你有跟你大伯說過嗎?”鍾傀問。
黃楊道:“沒有,他現在情緒不受控,動不動就發火,說什麼也聽不進去。”
“要不你跟他說一下,如果覺得方便,我過去黃家看看。”鍾傀道。
無濟道:“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們跟你一起,就在屋外面等你。”
“嗯,那走吧。”鍾傀從抽屜拿起鑰匙就走。
還沒走到黃家,剛進巷口就看到黃家屋外圍着很多人。同時後面開過來了一輛警車和救護車,三人往旁邊的臺階上一站讓出道來,兩輛車開過徑直停到了黃家門口。
黃楊見狀意識到不好,拔腿就跑了過去,這時就見警察和醫護已經下車,圍觀在門口的人讓開了一條道。警察也在門口驅散他們。
黃楊要進屋被攔住,他解釋道:“我是這家的人,讓我進去。”警察這才放他進去。
而跟着他的鐘傀和無濟卻沒能進去,站在門口就聽到屋內悲慟的痛哭聲。
鍾傀問旁邊還沒散去的人道:“怎麼了?裏面發生什麼?”
“又死人了,黃班主的老婆又死了。”
“哎呦,可憐呀。”
“是啊,這幾天時間,一家五口,就剩下黃建業和他小女兒了。”
“怕不是觸犯了什麼,纔出這種事情。”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地說着,鍾傀和無濟心裏已經確定這家裏一定有蹊蹺,可是他們現在又進不去。
鍾傀有點急着,打電話給黃楊,他卻沒有接電話。警察又催了幾句,門口的人才散去。
無濟拉着鍾傀到黃家對面的小賣部,小賣部外面放了幾張桌椅,倆人就坐下盯着對面。
“沒接?”無濟看鐘傀放下手機。
鍾傀道:“嗯,裏面現在應該亂的很,他一個人在應付,估計沒注意到手機。先等等看吧。”
“一下拿走三條人命,真是夠兇狠的。”無濟道。
“回來還遇到這種事情,真的是。”鍾傀覺得很無奈,突然感覺自己跟某部動漫的男主角一樣,所到之處,總有事情發生。
無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鍾傀道:“跟你沒關係,敏感什麼呢。”
鍾傀詫異地看着無濟道:“我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無濟咧嘴一笑道:“那當然,不看看我是誰。欸,要真是什麼邪祟,正好可以試試你那隻破筆。”
“破筆?”鍾傀想了一下說:“那可是李悟道煉製的法器,你居然說是破筆。”
無濟聳聳肩道:“你不是給我的棍子取名亂棍,我也接受了。當然要還禮,給你這個取名字。叫破筆就不錯。”
“無聊。”鍾傀懶得理會。
屍體被弄走,警察也走了。鍾傀和無濟這才快步走過去,黃楊見到他們一拍腦袋道:“抱歉,我在裏面忙着……”
“沒事兒,我理解。”鍾傀擺手打斷黃楊的解釋,他看了眼裏面問:“是什麼情況?”
“我們進去說。”黃楊讓倆人進去,隨後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