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湊數的,不斷拍打着大腿,一副很不滿的樣子。
另一個也埋怨起來:“就是,你一個對楹聯的,怎麼能及得上呂兄,還是給他道個歉……”
“道你妹!”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安一句話差點懟成內傷。
“你,你說什麼?”
那人指着王安,氣得渾身發抖。
“指什麼指,莫非,你也想爲本隊增加一份勝算?”
眼看王安盯着自己的指尖,那人一個激靈,臉色大變,趕緊把手收回去。
他可不想像呂純一樣,被鄭淳當衆扔出去。
丟不丟臉,又或是失去親近雲裳的機會,這都是其次。
關鍵是,自己可是讀書人,堂堂君子,怎麼能跟一個莽夫一般見識。
簡直有辱斯文!
嗯,沒錯,他纔不是害怕王安有一個厲害僕從。
見兩人敢怒不敢言,伍士平嘆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以商量的口吻道:
“王兄,要不,這事就看在在下的面子上……”
王安再次擡手打斷,似乎有些不通情理:“別,我和你很熟嗎?”
別說呂純看他不順眼,他其實看前者更加不順眼。
看不順眼,我還要帶你躺贏。
你在想屁喫。
這事沒得商量,哪怕得罪伍士平,他也不會再讓呂純回來。
“呃……”
伍士平噎了一下,訕訕閉嘴。
出於對王安的尊敬,沒有還嘴,轉身望着呂純,遲疑道:
“呂師兄,要不……我替王兄給你道歉,此輪比試非同小可,你暫且消消火,重新回來……”
“不必了!”
此刻,呂純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盯着王安,揮袖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道歉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他道歉!”
“道你老母!”
王安這回更不客氣。
“你……”
呂純氣得橫肉亂跳,又要發作。
忽然看到對面的鄭淳虎視眈眈,氣勢一下弱了幾分,只能拿伍士平出氣:
“伍士平,都是你乾的好事!”
不等伍士平詢問,繼續道:“要不是你事前相求,我纔不會來參加這場應援,更不會遭遇如此侮辱,都是你害得!”
“呂師兄……”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改主意了,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加入你們,我要給這姓王的小子,一個大大的‘驚喜’!”
呂純面如猙獰,咬牙切齒。
整個人陷入一種莫名的亢奮中。
忽然,他轉過身,面向其他應援團,拍了拍身上的塵埃,抱拳朗聲道:
“諸位,在下京城呂純,大業八年舉人,自問對於詩詞一道,頗有心得,有心與諸位一起共襄盛舉,不知,可有還未滿員的隊伍?”
伍士平本來還在猜測,他說的驚喜是什麼意思。
此刻明白了,這是要加入敵人,狙擊自己的一方。
“這!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他的才學,伍士平不由變了臉色,回頭看着王安,目光詢問。
似乎在提醒王安,這是個高手,決不能讓他投敵。
端起爲應援團準備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隨後嗤笑道:“不用擔心,這種拖累,到了別的隊伍,同樣只能拖後腿。”
“而且,老實說,我還真想知道,什麼叫驚喜?”
這話並沒有可以掩飾,被呂純聽到後,冷冷一笑:
“說我拖後腿,小子,你等着,很快你就能見識到。”
呂純之所以敢這麼自信,是因爲在他透漏身份之後,立刻收到了無數橄欖枝。
不管是滿員的,還是沒有滿員的,全都向他發出盛情的邀請。
呂純在京城詩詞圈,也算小有名氣。
再加上又是一個名經驗豐富的老舉人,才華自不必說。
在這種場合,自然會成爲各方爭搶的對象。
哪怕一些滿員的隊伍,也打算用他重新換下一人。
得此一人,實力大增。
只是,選擇是一個雙向的過程。
在接連受到邀請之後,呂純最終選定了藏香閣的隊伍。
不止是清芙發出邀請的願意,更多的,是藏香閣實力驚人。
竟然請到了兩名進士!
其中一個叫許盛的,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詩詞上的名聲,還要在呂純之上。
這樣的實力,堪稱罕見。
要知道,往年的百花會,即便是三大名樓,能請到一位進士前來助陣,已經萬幸。
畢竟,這些人多年寒窗熬出頭,身份已經不同,需要格外愛惜自己的羽毛。
若是因爲參加個聚會,就耽誤了吏部的調令,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麼好的躺贏機會,呂純怎麼會放過?
當然是立刻抱上大腿,求爹帶飛。
如此,纔有更大的機會,回頭狙擊王安。
他倒也不是覺得王安有多厲害,只是擔心伍士平。
此人詩詞方面稍微略遜他一籌,但,差距十分有限。
一旦遇上了,萬一伍士平超長髮揮,他還真不一定就壓得住。
這個時候,有個大神做爹,就顯出重要性來。
“嘿嘿,姓王的,你們完蛋了,祈禱吧,大家最好不要在前面就碰上,不然,你們恐怕連決賽都進不了。”
丟下一句幸災樂禍的言辭,呂純正式加入藏香閣。
也就是隸屬於清芙的團隊。
見此,伍士平只能搖搖頭,臉色頗爲惋惜。
兩名湊數的也唉聲嘆氣。
似乎少了一個呂純,這場比試已經完蛋了。
良久,伍士平忽然反應過來,對王安道:“事已至此,王兄,還有兩位兄臺,可還認識什麼才子,要求不高,至少把五人名額填補上。”
“別問我們,誰闖的禍,誰解決。”
“沒錯,缺了呂兄這麼個大腿,僅憑我們……呵呵,反正輸定了,何必找人上來一起出醜?”
那兩人已經把臉撇到一邊,一陣陰陽怪氣。
無奈之下,伍士平只能求助的看着王安。
“……你等等。”
王安也不認識什麼才子騷客,他覺得,自己一人應該夠了。
想了想,起身離開席位,片刻後,帶回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