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王安蘇幕遮 >第116章 今天還非見她不可了!
    “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看蘇允文要逃,張文耀搶先一步起身,攔住三人的去路。

    “呵呵,大家同窗一場,爲何一見面就走,有點過分了吧?”

    “哼!”

    蘇允文把臉扭到一邊,理都不理。

    王安看了眼兩人,若有所思,隨即問道:“閣下和允文是熟識?”

    “呵呵,那是當然。”

    張文耀揚起下巴,神色頗爲倨傲:“在下乃國子監貢生,與監生蘇允文,同在一位老師門下聽講,不知閣下是……”

    “在下姓王,是允文的姐夫,幸會。”

    原來是貢生,難怪這麼囂張……王安拱了拱手,將蘇允文扯到身邊:“既然是同窗,還不過來打個招呼?”

    據王安所知,蘇允文也在國子監讀書。

    但,不同於張文耀這種有真才實學,被保送讀書的貢生,他只能算作監生。

    所謂監生,就是花錢買的生員名額,本身並沒有多少才學。

    也就是說,張文耀對比蘇允文,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

    王安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誰認識他?”

    蘇允文似乎很不喜歡張文耀,翻了個白眼,沒有照做。

    “莫非,蘇兄還在爲這兩天的事,耿耿於懷?”張文耀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你還知道?!”

    提起這事,蘇允文頓時怒氣衝衝,指着張文耀質問:“我問你,既然都是同窗,爲何前兩天打茶圍,你要三翻四次嘲笑我?我可不曾得罪於你。”

    “非也非也,蘇兄你誤會了啊,我那可是爲你好。”

    張文耀嘩啦一下打開摺扇,輕輕搖晃,一副冤枉的表情。

    “爲我好?”蘇允文一愣。

    “沒錯,我看蘇兄,酒令行不到兩輪,就開始掏銀子,多浪費,我笑話你,不也是想讓你早點離場,幫你節約銀子。”

    張文耀聲音充滿濃濃的戲謔:“再說,你我都是老師名下的學生,若是被人知道,你連個行酒令就應付不了,傳了出去,丟的可是老師的臉。”

    “你胡說!你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話。”蘇允文並沒有上當。

    “蘇兄何出此言,在下爲你用心良苦,你現在卻狗咬呂洞賓,實在是讓人心寒啊。”

    張文耀一臉失望和戲謔的表情。

    “你纔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蘇允文說不過他,罵了兩句,重新拉住王安:“姐夫,別理他,我們走!”

    “幹嘛要走。”

    王安別開他的手,指了指眼前的空位:“正好走累了,乾脆就坐這裏。”

    張文耀愕然,深深看了王安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玩味。

    蘇允文大驚失色,忙湊到王安耳邊,焦急道:“不行啊,姐夫,這個張文耀,詩詞對聯,都很有一手,我們要是和他同桌,很容易被刷下來。”

    “你確定換了桌子,就不會被刷下來?”王安問道。

    “呃……”

    蘇允文語塞,以自己的文才,好像換不換都差不多啊。

    他仍不死心,眼中帶着點點期盼:“姐夫,你這麼說,難道……有把握晉級?”

    “哪有,我以前的名號,你難道沒聽過?”

    “聽,聽……當然聽過。”

    蘇允文扯了扯嘴角,京城第一紈絝廢物的名號,他自然早有耳聞。

    心裏失望至極,不自覺地脫口而出:“那是不是今天,也見不到紅芍大家了?”

    這話恰好被張文耀聽見,忍不住嗤笑起來:“哈哈……蘇允文,你不是在做夢吧?就憑你,也想見紅芍大家?”

    “怎麼,不可以嗎?!”

    蘇允文瞪着他,怒懟了一句。

    “哈哈哈……”

    張文耀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歡樂了,頓時引來周圍不少目光。

    好容易止住笑,他用手指着蘇允文,戲謔地大聲說道:“大家都來看啊,這裏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說他想見紅芍大家,哈哈……”

    “這人我見過,前兩天打茶圍,他總是最先被淘汰的一批。”

    “蘇家的少爺,就是賣絲綢那個,聽說捐的監生,連童生試都沒考過。”

    “笑死我了,就這水平,還想見紅芍大家,簡直癡人說夢。”

    “還是太年輕……”

    一聲聲嘲笑,刺耳至極,瞬間便讓蘇允文漲紅了臉。

    他滿臉羞憤和不甘,死死咬着牙齒,似乎連眼圈都紅了。

    張文耀看在眼裏,神色越發輕慢和得意,道:“聽到了?別以爲長得好,有兩個臭錢,就可以肆無忌憚……紅芍大家,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沒錯,張文耀之所以一次次嘲笑蘇允文,就是嫉妒他的長相,還有家世。

    每次國子監的同窗,只要一起走在大街上,總是蘇允文的回頭率最高。

    那些大姑娘,小丫頭,見到蘇允文,就像蜜蜂見了蜂蜜一樣,目光牢牢被吸引住,竟無人看他張文耀一眼。

    如果只是這樣,張文耀還不至於這麼嫉恨。

    主要是,蘇允文還生於鉅富之家,且往往出手闊綽。

    每次花錢請客,言必京城最好,摸出來的銀票,就沒低於一百兩面額的。

    長得帥也就算了,偏偏家裏還這麼有錢。

    你讓別人怎麼活?

    哪怕張文耀自詡文采一流,在蘇允文這兩項優勢面前,也總覺得黯淡無光,低了一頭。

    日久天長,這份嫉恨,越來越強烈。

    強烈到,張文耀再也掩飾不住,開始抓住各種機會,對蘇允文進行打擊報復。

    長得帥又怎麼樣?

    家裏有錢又怎麼樣?

    老子就是踩你,要讓所有人知道。

    你,蘇允文,就是個繡花枕頭的草包!廢物!蠢貨!一無是處!

    而我張文耀,纔是真正配得上,享受女子崇拜目光的男人!

    眼看蘇允文不說話,委屈得想哭的樣子,他更加愉悅,挑釁道:“怎麼不說話?難道被我說中了?其實,你心裏也是這樣想的,我說的對吧?”

    “對你麻個痹!”

    沒等蘇允文開口,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你……你說什麼?”

    張文耀難以置信地看着王安。

    似乎沒想到,有人竟在這種地方,表現得如此粗俗,簡直有辱斯文。

    “你耳朵聾了……我說對你麻個痹!聽見了嗎,傻逼!”

    王安說完,拉住蘇允文直接坐下,不屑地哼了聲:“什麼狗屁大家,不就是個窯姐,出來賣,裝什麼清高……說我小舅子不配,呵呵,我們今天,還就非見她不可了!”