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四周沒有別的入口,陡峭的黑色山壁怪石嶙峋,哪怕是專業的攀巖高手,都不敢來嘗試這種巖壁。
站在山腳之下,鍾傀擡頭望向上方,居然一時望不到盡頭,這兩座相連的山似乎直入雲上。
拱門並不算很寬敞,只能容納五人並排通過。每一小組剛好五人,排列好之後依次進入墨天山。
蒼凡兒距離鍾傀只有五六組隊的距離,鍾傀總是忍不住望向那個身影。
陸昕昕嫌棄地看了鍾傀一眼說:“勸你少三心二意,進去這裏面危險重重,你還是收起心,集中注意力吧,免得拖累我們。”
“進去之後就要保持警惕小心行事。”高正陽說。
鍾傀被數落撇了下嘴,他也不回話,把視線從蒼凡兒身上收了回來。無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步入拱門之內,天色又是煥然一變,晚霞一般的色彩變得濃郁起來,甚至泛起了血紅的顏色。這般天色與墨天山的黑色山峯相互映襯,畫風絕美綺麗,卻又透露着詭異。
陰涼的風在山間呼嘯,它們穿過那些交錯複雜的窄小峽道,使得風聲更爲淒厲。好似這山間有無數幽靈,不懷好意地歡聲相迎這些外世而來的不速之客。
“這是一步一世界的感覺啊。”路向文望着天色驚歎道。
鍾傀也忍不住點頭表示贊同,但他不理解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就這麼幾步,一踏入這裏竟然就換了一番天地。
那個拱門似乎是一個神奇的入口,裏面兩個世界似乎不在一個維度。
鍾傀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山體之間有許多狹小的裂縫通道,形狀看起來是天然形成,沒有一點人工開鑿的痕跡。
“看這些裂縫,不難想象裏面肯定是像迷宮一樣錯綜複雜。”無濟道。
高正陽雙指點在耳機上,他眉頭微蹙聽着耳機對面的聲音,沒一會兒他鬆開手打了個響指,招手示意跟着他走。
高正陽帶着他們跟着其他幾個小組往最旁邊的那條裂縫走去,陸昕昕問:“外面的人能看到我們的情況?”
“這個,他們能知道我們所在的方位。”高正陽指了一下耳機說。
青瞳在鍾傀的包裏面不安分地撓了幾下,然後喵了幾聲,鍾傀這纔想起來他。
趕緊打開包,讓青瞳站在他的肩膀上。
青瞳望了望四周,他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尾巴高高豎起。他想跳下鍾傀的肩膀,可剛往下跳就被鍾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鍾傀將他抱在懷裏,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有些不悅地小聲道:“你別亂跑,這裏面複雜,跑丟了我怎麼找你。”
青瞳上下看了看,乖巧地點了點頭垂下眸,靜靜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鍾傀只當他因爲被自己說了不樂意,就將他重新放到肩膀上安撫性地摸了一下他。
此時除了風聲之外只剩下腳步的聲音,一開始進入裂縫只能允許一個人通過,沿着裂縫走了一小會兒才變得稍微寬了一點,可以兩人並行。
走着走着又只能一人通行,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個分叉路口,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小組走另一條裂縫,其餘的繼續往前走。
自從走進裂縫之後,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仔細地警惕着四周的動靜,此時除了風聲腳步聲之外,並沒有別的異樣。
突然,上方傳來尖銳的啼鳴聲,所有人都擡頭向上望去,只見四五隻大鵬從上方的裂縫穿過。
所有人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
可能是大家對於玄界,這個突然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新教派還不熟悉。
這讓玄界多了一份未知的神祕感,加上他們這些時日所做事情,和他們行事殘忍的手段,讓這種神祕感的危險性給人印象更深。
所以大家警惕之餘,還有一種興奮的感。
其實每人蔘與進來的人,除了七隱門的人有這種職責的責任感,其他的人有一部分也是想正面與玄界的人切磋一下。
這些人的心理其實就好像武俠小說裏,一些身懷絕技的人都喜歡與江湖上的人比試一番。
然而平日比較少有機會,這次遇見這麼個邪教,可以不懼後果地出手,還能落得爲民除害的美名,自然都技癢難耐。
此時的情況讓每個人心裏都有點煩躁,他們不喜歡這種敵在暗,而我在明的感覺。都希望直接碰上那些人,痛快地鬥法一番。
又經過幾個路口,一支支小組分開而行。在一處裂縫很寬的分叉口,高正陽擡高手與後面的小組打了招呼之後,就往右邊的叉口走了進去。
每走一小段路,高正陽就會對着耳機說明一下情況,或者說一聲安全。
走着走着,在最前面的高正陽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走在後面的鐘傀問。
“前面沒有路了。”無濟在他前面回答道。
鍾傀讓他偏一下身子,自己踮起腳去看,只見前方已經是盡頭,巖壁擋住了前面的去路。
這時青瞳突然從他的肩膀跳了下去,往前面跑去。
“欸……你別亂跑。”鍾傀喊道。
這時青瞳已經跑到盡頭,他回頭對着他們叫了幾聲。
高正陽快步走了過去,一看才發現原來這堵牆旁邊有個裂縫,這在正面的角度根本看不出來。
寬度剛好可以容一個人過去,但幾人的身形都不胖。
高正陽對着耳機說明情況之後,第一個走了過去。到另一邊後,他才喊道:“安全,過來吧。”
青瞳先鑽了過去,緊接着是無濟、鍾傀、陸昕昕、路向文依次跳下去。
鍾傀一走過去,青瞳就再次跳上他的肩膀上。
眼前的視野一下就寬闊起來,地面還算平整。走了這麼久狹窄的裂縫,現在進到這裏,那種壓迫感一下子就得到了舒緩。
然而這裏的光線卻並不怎麼好,上方有個碗狀的口子,光只能從那個口子照下來,照亮能見的範圍也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