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做什麼?”小彬不解地問。
無濟說:“你身上一定有它留下的詛痕,就是詛咒的標記,所以它才能跟着找到這裏來。”
朱友福一把將小彬拉起來就要脫他衣服:“你聽先生的,快脫衣服。”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小彬拒絕他大伯的幫忙,自己脫掉了上衣。
朱友福圍繞着小彬轉了一圈,疑惑地說:“沒有呀,什麼都沒有。”
無濟已經走了過去,他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分開雙手之後,右手掌心就有了一個發着法光的卍字法印。
當然,這些現象旁邊的人是看不到的,他們只能看到無濟將掌心貼在了小彬的背部,隨即挪開手。
這時他們就能看到,在小彬光潔的背部出現了一個,如紋身一樣的圖案。印記沒有規則,像是不小心蹭上一塊污漬。
朱友智也忍不住湊上前去看,用手搓了幾下沒有搓掉,臉色一下就嚴肅了起來。朱友福還沾了一點自己的口水上去搓,也沒有搓掉。
“什麼呀,我看不到。”小彬歪着腦袋去看自己的後背。
“我拍給你看。”朱友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小彬看。
無濟指着照片說:“這就是詛痕,一般到了晚上纔會浮現。那些山精也是晝伏夜出的精怪。”
“那讓小彬今晚做餌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呀。我弟就這一個獨苗,千萬不能出事呀。”朱友福拉着無濟的手說。
無濟點頭道:“您放心,既然我們來了,自然是不會讓他出事。今晚只要配合一下我們就好。我們捉到它後,就可以幫你解了這詛痕,以後就不會再來找你了。”
小彬惶恐地連連點頭道:“好,我配合。可是……可是我還是怕。”
“沒事兒,你不用怕。今晚你就照常睡覺,他會跟你一起睡,在旁邊護着你。”無濟指了一下鍾傀說。
一直在旁邊看戲不說話的鐘傀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後點頭道:“嗯,我可以陪着你。”
朱友智看了倆人一眼,才道:“那就麻煩你們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嗎?”
“不用,你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就好。”無濟說。
朱友福道:“好好,來,去我那裏喫晚飯,我家那口子已經回去了,飯菜都在準備了。”
“那就打擾了。”無濟也不客氣。
“欸,這就見外了。我們先過去,友智你們自己過去哈。”朱友福拉着無濟和鍾傀就出門了。
鍾傀見朱友福坐上了他的摩托車,他瞥了一眼無濟就趕緊坐了上去。
無濟好笑地搖了搖頭,把那件已經噴髒的外套給穿上,無奈地坐了上去。
又是一陣顛簸的突突突,但這一次朱友福非常小心地避開那些水坑,速度雖然慢了點,但好在無濟不用再被噴一頭泥水。
回到朱友福的家,朱友福老婆和女兒在廚房裏面忙活着做菜。
落日餘暉,無濟和鍾傀在院子裏逗三隻小土狗玩了一小會兒,朱友智和小彬這才慢悠悠地走到。
小彬左右看了看,湊到無濟旁邊問:“我聽大伯說過你們公衆號發的帖子,忘了名字了,可是說下名字嗎?我想關注一下。”
還沒等無濟開口,坐在門口的朱友智就喊道:“小彬,你過來。”小彬趕緊走了過去,就看他坐在朱友智旁邊,被朱友智說了幾句低下了頭。
無濟和鍾傀對視一眼,鍾傀撇了下嘴,無濟則是笑了笑。
人就是這樣,有所喜就有所惡。
像周子華就嚮往這些,而朱友智剛好相反,哪怕他兒子有這種遭遇,他半信半疑地接受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但也厭惡這些脫離他認知的東西。
朱友智屬於社會中某一部分人的價值觀。他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過着平靜的生活,不求多大的權貴財富,遵紀守法平平安安地工作生活,纔是最理想的。
裊裊炊煙從煙囪散出,農村土竈炒出來的菜香味就是不同,鍾傀聞到窗戶飄出來的味道就已經食指大動。
“大家都進來吧,可以上桌了。”朱友福端着一盤菜出來喊道。
上了桌,朱友福的老婆和女兒也端着最後的兩道菜出來。
“這是我老婆,叫朱嬸吧。這是我女兒朱安安。”朱友福給無濟倆人介紹,又招呼道:“就這麼幾個菜,你們別嫌棄,來,趁熱喫。”
“是我們打擾了,嬸兒辛苦了。”無濟比鍾傀更自然地應付這種跟長輩客氣的場面。
“不辛苦不辛苦,希望合你們胃口。”朱嬸被誇得很高興。
朱安安是長得很清純,身材卻很高挑,一點也不像在農村長大的姑娘。她看到無濟開始,目光就一直跟着無濟。
如果無濟眼神也看向了她,朱安安便會低頭羞澀地躲開視線。
鍾傀察覺到這一點在心裏偷笑,覺得可惜了無濟白長這麼好的樣貌,居然不近女色。
“你們兩位是從哪裏過來的?”朱友福嘮起了家常。
鍾傀道:“廣城。”
朱友福指着自己女兒說:“喲,我女兒就在廣城上大學。”
他又問:“你們這麼年輕就有這種本事,厲害呀。成家沒有?”
“還沒,我交女朋友了,他還單身。”鍾傀揚下巴指向無濟。
朱安安聽到鍾傀說無濟還單身,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
她看着無濟問:“我剛纔聽我爸說了小彬的事情,你真厲害。我很好奇晚上你要怎麼做?”
“等它來,然後捉住他,用他身上的東西解了詛痕就好了。”無濟簡單的回答。
朱安安甜甜一笑道:“真厲害,很危險吧。”
“當然危險了,我聽着就覺得嚇人。你們年輕人真大膽。”朱嬸拍着胸口說。
小彬點頭:“我現在也覺得有點怕。”說着他看了眼外面已經黑完的天。
喫完飯,他們沒有坐摩托車,而是跟朱友智父子走路過去,正好消消食。
鍾傀和無濟走到後面,吹着涼風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