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一下您身上的斑。”鍾傀說。
黃文輝掀起了上衣,肚皮和胸部都已經出現屍斑,背部和手部情況稍微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裏去,脖子處只蔓延上一點。他又拉起褲腳,大腿上也有好幾塊,暫時沒蔓延到小腿。
看到這情況鍾傀心裏已經有點數,黃文輝這是在屍化,而且在黃文輝說話時,鍾傀也已經注意到,他口中散發出一點點微弱的屍氣。
這是體內氣息都開始變了,已經是挺嚴重了,不過好在他的眼睛還沒開始變化。
“您是去哪裏旅遊?”鍾傀問。
“本子國。”
鍾傀略有些不確定地皺了下眉,又問:“那您回想下旅遊時有沒有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說遇到什麼人?”
黃文輝想了想搖頭說:“沒有,反正我是沒有印象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和事。”
“家裏也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現象?”鍾傀又問。
“沒有呀,你這是看出來什麼了嗎?”黃文光激動地問。
鍾傀沒有回答,而是問:“您之前看的先生裏有說過你這種情況是什麼引起的嗎?”
黃文輝無奈地哼了一聲說:“幾個人說的都不一樣,反正就是不靠譜。”
鍾傀耐心地說:“黃總,我需要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這有關我對您情況的判斷。”
在來的車上,鍾傀坐在後面看筆記,裏面出現活人屍化有幾種情況,簡單說下,一種是中了屍毒,這是趕屍匠人有的手段。
另一種是來自南洋那邊,特有的一類黑巫師,他們的黑巫術中就有制控行屍的術法。
還有一種是老泰那邊的降頭師的屍降,黑袍阿贊也有這類手段,他製作的陰牌就有一類屍骨牌,也有此作用。
雖然都是有關屍毒,都能讓活人屍化的術法,但他們施術的方法和所用媒介都是極獨特的。
鍾傀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但還是想知道他之前那幾位做出的判斷,結合一下再下定論。
他們沒有治好黃光輝,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是騙子,也有可能是能力不夠,根本壓不過施術者。
黃文輝想了想說:“那些先生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派頭,神神祕祕的也沒說那麼確切。一位說我中了邪,一位說我是招惹了怨靈,一位說我被下了降頭。今天下午還有一位很年輕的遊方和尚來看,他說我是中的南洋黑巫之術,但他無法替我解,讓我找懂這方面的人,然後就走了。呵呵,這真是太不靠譜了。”他無奈苦笑。
鍾傀眼中倒是一亮,不禁牽起嘴角道:“恐怕這位年輕的遊方和尚,纔是這幾人中最靠譜的。”
“可他就隨便找了個藉口,什麼都沒做呀?”黃文輝攤手道。
“我認爲他並不是隨便找的藉口,相反的他知道原因,可能是不想摻和又或許是能力不夠,所以他沒有胡來,而是讓您找懂的人來。”
鍾傀當然不敢把話說死,畢竟還沒有自己去證明。
於是說:“還不一定,不過他說的南洋黑巫師一脈,確實有將活人養成行屍的黑巫術。”
“可是我沒有認識那邊的人啊,也沒和誰結什麼怨,爲什麼會有人要害我?”黃文輝非常憤慨。
這時黃文輝的妻子尤麗萍,從裏面房間走了出來問:“老公,會不會有可能是他?”
“誰?”黃文輝問。
尤麗萍抿了下嘴,小聲地說:“我也是猜想。老公,你還記得我們去旅遊之前,你跟李偉傑鬧了不愉快。”
“不可能!是誰也不會是他。我們只是吵了幾嘴,這麼多年兄弟,又不是第一次吵架。偉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這麼對我。”黃文輝板起了臉。
“你們那是吵幾嘴嗎?要不是我回來撞見,你們指不定怎麼頭破血流。”尤麗萍冷哼。
黃文輝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他似乎也很不確定地說:“不可能,我也是爲了他好,這麼多年兄弟,還能因爲那個女人,用這種方法害我不成。”
說完他轉頭看向鍾傀問:“扯遠了,鍾傀我這病你能解決嗎?”
鍾傀正一副看前上司八卦的看戲臉,被突然一問忙道:“哦,我可能要去一趟您家。”
南洋黑巫師的屍咒術以前是正道白巫師用來對付屍變的死屍的咒術。後被黑巫師改造之後用來煉製行屍。
黑巫師的屍咒術是以詛咒的方式,對某種東西物件做承載媒介施加屍咒。
接觸過的人就會被屍咒術詛咒,活人慢慢屍化,最後成爲活死人般的行屍。
行屍可以被詛咒者操控,就像豢養的寵物一樣。
他之所以要到家裏看,是因爲黃文輝夫婦是出現屍斑後住院。一般情況,出現屍斑連氣息都變了,如果那下了屍咒的東西在他們身邊,那屍化一兩天之內甚至更快就會完成。
然而他們住院幾天,情況雖然在加重,但沒有那麼快速,這說明他們身邊沒有。而之前他們一直在家,也是旅遊回家後纔出現情況,那東西就極可能是他們家中了。
“好,我讓我哥帶你去。”說罷就要起身。
鍾傀擺手道:“我自己出去跟他說就行,您早點休息吧。”
一出病房,鍾傀就看到兩個美女護士一個抱着青瞳,一個摸着青瞳的臉。
那小子還嘟着嘴,撒嬌式的將頭靠在護士的脖頸處。周子華一臉無語地站在一旁,黃文光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
鍾傀將青瞳從護士懷裏抱了過來,美女護士頗爲不捨地鬆手。
跟黃文光說明情況,他點頭讓周子華先回去,就不用跟着跑一趟了。
周子華還挺想跟着去看看,可是見黃文光這麼說,他也只好作罷,給了鍾傀一個眼色就自己先走了。
青瞳臨走時還回頭喊道:“美女姐姐再見!”鍾傀伸手掐了掐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